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理思 Herbert Allen Giles
(1845-1935),剑桥大学教授,著名英国汉学家。约克礼13级(最高13级—15级)共济会会员。
1867年,翟理思通过了英国外交部选拔考试,远涉重洋,来到东方。此后,他历任天津、宁波、汉口、广州、汕头、厦门、福州、上海、淡水等地英国领事馆翻译、助理领事、代领事、副领事、领事等职。直至1893年以健康欠佳为由辞职返英,前后在中国历时25年。
作为一位著名汉学家,瞿理斯著有《华英字典》
、《中国纲要》、《中国文明、《中国和汉人、《中国满人、《儒家学派及其反对派》等书并译介了不少中国古典诗文,如《聊斋志异》及李白的诗歌等。
翟理斯是汉语罗马字拼音系统创制人之一。第一部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 (《汉英字典》)也是翟理思所编,1892 年在沪首版。
1878年10月,翟理斯担任英国驻厦门领事馆代理领事,并担任厦门共济会大师。期间出版了《鼓浪屿简史》
(A Short History of Koolangsu )。参与创建了厦门共济会会堂。
1880年,瞿秋理斯出版《中国共济会》(Freemasonry in
China)一书。
多年来,翟理斯在担任英国政府公职的同时,作为约克礼仪共济会的13级会员,曾经担任厦门共济会分会大师(Worship
Master)、香港大区分会太保(Senior Warden),还曾经担任福州共济会分会第一任大师。’。
共济会和鼓浪屿正道院
——解放前洋人秘密帮会组织内幕
(厦门网 www.xmnn.cn 日期:2008-11-30
)
■1999年拆除前的正道院((哈佛那《厦门:港口和会所》)
鼓浪屿中华路5号正道院旧址,曾经深藏着厦门共济会的秘密。这个洋人帮会组织的故事,随着1999年该处旧址被拆除而最终消失。为此,本版约请新加坡国立大学亚洲研究院陈煜博士,以海外史料为我们解答因文史资料缺失留下的困惑与疑问。
19世纪厦门共济会扩张迅猛
共济会发源于18世纪的英国,其英文字面的意思是“自由的石工”,前身是中世纪的石匠行会,近代则摆脱了“实践性的石匠”性质,成为“思想性的石匠”,亦即投身社会改革的政治团体。共济会是一个带有乌托邦性质和宗教色彩的兄弟会性质组织,强调博爱和道德操守,早期多为地下活动,不同的会所有各自的暗号、手势等秘密语言,后来其组织状况和活动逐渐公开。
鸦片战争之后,约在1759年至1760年间由瑞典商人带到广州的共济会开始兴旺起来。1878年6月,在厦共济会员开始筹划成立会所,并于同年12月11日举行了奉献仪式,该会所的全称是“厦门爱奥尼克会所,编号1781”,规定在每月第二个星期二举行集会,首任导师是席福,首批会员有29人,主要是居住在厦门的外国人。不过,它是一个无害于当地人的秘密社团。
不久,爱奥尼克会所就向位于伦敦的总会请求扩张,他们提出的理由是,“本会所已有足够多的会员,无法满足更多居民的入会请求,且本地有许多导师级的会员,渴望成立皇家拱分会,因此必须在本地成立另一个会所,两个会所间的良性竞争也将有助于共济会精神的推广”。这一请求于1878年11月获准,12月11日举行了奉献仪式,新会所的全称是“厦门科林斯会所,编号1806”,规定每月第二个星期六举行集会,首任导师是Albert
Leigh,首批会员约31人,主要来自厦门海关,也包括一些来自福州、高雄和上海的船员。
厦门共济会员于1879年12月提议成立皇家拱分会,并于1885年5月16日举行了奉献仪式,其全称是“厦门分会,编号1781“,隶属于爱奥尼克会所,首批会员达28人,规定1月、4月、10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举行集会。也就是说,厦门共济会总共有两个会所和一个分会,规模很大。
■1879年完工时的正道院(《厦门:港口和会所》)
■正道院和番仔球埔(哲夫等编著《厦门旧影》)
老照片再现当年正道院模样
由于在厦门的共济会员人数众多,早在1878年6月就开始在鼓浪屿筹建会所。这一请求在同年12月获得总会批准,为此成立了信托委员会和建造委员会,建筑费用达6000块银元,建筑设计是由香港共济会员W.Danby提供,工程开始于1879年4月,完工于11月。
从哲夫等编著的《厦门旧影》(2007年)和哈佛那《厦门:港口和会所》(1978年初版)两书中的老照片,可以看出当年正道院的模样。
正道院建筑呈长方形,南部房间向东突出,形成L型,基地入口设在北侧,整个产业由石墙围起。建筑为两层,一层为石砌,仅开设小窗,看上去像是坚实的基座;二层南部房间设有尖券型的双柱式窗,北部房间外带尖拱券走廊,有着哥特式建筑的特征,坡屋顶四周有着栏杆式女儿墙,三角形山墙正中塑有共济会的标志。
