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与我——困难时期互相帮助的好姐妹
七十年代后期是我成家以后生活最为艰难困苦的阶段,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不足90元钱的收入要养活两个孩子和我的奶奶。最困难的是我们一家四口人分三个地方生活,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我每日里都为柴米油盐犯愁。
那时候刘雪兰已经调回到了西北橡胶厂工作,虽然她的工资也不高,但是因为夫妻俩在一起,加上橡胶厂的效益不错,尤其是工厂里每个月会发很多劳保用品,省去了他们的不少开资,因此他们的日子要比我过得好一些。
记得那时候只要我带着孩子们到她家去,她的老公就会做许多好吃的饭菜款待我们母子。他烙的油饼,特别美味可口,每一次孩子们总要吃到走不动了才肯放下碗筷。雪兰和她的老公知道孩子们在我家里很少吃到好东西,所以尽着好的给他们做,就连蒸好的包子他还要用油煎一煎。不光是吃,走的时候还要拿,拿得最多的是卫生纸。当时一卷卫生纸不过两毛四分钱,可是每个月要是花钱去买的话也得好几块钱,为了让我们就能节省几块钱,雪兰每一次都要给我带很多卷卫生纸。
不光卫生纸,雪兰还经常送我另外一些生活日用品,如肥皂、洗衣粉,甚至包括拖把头,布袋子等等,反正我每一次从她的家里回来,拎的大包小包,很像是走娘家的姑娘。
有时候,我没有时间过去,雪兰还会托人给我带些东西。比如冬天到了,她会给我送来夹煤的火钳子,铁簸箕。知道我经常纳鞋底,做鞋子,她就让人给我捎来线绳子。我爱写作没有钱买稿纸,她一沓一沓地给我拿。最近我在整理自己以前的手稿时发现不少稿纸上印有“西北橡胶厂”字样。
这些平常生活中用的小东西在今天看来不值一提,但是在那个一毛钱就能买一个鸡蛋的贫穷年代它弥足珍贵,雪兰和她的丈夫对我们家的一片深情更是让我没齿难忘。我想大家读到这里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雪兰去世以后,连我的儿女都沉浸在无限的悲痛之中了。
我是一个谨记“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后来,当我的日子好过一些,雪兰所在的工厂不景气的时候,我又向她伸出援助之手。
我们中间经岁月凝练出来的友情给对方的慰籍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所以,周围很多人都没有办法给我们的友谊一个准确的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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