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文钱币试译论坛之八：

契丹文钱“八耆佑邦”的猜译

这也是网友陪寂寞等黄昏和北国盈泉先生提供的求译的两种锈色而形制相同的契丹文当百大型银钱，黑锈银钱径58.75毫米，厚度2.65毫米，重量不详（见图1-4、）。绿锈银钱直径为59.1毫米，穿阔13.8毫米，厚度为2.7毫米，重52.38克（见图5-6、）。两钱均为宽缘细郭，制作精整，大气朴茂。从直径和精细程度分析，绿锈银钱应是初铸样钱。钱文楷书，字写的虽不算上乘，但间架结构，内敛严谨，舒张有致，不失为中规中矩之作。

穿上字是常见契丹小字“八”，已有定论。穿下及穿右左三字罕见，破解难度不小。先说穿下字，它是由一个音（ti）一个音（li）的两个原字组成，拼读为音（ti）的字。这个字不见于已释读契丹小字表。以左旁（ti）和其它原字组成的字很少，只好退而求其音。能和八组词的音（ti）的字本来就很少，又要它与其它字能和谐通顺地组成四字熟语，这样在音（ti）的字中找答案已经没有了希望。考虑到契丹语中t，q不分的现象，就转而在音（qi）的字中寻找。音（qi）的字中能和“八”组词的字较多，比如“妻”、“奇”、“旗”、“耆”等等都能和“八”字组词，但谁最合适？只有待穿右左二字破解后才能确定。

穿右字由三个原字组成，在已译释契丹小字表中未查到此字。但此字上半部两个原字组成的字，在《永讷墓志》16行，被即实先生在《谜田耕耘》中释为“边境”一词，知其右旁与“兴”右旁音相似。该字下类“伏”的原字，音（ni），一般译为“宁”。三原字叠拼，该字音应为“邦”。因我对国际音标不熟，叠拼的也不知对错，姑且按“邦”对待吧！穿左之字，亦不见于刘凤翥先生整理之已译释契丹小字表，左侧原字（九左上角有一点），也不见于刘先生之契丹小字原字表。其音也不知为何？即实先生将其暂释为“割辇”一词，其右侧原字为常见的音（li）字、清宁年号的右旁，直译为“眷佑”的“佑”。其二原字相拼，似乎仍读作“佑”。

至此，四个字大体猜译出来，穿上字“八”，应无疑义。穿右左为“邦、佑”，按汉语读序应为“佑邦”二字。穿下字，应为音（qi）的字中，最能与“八”字和谐组词的字，经筛选觉得“旗”、“耆”二字，最适合与“八”字组词，“八旗”，“八耆”。按说“八旗”最适合钱文的总体词义，“八旗佑邦”，可能是最合理译文。然而，有关辽的史书无一丝一毫有关八旗的记载，甚至连全盘继承辽制的金国史籍中也无任何蛛丝马迹。足证这辽代有“八旗”说，真实性确实令人怀疑，没有更多史料证明，此说难以成立。为慎重起见，笔者选用了“耆老”之“耆”。厘定钱文为“对读”“八耆佑邦”（读序为上下左右）。钱文意思是“八耆（等基层行政组织的建立）对护佑家邦（起到了重大作用）”。

笔者选用“耆”字，组成了“八耆佑邦”的吉祥语，应是真实地反映了辽契丹在乡（契丹语石烈或弥里）以下也设有里，耆等基层行政组织的情况，并夸奖这些基层组级为护国安邦发挥了重要作用。“耆”是乡里以下的城乡行政组织。一般一县设一乡，一乡管一里，里下设八耆，耆下设三十二都，每都管若干民户。耆类似现在的村。耆设有户长和耆长。“户长主纳赋，耆长主盗贼词讼”。笔者选用“耆”字，译钱文为“八耆佑邦”，不是胡说臆想的，一是钱文只有这样译才觉合理。二是《辽史》虽无记载，可宋金史载言之凿凿，同时代汉化极强的辽国必然也有此种组织。契丹文“八耆佑邦”钱的出现，恰恰弥补证实了这史实。所以契丹文“八耆佑邦”钱现身于世，实在难能可贵。

由于笔者学习研究契丹文有许多先天不足，所以试译契丹文钱过程中多为臆解与猜译，不足为凭，只是抛砖引玉之砖而己。请大家批评指正。

泉痴山人2013/7/23于京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