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说苏州话
(一)
苏州话说起来不容易。要写出来更非易事。本人偶然购得一本华中理工大学教授汪平先生的《苏州方言语音研究》。拜读后,发现里面有许多只有其音而无其字的字他只能用□来表示。由于吴语,语言元素较多。汪教授用许多诸如 [?][h][a]等符号来注音。要不是我是苏州人,能略知其中奥秘,他乡人可能还是不得其要领。苏州话许多是靠口头传授的,缺少文字记载。一些苏州话,不要说外地人,就是苏州人不解其意也如同听外语。如“七粒米笃粥---连点米气也没有”,苏州人对一个刚踏上社会,对处理事务缺乏经验,或者技艺不精,和工作之间的要求相差甚远时,就会说“还米得始了”。因此才有了上边那句歇后语,意思就是说尚需锻炼。再试举几例:六月里着棉鞋---热脚,苏州话热脚的谐音是日脚,就是好日子。“师姑堂里的尿布--- 阴干。”苏州人“阴干”的意思就是“冷落”“不理睬”。师姑,就是尼姑,众所周知尼姑是不能结婚生子的,因此在尼姑庵中尿布是不能公然拿出来晒的。岂不是只能挂在背阴处阴干了。“眼门前十五样小菜---七荤八素”,本意字怎么写,无从得知。“三骨联白糖---一蘸就光”。原意是一个人经不起表扬,“蘸”谐音“赞”,称赞;三骨联:三个小铜钱,很少的钱当然买不了多少糖。苏州人吃赤豆粽,白水粽,又有蘸糖的习惯,因此将这二者原本挨不上的事物串起来,就显得既贴切又通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