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教师节,你(你娃)有没有和老师合影啊?回想师生同框的集体照,伟大的灵魂工程师总是正儿八经端坐在第一排的中央,祖国的花朵们则按照身高有序地站成几排。这种严格对称的集体照构图在西方绘画艺术中屡见不鲜,可就是有人偏偏将其颠覆并惊艳世界。这个人便是荷兰画家中的“光影魔术手”伦勃朗。

伦勃朗原作(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密斯赵手绘
师兄弟竞技,一本正经太子傅比不过呆萌小王子
在讲伦勃朗的成名作《杜普教授的解剖课》之前,先要介绍一下大画家自己的两位老师。
伦勃朗·范·莱因1606年生于荷兰莱顿一户磨坊主家庭。排行最小却最聪明。他14岁进入莱顿大学学习法律,却把大量的时间花在了学习美术上。
伦勃朗的启蒙老师是在莱顿当地很有名的画家雅•斯瓦宁堡。雅•斯瓦宁堡不但去伦勃朗家里当家教,还说服了伦勃朗的父母同意儿子退学。于是,伦勃朗在莱顿大学读了半年后,退学跟着雅•斯瓦宁堡学了三年绘画。
17岁那年,少年伦勃朗前往阿姆斯特丹,正式拜在历史画家彼得·拉斯特曼门下学画。与彼得·拉斯特曼共同度过的六个月对其对他影响颇大。

彼得·拉斯特曼比伦勃朗年长23岁,到过意大利游历学习,回荷兰后以历史画和圣经故事画闻名。比如这幅名叫《大卫将约押的信交给乌利亚》的画作取材于《圣经•旧约•撒母耳记下》。故事里,大卫王致使乌利亚的妻子怀孕,掩饰不成,便想让乌利亚战死,因此修书一封给乌利亚的长官约押。画中,大卫的躲闪与乌利亚的坦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连猎犬都能洞察出大卫的心怀鬼胎。彼得·拉斯特曼告诉伦勃朗,想要画好历史画,首先要读通圣经。
伦勃朗在彼得·拉斯特曼门下结识了比他年长一岁的学长扬·利文斯。两人是同窗好友,也是竞争对手。1931年,师兄弟俩曾各自为鲁珀特王子画了一幅肖像画。

利文斯画的是王子的单人像,

伦勃朗还画上了正在指导王子的太子傅。结果利文斯的呆萌王子击败了伦勃朗的孜孜不倦师生情,而广受好评。伦勃朗也许在心里感叹,原来大家都不喜欢一本正经的说教啊。一年后,异常脱俗的《杜普教授的解剖课》闪亮登场了!
人体解剖,除了医生就只有画家懂了

21岁那年,伦勃朗回家乡莱顿自己开画室。少年得志的伦勃朗先是热衷于画自画像。

师兄利文斯也好这口,估计觉得自己比较帅。
伦勃朗后来发现给别人画肖像画是一条好玩又来钱的路子,便返回阿姆斯特丹接单,30几岁就很有名了。
在以前,只有神的肖像才有资格出现在画作中。随着荷兰独立,美术跳出了神话宗教范畴,上流社会的人们开始请画师为自己画肖像。同时,纪实性的肖像画需求也越来越多。比如阿姆斯特丹当时有一个惯例,凡是本市医生协会的会员,都要为医科在校学生以及讲解一堂解剖课。解剖厅设在圣安桑奈城门的楼下。就像邀请随行摄影师纪录一样,会请画师把讲解的过程画下来。1632年,阿姆斯特丹外科医生协会在伦勃朗那里下了一个单,催生了一幅讴歌教师的惊世之作《杜普教授的解剖课》。
杜普教授的课就请了伦勃朗去画。随便想想都知道甲方理科男的要求了,无非是画得对画得像即可。虽然协会在艺术上几乎没有提任何要求(这就导致了市面上的解剖课记录画都千篇一律,呆板而缺乏美感),但伦勃朗对自己有要求。即便是钱很好赚的单子,他也要用心画出精彩来。
首先是构图,伦勃朗把男一号(杜普教授)安排在了右侧的黄金分割处,用带有装饰感的帽子和领子表现出其特殊身份。男二号(尸体)自然是在画面下方平躺着。七个学生(群演甲乙丙丁戊己庚)则穿着统一“校服”,环绕在画面左侧。
确定构图后,伦勃朗施展他的绝技“光影魔术手”,栩栩如生地呈现出左部光线明亮射过来的既视感。色彩上,灰白的尸体更显出师生的神采奕奕。被解剖的左手臂作为画面中色彩最丰富的一处,也是视觉的焦点之一。接着,最有意思的部分来了!画中所有人的眼神都没有理所当然地聚焦于左手臂,而是各有所视。尤其是杜普教授的神情,似乎在画面之外还存在着迟到的学生,又或者是在努力思索一个突然想不起来的医学术语(画面最右侧的书本虽然打开着,估计教授不好意思去翻书)。比起传统讴歌劳模专家的聚精会神,伦勃朗的安排更具幽默感和想象空间。
外科医生协会的理科男们是否展开了丰富的想象无从考证,但他们必定是满意的。因为除了外科医生,熟悉解剖学的另一个职业人群就是画人体的画家。据说达芬奇为了熟悉人体结构,曾在医院解剖了不下30具尸体!伦勃朗有没有干过这事不知道,但协会欣然接受,就说明他不但画得美而且画得对!
《杜普教授的解剖课》的成功不但修复了与师兄比赛画王子失利的遗憾,还给伦勃朗带来了源源不绝的订单。雅•斯瓦宁堡和彼得·拉斯特曼也一定都很自豪,这小子我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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