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性的遗留》笔记共享

【美】摩耳 著；李晓峰 译/海南出版社/1994年9月第1版

野蛮、半野蛮及文明，所举的九级，来自摩尔根（Morgan）在他所著的《古代社会》：

（1）下级的野蛮期，这一期从初有人类起到发明取火术及能捕鱼为食止。

（2）中级的野蛮期，这一期从发明取火术及能捕鱼为食起，到发明弓箭为止。

（3）高级的野蛮期，从发明弓箭起到发明陶器的制造为止。（它的重要相当于半野蛮期的发明剑，文明期的发明火器。）

（4）下级半野蛮期，这一期以发明陶器起到东半球驯养家畜，西半球种植谷类为止。

（5）中级半野蛮期，这一期从东半球驯养家畜，西半球培植五谷起到发明融铁术及使用铁器为止。

（6）上级半野蛮期，这一期从融铁及使用铁器到发明文字为止。

（7）古代文明期，这一期从创造文字起到纪元五百年为止。

（8）中古文明期，这一期从纪元五〇〇年起到一五〇〇年为止。

（9）近代文明期，这一期从纪元一五〇〇年到现在为止。

没有野骆驼存在，世间所有的骆驼都供人类的驱使了。

    家鸡是一种鸟儿，当它是野鸟的时候，在春季生了一窝蛋，现在母鸡一年四季都能生蛋了。

    野牛有乳的时期极短，只在小牛生后，供给小牛吃。

    狗或者最先同人联合。狗至少有157种。狗是唯一爱你胜于爱它自己的动物。葛雷弗莱（Greyfria）的博比（Bobby），他守在主人的坟上十二年，后来有人替这著名的动物在它所生长的爱丁堡城中建立了一个纪念碑。

    四个胃，肉峰是一个脂肪的堆栈——是一种粮食房。有一个胃中藏着水。骆驼有用吐涎来表示愤怒或厌恶的特殊习惯。它跪下受载。载物放到它的背上，它发出一大阵叹息和埋怨的声音，倘若载物太重，它不肯站起来。

    象少有躺下的。它们站着睡眠。据说它们死后还是站立的。

    鸽子已经驯养了三四千年。现在的家鸽大约有二百种。雌雄相配，相处终身的，家禽之中只有它们是一夫一妻。

    蜜蜂或者是最先驯养的昆虫。

    雌的白蚁长成之后，专在巢内下卵，不作别事。她每天生卵八万，继续生产至数月之久。

    残余的器官不过是没有一种职司的器官。它们无事可作，承受久懒之后的不可避免的结果。有一最著名的例就是人体中的阑尾。在许多下等动物中，这个器官是消化系统的一部分。人体上还有许多残余的器官，如耳肌、尾及尾肌、“智齿”和身上的毫毛等。鲸鱼的后腿是残余物。狗发现的四种残留本能：猎性，“杀羊”（sheep killing）性，躺下之前团团转性及嗥哮性。晚间听闻了狼的嗥哮，发出高声的拖长的嗥哮，这是它们在野蛮时代号召的信号。

    爱护幼鱼的本能，并非在人类及其它高等动物中所发现的奇异的“母性”，乃是父性。

游戏是自然之教育。练习它们在日后的生活中所需要的动作。

新闻纸和破布，羊并非吃着玩的。它能使它们消化。纸是用木料制的，破布是棉花的纤维。羊有四个胃。

摇床及摇椅是人工的树顶。倘若我们的祖先没有在树上住过，他们决不会创造这些器具。

英国人源出于盎格罗（Angles），撒克逊（Saxons）及朱特（Jutes）等三种野蛮或半野蛮的民族，原来居住在丹麦及丹麦以南的区域内。英国人是地球上的探险家及殖民家，非任何民族所能及。其原因之一是因为他们的祖先是海盗。

