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天“方”夜“谈” |
一个封闭环境下存活的生命,自然就会快速地找到对环境的应付办法并在环境没有剧烈变化时,保持这些适应的方法。这种现象是生命乃至生物界的本质,当然也适合于人类,适合于中国人,否则就会奇怪了:变革的动机、信息、力量来自于何处呢?
一旦“外力”出现了,随着“外力”影响力的程度,生命的反应强度也不同,而且还有个“群体”感受力度问题。即少数人感受到了还远远不够,必须使得大的群体感受到了危险才有变革的可能。这个和科学有些类似,讲究重复性。在二战早期,尽管罗斯福总统想及早遏制德国的势力,但是,他需要一个珍珠港事件来唤起民众。同样,要不是911事件,美国人在反恐怖活动中如此积极。如此看来,最革新的美国人也是最守旧的民族。
单就中国而言,我们还需看到一点,自秦朝统一中国之后,每一次变革带来的事实是非常少的。这一点很有趣。毕竟帝国太大了,变革中的人。也就是知识的传播者,无论是攻击方,还是被攻击方,都无力或者不愿意传播事实,因而事实通常是几十年后的“史记”写下的,故事本身被抽象掉了,成为“史记”的惯例,成为一种格式中人物、地点的变换,缺乏事实。靠几百万字写下几百年的事实能够记载些什么东西呢?那些无数的圣旨、战斗令哪里去了呢?哪儿记载了经济史?地理史?通通只有政治史。而政治史必须要反应后代天子的正当性,为此,格式化的先贤后愚模式便贯穿始终,资源的观念、技术的观念从来没有出现过。胜利了是因为得道,用对了人,失败了是因为奸臣当道,是失去了民心。这种简单的历史观可怕地束缚了知识分子,使得知识分子永远成为最糊涂的人。他们总是停留在朴素的物质主义阶段,因而是唯意志论的效忠者。他们的道就是民心,而不是技术的改进,不是生产力的改进,不是物理世界的资源的释放。一直追求“道”的中国知识分子,一直绕在简单的民心上面徘徊,并没有走远。
"家天下"的模式奠定了中国体制的稳定性。“皇帝”体制是被推崇为正当的、唯一的,所有人都认同的,人人的理想就是乱世争皇帝,顺世争贤臣。知识分子就这样束茧自缚了。居然,没有出现一种“共和”的声音,结社合法的声音,这是奇怪的。也许都被始皇帝烧了。
“皇帝”体制一旦成为唯一神圣的体制,那么只能是服从,或者是推翻。推翻了,另立明主。由此,产生了中国奇怪的“立方体”。
既然是家天下,天下都是我家的,就自然不需要创新,不需要改革。毕竟,社团不存在,就无法协作。抑商重农,则人不能自由离开家园,社会不能形成分工。个人和社会均无法积累富裕的资源。而没有这些资源,无论是皇帝,还是民众都无法从事大规模的变革,最多是个人的点子和想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