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说苏州话

（九）

苏州人对生活观察也十分仔细，因此能用一些简单的话来描述一些事理。如：“船到桥直瞄瞄”和“车到山前必有路”是一个意思。说一个人平时很贪婪，这时却突然拒绝接受有人给他的东西，苏州话会说：“真个不好哉，行灶里推出木柴来哉。”（行灶是一种以木柴为燃料的可以搬动的灶。）“吃对过谢隔壁”本意是受了对方的好处却去感谢隔壁邻居，后来引申为答谢或者报复却找错了对象。“白乘子航船还要嫌比杉木气。”是说受到了他人的礼遇，还要嫌他人礼数不周。和北方入说得了便宜卖了乖，是一个意思，这种人缺乏教养。还有象“阎罗王的阿爹--老鬼”“隔年的蚊子--老口”都是指这个人办事老练，不会轻易上人家的当。“蚊子叮石臼--认错人头哉”，指在分辨人和事物的过程中判断错误。说一个人不学好，不上进，会说“奈象只断练条的猢狲----无收管哉”。苏州人对猢狲好象没什么好感，有关的话如，说你记性不好，“象只青肚皮格猢狲”。说你煞有介事含义：“猢狲戴帽子——象煞个人勒海”。自己办不成事，却把自己的过错推于客观：“拉不出屎嫌马桶臭”。当然苏州人讲话也不全部都很雅。如：一个人满腔热忱为某个人去办某件事，却被迎头浇了一瓢冷水，或者受到了冷遇，是这样说的：“热面孔耠（音霍，贴的意思）仔你只冷屁股，”当然这里也有愤愤不平的意思。有些话和现代的观念是有冲撞的。如：“吃得邋遢，做得菩萨”，本意是不要嫌东西不干净，或者是劝慰他人即使吃了一点脏东西也不要紧，但和今天的卫生要求是格格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