本能是动物中之一种自然的倾向，并非从经验学来的。鹧鸪带着它的雏鸟在林中出行，母鸟惊叫时，可以看见那些小毛团像糠般散开。雏鸟孵化不过一天，一见母亲的危险的报号，就敏捷、熟练地分散，爬进树叶的下面，伏在地上的小穴中，像石块般静寂地躺在那里，极像枯叶，几乎寻不出它们来。

习惯真是第二天性。

文明不过是一层表皮。人性的内心是野蛮的。

一切动物都有这种本能，恐惧是避免危险或仇敌的本能，是退缩或逃避的本能。在虫以下的那些最下等的动物，当敌人在前时大都是漠不关心的。猴子在蛇的面前往往不知不觉的晕过去。爱游戏及娱乐甚于爱有用的作业。

在节日和假期，我们停止工作，携取军器，出外屠杀禽兽，并非由于饥饿，不过藉以使用或表现一种本能，这种本能是从我们的狼性的祖先遗留给我们的。在野蛮人看来，凡是不属于他的团体的，以及不在他的一边的都是仇敌。现在有许多人用“打猎”来满足战争的本能。野蛮人聚族而居。一族与他族之间的普通的关系就是战争。

古希腊人分人类为两级：即希腊人及“野蛮人”。希腊之外都是“野蛮人”。奥林匹斯山（Mount Olympus）为地球的中心，相信它是世界上最高的山。

种族的本能是帮助自己的群，把自己一群的地位看得过于重要的本能。这种本能激动着人说：“我的国！不论是与非，我的国！”“爱国心”就是种族本能的表现。野蛮人的性质中有一种倾向，就是能背诵别人问他们的问题，而不能答出。

怠惰不过是没有能力的人的情形。它不是一种病，也不是道德堕落的一种证据。

宽恕是对于别人所加于我们的过失不放在心上。

评人不太严刻是伟大的表现。

库基人（Kukis亚洲的一种种族）是最富于复仇性的。流血必以流血报之。倘若有一人失足从一树上坠下跌死了，他的亲族便聚起来将树裂成碎片。

加勒比岛（Caribbean Islands）的印度人：“公平的裁判不是由法官执行的；而是受害的人依照自己所欲或能力所许甘心于犯人，获得自己的满足。”

勇敢和忠心是野蛮人的两大德。忠心是不管苦乐，一心归附一个人或他的团体的倾向。人民混合扩大而成国，再进一步因国际的旅行、商业和条约的关系而各国联合，便大大的减少了忠心的机会。

羞耻发生于人类发达的时期，是两性受了约束及美化的结果。

一个小孩收受了任何人的恩泽宠爱，对他们毫无丝毫感激之意。在他学会说“谢谢你”之后，不经母亲的鼓励，儿童依然没有同这句话相应的感谢的情感。

一犬会见别条病犬而舐之。罗马人有一犬反对别犬之受鞭挞，当它同主人出外驰驱时，且反对主人用鞭驱马。

慈悲主义是用以称高等的仁爱，即仁爱之心推及于全动物界。慈悲主义是人类同情的最后目标。

在有任何数学之前——在有几何、三角、代数或算术之前——人是用手指计算的。人的手指有十，这个环境，就是产生十进制度的原因。十二进的制度是一种比十进的制度更富于柔性的制度。十只能被二及五所分，而十二可以被二、三及四所分。英国的字母是从罗马来，罗马又从希腊得来。希腊人受之于菲尼基人，菲尼基人又从埃及的书卷的抄写者得来，抄写者又受之于雕刻者。

A，第一个字母，原来是鹰的图形，经过长期的剥蚀而成这形体；B原来是鹤的图形；C像一御座；D像一手；E像一蛇；H像一筛；K像一碗；L像一雄狮；M像一颚；N像一水准线；R像一嘴；S像一圆；T像一套锁；X像一背椅；Z像一鸭。

我们的工业竞争制度是一种残余制度。它是从古代战争的时期遗留下来的，不适用于分工及合作的世界。它不但不能注射“胞与”（每一人都视为同胞）的感情，且逼着我们互相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