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请客之风盛行。自己结婚,请客;孩子周岁,请客;孩子10岁生日,请客;孩子上大学,请客;孩子结婚,请客;乔迁新居,请客;自己50岁、60岁生日,请客;父母70岁、80岁生日,请客……据说有的人甚至连自己的30岁、40岁生日,连孩子的5岁生日,也请客。
请客,自然是要上人情、出钞票的,少则一两百元,多则不封顶。
人们乐于请客,似乎有两种心理。一种是大多数普通老百姓的心理:以前别人请客,自己上过人情,现在要趁机捞回来;另一种是某些官员的心理:请客收礼金应该不算受贿,何不趁机捞一把?
当然,也得承认:有的人请客,是出于攀比心理——别人都那么做,自己也要那么做;有的人请客,则可能是一种被逼的选择——别人都那么做,自己也只能那么做。
小时候,我就听大人们说过这样的话:“人情不是债,头顶砂锅卖。”意思是人情虽然不是债务,但比债务更重要,即便家里穷得叮当响,砸锅卖铁也要还别人的人情。这句话道出了许多老百姓面对人情的无奈。在有些农村地区,真可谓人情猛于虎,农民一年的劳动所得几乎全部上了人情,有的家庭还出现借款上人情的现象。
在城市,人情风也是越刮越猛,一些收入不高的工薪阶层苦不堪言。我听一位朋友说过:“每到七八月份,我就感受到巨大的经济压力。这些年大学升学率逐年攀升,每年同事、同学、朋友、亲戚中考上大学的孩子都很多,有时一天要赴几个宴会,把我几个月的工资整得精光,成天在为生活发愁。”
中国老百姓讲究礼尚往来。去年自己的孩子结婚,某位朋友上了500元的人情;今年这位朋友的孩子上大学,自己无论如何至少也要上500元的人情。这样似乎很公平,彼此互不亏欠,但实际上彼此都无法真正收回成本,因为相当一部分钞票都变成了菜肴、酒水、香烟。因此,从理论上讲,只有某些官员才能通过请客创收,而长时间礼尚往来的普通老百姓是无法从请客中获得利润的,只能是“双亏”。在礼尚往来的过程中,普通老百姓实质上只是用自己的血汗钱奢侈地饱了一下口福,另外就是为GDP的增长作了一点贡献。
某报有一位记者,家里办大事小事都不请同事、同学和朋友,而同事、同学和朋友家办大事小事也一律不去做客。初闻此事,甚是惊奇。仔细一想,很有几分钦佩。这样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不知能否得到大众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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