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武德三钱及唐早中期钱看 辽契丹对唐钱的继承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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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唐武德三钱及唐早中期钱看























































泉界长期存在一种与实际相距甚远的看法,即认为辽契丹钱币“其钱风则为辽钱所独有,与同时其他政权所铸者,具有比较明里的区别。”(唐石父《中国古钱币》249页)其实,这是一种对唐五代及宋早期钱币缺乏接触缺乏了解的反映,是一种误解。真实情况是辽契丹钱币与唐五代及宋早期钱币形制、时代风貌大体相近,即都打有唐五代那个时代特有时代烙印,多少都反映了那个由盛及衰,由治至乱,由统一到分裂,再由分裂到统一,长治久安与战火连绵交相辉映的时代特色。
当然,辽契丹钱币际除了与唐五代及宋早期钱币,具有相近的时代共性外,他还具有游牧民族天生的与农耕民族不同的,因生产方式、生活条件、货币思想、贸易形式,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等一系列差异造成的,钱币风貌的民族个性。认识共性,区分个性,是正确认识辽契丹钱币在中国钱币史地位的唯一研究方向,是认识、了解、读懂、掌握辽契丹钱币的唯一正确途径。认识共性,区分个性,就要寻到辽契丹钱币发生萌出的源头,梳理出源流。并通过对源流分析研究,找到他与中原钱币相同的地方及显著的差异,对他有个全面的了解和认识。这样才能还原其原貌,对其真实情况有所了解,对其在中国钱币史的地位给予正确的理性的评价。
契丹铸钱上限尽管早至西汉末期,并从西汉末年开始仿铸了以后历朝历代的钱币,但主要用于祭祀、纪念、馈赠,并没有真正铸造流通钱币,流通钱币仍完全使用宗主国钱币。只是到了遥撵汉国建立,契丹人才开始铸造代表国家象征的国号钱、纪念流通钱,普通流通钱。契丹人铸钱,严格遵循宗主国唐朝铸钱方式、形制、工艺,并在此基础上有所发展有所创造。耶律家族取代遥撵家族建立辽契丹国后,铸钱又在遥撵铸钱的基础上,各方面有了一个较大的发展,不但铸有国号钱、纪念流通钱,普通流通钱,而且正式铸造了民族文字钱、政宣钱及年号钱,引领了百花盛开,万紫千红中国钱币春天的到来。
下面就从唐朝武德年开始铸的“武德三钱”谈起,具体看看辽契丹是怎样在唐钱基础上继承和发展了自己铸钱事业的?公元618年,李渊受隋恭帝禅位称帝,都长安,国号唐,建元武德,铸武德元通宝钱(见图1、)。由于当时全国尚未统一,各地仍处战乱中,紧接着发生了玄武门之变,武德元通宝渐渐湮没在,武德四年所铸开国流通钱,“开元通宝”顺读钱(亦可旋读作“开通元宝”。见图1、)的光环之中。公元666年,唐高宗李治铸“乾封泉宝”(见图1、),公元758年,唐肃宗乾元元年铸行“乾元重宝”(见图1、)。唐代中早期的“唐代五钱”对后代各朝铸钱影响极大,其中对契丹钱币影响尤甚。
契丹遥撵汗国开国所铸“丹字五钱”(见图2、),从形制到文字均摹仿“唐代五钱”,虽铸有俚俗体钱,但钱名仍严格按唐钱命名。元宝、通宝、重宝均来自唐钱,开国流通钱“开丹圣宝”对应开国流通钱“开元通宝”。“大丹国宝”虽是契丹创造,但王莽“国宝金匱”的影响显而易见。在摹仿“唐代五钱”基础上,契丹遥撵汗国开国所铸“丹字五钱”是对唐钱的继承。而“遥撵汉国”光背或背字国号钱(见图2、),“折值三钱” (见图2、),“通行泉货(见图2、)”,“丹里贴巡宝”(见图2、)诸钱,则是遥撵契丹根据本朝政治需要,特殊的经济模式,因地制宜地对唐钱的创新和发展。
耶律阿宝机907年受禅即帝位后,不但继承了遥撵契丹钱对唐钱传统的继承和发展,铸造了带有明显唐钱痕迹的“大字五钱”(见图3、),而且创造性地突破了“宝钱制钱”必带“宝”字的束缚,铸造出独持的鹤立独行的“万岁五钱”(见图3、),并且破天荒地第一次铸造出以民族文字为钱文的钱币。事实证明,契丹钱并不是石头圪瘩里蹦出的怪物,而是源出于汉族钱币文化里的一个优秀品种,它骨子里中华传统文化的烙印是磨不掉、掩饰不住的。无论从形制到工艺,从文字到风格,始终没有脱离大中华钱币文化和当时的时代风貌。其与汉族钱币的差异,是契丹人有意将其有别于中原钱币的一种技术措施。并不是象某些认为的那样“是没文化,是落后”。正如乌拉熙春教授所说,契丹人的汉文东西是写给汉文看的,而用契丹文记的,才是契丹人的所思所想,才是契丹的真正历史。契丹钱币也是如此,因为汉文流通钱是给汉人看的,所以其质量工艺都有意疏忽,以向中原示弱,让其摸不清自己经济技术的虚实,进而对其放松警惕。契丹文钱币直抒契丹人的喜怒哀乐,坦言宣示对国内外大事的看法,真实记录各种事件始未。可以说它是一种信史,是契丹文明的结晶。契丹钱币体现了契丹人的聪明才智,显示了契丹人对中华文化继承的热爱,并勇于在继承的基础发展创新的魄力和毅力。小小钱币竟也是契丹文明的缩影,这不能不让人心驰神往,留恋其中,痴痴难以离去。
泉痴山人2014/10/14于京东康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