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代官窑青瓷颈剔花腹剔刻四胡书大字 “夫子时信”款盘口瓶译释图说

标签:
辽代官窑青瓷胡书大字盘口瓶 |
分类: 泉痴山人原创文章 |
辽代官窑青瓷颈剔花腹剔刻四胡书大字






契丹大字被称为辽契丹“国字”,是国家认定的“大礼之字”。所谓“大礼”者,即古之“五礼”:祭祀之吉礼,冠婚之嘉礼,宾客之宾礼,军旅之军礼,丧葬之凶礼。包括祭天、祭地、祭宗庙,祭先师先圣、凡“天地者生之本”,“先祖者类之本”,“君师者治之本”范围内的礼仪,均为家国之“大礼”。而此期间所使用的一切文字,包括礼仪所用一切器物上所铭刻的款识的文字,必须使用“大礼之字”(辽契丹‘国字’—契丹太字)。这规定应是天皇帝在“大字始成”的神册五年(920年)九月颁行时的规定。
辽太宗时“小简字(契丹小字)”的颁行,使太祖规定有所放宽,即“小简字(契丹小字)”亦可作为“大礼之字”使用。但这丝毫没有撼动契丹太字在国家重要“大礼”必须使用“大礼之字”(辽契丹‘国字’—契丹大字)的崇高地位。放眼望去,今天所见辽契丹金银器、符牌、官印等凡和祭祀、制度、权力有关的“大礼之物”,款识多数还是以“大礼之字”(辽契丹‘国字’—契丹大字)书写铭刻。但也有个例外,即在辽代官窑贡瓷器皿上契丹大字款识却非常罕见。笔者猜测,原因可能是契丹大字识读比契丹小字困难,认识大字的契丹人较少,故百姓、下人常见常用的日用瓷器款识多用契丹小字铭款。契丹大字款识较多手写墨书和阴刻款识,最罕见的是剔刻的阳文款识。
前几天笔者曾撰文介绍了一件辽契丹庆开国贡白瓷剔刻阳文胡书大字“天朝万岁”款识皮囊对壶纪念瓷,今天再介绍一件辽代官窑贡青瓷剔刻阳文胡书大字“夫子时信”款盘口瓶祭祀瓷。这件辽代官窑贡青瓷剔刻阳文胡书大字“夫子时信”款盘口瓶,通高240毫米,盘口径95毫米,瓶内口径30毫米,盘沿高25毫米,瓶颈高45毫米,瓶最大腹径145毫米,腹高170毫米,底足高10毫米,底足84毫米。胎土色白纯净,胎质细腻致密,胎骨精细而轻盈,釉质腴润匀净如玉,釉色为青黄或称青中含黄,无纹片。瓶子盘口不是真上直下而是捏出个摺台,使盘沿向内倾斜成花瓣形增是了曲线美。瓶肩台采用堆塑浮雕花卉纹装饰。瓶腹前后右左,各用剔刻起地法阳镌一个契丹胡书大字,按契丹字书写习惯其四字读序汉译为“夫(前)”、“子(右)”、“时(后)”、“信(左)”。“夫子时信”,汉意为“(孔)夫子时时处处讲究诚信和信义”。瓶疷矮圈足环底形似玉璧,俗称玉璧底。刮釉露胎,匣钵烧制,典型的晚唐青瓷烧制工艺。显示了作品的鲜明时代特征。
阿宝机坚信,诚信不止是个人修身养性的基础,而且是治国理政的基础,是否能得到人民的拥护标准试金石。儒家强调“民无信不立”。孔子提出了“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在阿宝机看来,要治理好国家,就必须树立政治信用。有没有政治信用,直接关系到办理政事时使下事上的效果。当政治信用树立起来之后,人民愿意去相信自己的统治者,这也将有助于他们巩固自己的统治。孔子说“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子路》)。即树立起政治信用的统治阶级,人民也会对他们动以真情。
所以,阿宝机是这样提倡的,也是这样身体力行的。无论对内对外,对亲人对朋友对自己,都始终奉尊“诚信为先”的原则。从平“诸弟之乱”的主从有别,区别对待;到“征西策略”威服镇摄,不事杀戮;到“灭渤海,建东丹”以仁德抚人心;到“挟余之变”,“丙戌秋初,必有归处”诺言兑现,阿宝机以行动乃至自己的生命践行了“夫子时信”人生的道德信条。成为辽契丹耶律皇室最高道德典范,人世间至高无上的“天皇帝”。他的子孙也成为中国历代皇室中最讲诚信的模范成员,书写出世界史上唯一的辽宋两大国、一百二十年和平共处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