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爱红楼――――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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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爱红楼――――只是当时已惘然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情,回首时,与当时的感觉差之太远,只是当时已惘然。聪明睿智时如宝钗,也难免为金锁所困,也难免一声叹息。梨花院落溶溶月,多少的心事,投影在那有着金色光芒的金锁上。
金玉良缘是谁的安排,是谁的心事。最初不会是宝钗的心事,未见宝玉时,岂会有情。对宝玉的了解,也只是因为母亲对贾家的提及,那个姨娘,那个宝兄弟,那时的一切都是遥远与朦胧。从薛家中落,从大哥惹事生非起,从母亲不能持家不能管束儿子开始,她的人生有了变化,她的目光不得不投影在薛家的一切经济事务和家庭的兴衰上。虽然那远不是一个女孩子能担负的责任,可是为了替母分忧,她不得不关心留意。
从薛家进京,从进入梨香院开始,从王夫人出现在宝钗的生活中,一切悄然改变。待选的结局难料,不是谁都能如元春般封妃省亲光大门楣,那是如何的背景,那是如何的机遇,那是如何的心机与斗争,才有的荣耀。母亲未必不明白薛家的情形比不得贾府,而元春一入深宫似海相见时难的情形,不得不是薛家的顾忌与担忧。相比之下,宝二奶奶更现实更有机会。
母亲与姨娘的安排,既为了薛与贾的关联,也为了宝玉与宝钗,那是两个母亲最满意的结局。只是人在其中,是不是满意却无人关心了。如何说年少不心动,若是如此,又何必比通灵金莺微露意,是薛家的意,怎能绕得过一个宝钗,如何说相见本无情,若是如此,又何必在意他是不是读书上进,又何必惹恼了他,也要一次次劝说,一次次看他恼怒而去。那一番苦心,有多少是为你,有多少是为自身。他挨打,她送药,那欲语还休的关切,怎是无情。让莺儿认了宝玉的小厮的娘作干娘,怎是无心。所有的一切中,都是巧合,还是有心。年少的岁月中,如何分得清。
只是不得不远离,看了双玉情深,看了贾家上下看好的双玉。那时节,在他床前做针线,那一句不要金玉只要木石,分明是他的心事。她如何不懂。一个怔字,是清醒后的落寞,还是梦里的惆怅,原来,他的心事如此分明,原来,金玉从不在他心上。原来一切,只是一个遥远的梦。
她不能决定自己的婚事,就如她不能决定宝玉心中的知己是黛玉,一切都不是她能决定。一直以来,她能小惠全大体,得上下夸赞。却不能得他的心,仍然是他的姐姐。她能懂风雨阴晴任变迁,却不能不懂,世事无常。那一针一线的岁月中,有多少是她无心的付出,有多少是有心的牵挂。
淡极始知花更艳,只是不是他的芙蓉清华,便再也不能入他的梦。牡丹花艳,终只是在他的心之外。纵然举案齐眉,却是意难平。那误的是谁,那不误的又是什么。当时只是惘然。不能不在意,不能不付出,不能推开那金锁,也只有含笑的看你,走近又远离。情缘起时,他不知,情缘散时,她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