批驳司法部司法考试司的白马非马论

鲁开盛

齐齐哈尔残疾考生王玉珠在2008年司法考试中超过分数线19分，却因“专升本”未获得法律职业资格证。王玉珠要求司法部给出解释，并起诉司法部歧视，但法院没有受理，也没给书面说明。（3月30日《大河报》）

http://news.sina.com.cn/o/2010-03-30/065817294784s.shtml

逻辑学上有这么一个经典的案例：公孙龙过关，关吏说“按照惯例，过关人可以，但是马不行”。公孙龙便说白马不是马，一番论证，说得关吏哑口无言，只好连人带马统统放过。

对于一般人，说“白马是马”就如同说“张三是人”一样，清楚明白，准确无误。怎么可能“白马非马”呢？公孙龙的论证过程大概是这样：“马”是指马的形态，“白马”是指马的颜色，而形态不等于颜色，所以白马不是马（白马非马）。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论证过程在利用“歧义”混淆事实。“是”这个字，可以被用来表达“属于”也可用来表示“等于”。守门官的意思是：“马不可进城，白马是马，所以白马不可以进城”。在这里，“是”被用来表达“属于”的关系。而当公孙龙论证“白马不是马”时，“是”被用在“等于”的关系。

“‘专升本’是本科”还是“‘专升本’非本科”呢？今天，笔者不谈什么歧视，也不谈什么尊严，我们只从逻辑学上来批驳司法部司法考试司的新版“白马非马”。

先来看司法部当年发布的司法考试报名公告。该公告对应届毕业生报考规定只有这样一句话：“普通高等学校2009年应届本科毕业生可以报名参加国家司法考试。”也就是说，只要次年能如期毕业的本科生都有资格报名参加考试，若成绩合格并有资格申领相关证书。

再来看看司法部司法考试司工作人员的说法。让在读大四学生参加司法考试这个政策本身就不涉及“专升本”的学生，因为专科起点与高中起点不一样。至于具体原因，他们也无法说明，因为是部里规定的。——“‘专升本’非本科”，“白马非马”论出来了。

高中起点的本科和专科起点的本科，只是“出身”不同而已。本科学历是他们的“形态”，“出身”则是他们的“颜色”。我们的意思是：“本科生都可参加考试，‘专升本’是本科，所以‘专升本’也能参加考试。”司法部司法考试司的意思是：“本科生都可参加考试，‘专升本’不是本科，所以‘专升本’不能参加考试。”

公孙龙的论证是有效的，他的结论“白马非马”也是正确的。但是，这个“白马非马”的结论并不能用来反驳守门官的规则：凡是属于马的都不能进城。同样，司法部司法考试司的论证也是有效的，其结论“‘专升本’非本科”也是正确的。也同样但是，这个“白马非马”的结论并不能用来反驳通告制定的游戏规则：凡是属于普通高等学校2009年应届本科毕业生可以报名参加国家司法考试。

显然，不让在读的“专升本”参加司法考试是不合理的，而不给考过了司法考试的“专升本”毕业生发证就更是涉嫌违法行政了。因为司法部规定普通高等学校2009年应届本科毕业生可以报名参加考试，而2009年应届本科毕业生恰恰包括高中起点和专科起点。这在相关法律法规上都有条文，不作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