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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前苏联援华专家的心路历程

(2007-04-20 14:2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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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我的作品评介

悲悯、正义与崇高的震撼

一个前苏联援华专家的心路历程

 冯学全

 文艺报 200668日  文艺评论/头条)

 

一个前苏联援华专家的心路历程

 

《中国作家》最近头条推出了陈启文的中篇小说《一九五九年的幻灯》(载该刊2006年第5期)。这是一部题材独特、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写的是一位叫马雷什金的前苏联援华专家在中国内地某港口的一段短暂经历以及由此给他带来的一生的悲剧性命运。说它题材独特,是因为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还鲜有人把笔触伸向这一题材领域,而这一段尘封的历史无论对中国还是对前苏联都是重要的,它不应该长久地处于被遗忘或被遮蔽的状态。就这个意义而言,也可以说这是一部填补空白之作。作品发表后引起广泛关注,该期刊物刚刚上市就在许多报刊零售点售缺。这也给对题材不太重视的作家们提了个醒,如果一味地迷恋于个人琐屑的日常生活经验,不注意深入生活以及在生活中的发现,以一个作家养尊处优的显贵审美意识写作,是难以发现具有生命本质穿透力的题材的。文学创新必然要借助于新的发现,也包括对题材的发现,时下一些作家对题材的轻视已开始困扰我们的文学,并直接导致了日常经验类型化写作的泛滥。 

诚然,任何题材的独特性都是狭义的,无论怎样独特的题材都是为了表达广义的人类生活。《一九五九年的幻灯》绝不是因为题材的独特迥异而引人关注的,而是因为它在某个特定的时代或特殊的场景中洞悉了生命的本质,有生存之痛中的艰难挣扎,有爱与受难中的人性之美,有对人生与存在的不屈不挠的追问。

作品具有深刻的历史感。众所周知,一九五九年是中苏关系走向破裂的一年,对此作者并未刻意回避,但在处理上显示出了一种宽广和透彻的精神维度。它通过援华专家马雷什金和中国工人马明贵之间微妙又尖锐的冲突,在这样的冲突碰撞中两个人由最初对对方的不可理喻到配合默契到心灵与情感的互相渗透,在两国关系暂时走向分裂之际,中华民族和俄罗斯民族这两个伟大民族的人民反而由貌合神离的友谊层面升华至了精神连结的境界。而这种精神连结,是因为他们所坚守的共同理想,无论是步履踉跄的马雷什金,还是遍体鳞伤的马明贵,他们在泥泞与血水中的轮回中,最终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式来面对生命中的苦难和不幸,直至超越它,这就是不屈的理想和信仰,以及为之献身的爱与受难的精神。 

在叙事上,作品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正常顺序,它从当下的现实反叙过去,通过历史与现实相互穿插,使整部小说显得更为深邃厚重,也使得作品获得了强大的空间张力。它不是停留在单一的历史层面,它的精神姿态从一开始就是贴近当下的时代和现实的。通过梦城港这一叙事现场,我们能够真切地感受到社会转型期底层人民的普遍生存困境,码头的荒凉,港口的瘫痪,一些最基本的生存问题所构成的现实的复杂性,正在考验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也蕴积着某些极为不安甚至十分危险的因素。在这一情境下,作品耐人寻味地安排让那个在遥远而与世隔绝的弗兰格尔岛上守望了一生的俄罗斯老人马雷什金重返中国内地的梦城港。这样的安排,既符合作品的审美需求,也是在对现实的深刻洞察之后而必然作出的一种精神诠释,那就是面对生活的严酷救赎我们的除了救济金、最低生活保障金是否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应该说,这是我们当下社会的一个十分尖锐突出的问题,一面是生存问题所带来的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一面是普遍的失重感以及所带来的心理失衡,迷茫,游移,有时更多的并非找不到出路,而是因为人自身的迷失而无所适从。

马雷什金,一位靠领养老金为生的俄罗斯老人,几乎把一生的积蓄都放在了这次梦城之旅上,诚如作品所揭示的那样,他的此番重返“好像也不是为了寻找爱情,好像也不是完全为了怀旧,”他在这里只呆了几个月,“在这里经历了最严峻的考验”,也酿成了他一生的悲剧。作为个体生命,他无法抵御和抗拒来自外部的强大力量,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向内心寻找力量。 

作品通过独特的审美创造,让人物心灵的这种力量在“心理时间”内得到强有力的甚至带有某种神性的展示,避免了在故事情节的表层做文章,而把重点放在人物内心世界的遽变和突进上。应该说,那个在孤岛上守望一生的俄罗斯老人已把人生参悟得更透,然而这种透决不是那种超尘出世的透,而是以通透豁达的胸怀重新发现了迷失于尘世的灵魂救赎之路,那就是给人类最终带来慰藉的信仰、理想、希翼这些简明夺目的基本价值,并由此而获得了深远的意义延伸。至此我们才恍然悟到,马雷什金的梦城之旅并非为了重返过去的岁月或某个特定的时代,他属于所有的时代,而他所守望的那些价值也是永远不会褪色的,它将在人类历史上闪烁出经世不灭的光辉。尽管这个老人什么也没给这个港口带来,可又像带来了许多东西,也正是这些无形的东西让梦城港的年轻一代有一种正在被重新唤醒的激动和不安。 

中国和俄罗斯,中华民族和俄罗斯民族,都有着悠久的文明传承和相似的经历,作品以极有分寸感的叙事智慧把两个民族一段共同的特殊经历纳入文学的审美视野,既是文学上的一个新亮点,也有益于两个世代为邻的民族走向更深一层的心灵沟通。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文本所蕴含的坚实丰厚的思想容量和十分独到的生存发现,在当下的文学流于消遣、调侃和时尚的小资情调时,除了极少的作家还在捍卫着文学的神圣,更多的,都心照不宣地采取了不玩世不恭的态度。对此,《中国作家》在该期《开篇的话》中及时地喊出了“在今天严肃需要勇气”、“我们需要悲悯,需要正义和崇高的震撼”。《一九五九年的幻灯》就是这样一部严肃、沉重、能给人带来强烈心灵震撼的作品,也唯有这有样的作品才能够穿透心灵引领人们达到一种更高的审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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