根据共济会员的回忆:“建筑沿东西向布置,入口由东端台阶而上,建筑大约是22米长、15米宽,有着一宽敞大厅(约15米长,7.5米宽),南端有一窄长的餐室,由于申请人必须从高级监护人的左边进入房屋角落,因此正道院的‘东向’实际是在建筑的西边。委任状悬挂在导师座椅的上方,大厅南墙中央有管风琴,餐室东端有一茶水间,还有存放盛装和长袍的房间,半地下室里住着中国门房和他的家人”。
正道院山墙上的共济会标志,是由经典、方矩和圆规组成(有时仅有方矩和圆规),象征了共济会精神,这三样器具不仅暗示了共济会与石工的渊源,也代表了共济会思想中对自我完善的要求,也让人联想到中国传统的“规矩方圆”。共济会虽然是一宗教组织,但并非基督教组织,其会员必须是有神论者(即必须相信超人类的存在),会员的宗教信仰多元,厦门共济会曾有两位拜火教(袄教)成员。
日军查抄该院时曾发现骷髅
根据史料记载,厦门共济会的入会标准相当严格。申请人必须是大家所熟悉的、记录良好的人士,入会需缴纳总费用50块银元,且需有一位提名人和一位附议人。入会投票采用著名的“白球规则”——如果申请人获得的都是白球,即为通过;获得两枚黑球,则代表被拒绝;如有一枚黑球,则需进行重新投票,如果还没通过,则需下次会议时票决。厦门共济会对访客也有着严格限制,不仅需要提供证书、通过考试、还要有人担保,如果访客将会所内发生的事情泄露给他人,将会被禁止再访。
对于共济会和正道院,当时的厦门人一直怀着敬畏和好奇。据社科院房建昌研究员的揭秘文章描述:1941年日军占据鼓浪屿时,一位叫内藤顺太郎的日本人带兵查抄正道院时,在地下暗室里发现了一个考究的棺木,里面躺着一具经过防腐处理的骷髅,那是该会的祭祀标志。
共济会,在中国常被误以为是三合会一样的秘密团体。事实上,目前全世界大约有500万共济会会员,总部设在伦敦,历史上著名的会员包括莫扎特、乔治·华盛顿、富兰克林·罗斯福、马克·吐温、丘吉尔、本杰明·富兰克林等。
厦门共济会成员热衷于中国研究,其中最为著名的是英国汉学研究三巨星之一的瞿理斯(1845—1935),他1878年出版了《鼓浪屿简史》,1880年在厦门首次发表了《共济会在中国》,该书在西方社会流传甚广。瞿理斯曾先后担任过厦门两所共济会所的导师,在英国驻华各地的领事馆服务长达25年,后成为剑桥大学的汉学教授。1881年部分厦门共济会员曾请愿在厦建立共济会华中地区总会,并提名瞿理斯为总导师。
拆除时 没有留下测绘记录
进入20世纪,随着厦门商务的衰落,外国人数也逐步减少,爱奥尼克会所于1905年正式解散,曾隶属于它的厦门分会也转归于科林斯会所,1924年以后也渐渐停止活动。1941年秋天,科林斯会所在厦举行了最后一次正规会议。同年12月8日凌晨3点,日本秘密警察包围了正道院,将所有的书籍、记录、乐器、证照转移到鼓浪屿工部局,传闻这些东西被带到港口装上了一艘货船,不知所踪。
太平洋战争胜利之后,一些厦门共济会员转移到香港,于1948年6月在港重组厦门科林斯会所,1978年12月11日举行了百年纪念大会。自1980年初起,不断有会员重访鼓浪屿正道院,1996年组团10人拜访会所旧址,他们悲凉地预测破败的建筑不能久存,3年之后果被拆除。遗憾的是,有着120年历史的正道院没有留下必要的测绘记录,如今对它的追忆只能仰赖流散海外的片段信息,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从目前保留下来的契约来看,正道院坐落在“鼓浪屿土名兴贤宫东首地方”,北临番仔球埔,东面是大马路,南面和西面都是汇丰银行产业,这块地是由黄彬斋1878年租与席福,于1879年11月获厦防厅批准注册,并于1880年6月在英国领事馆完成注册。在爱奥尼克会所被解散后,此地产于1926年1月转到科林斯会所名下,该地契于1931年存放于汇丰银行。1947年厦门进行外国人土地重新登记,汇丰银行获准将地契转交给了大北电报局的J.
B.
Norgaard(厦门共济会员),他安排手下的一位职员住进正道院看管房产;1948年离开厦门前,他将契约转交给了安达银行的Melchers(厦门共济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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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瞿理斯学术简历
翟理思(Herbert Allen Giles,1845-1935
)1845年12月18日翟理思出生于英国牛津的一个文人世家,其父约翰·艾伦·贾尔斯(John Allen Giles
(1804-84)牧师时任牛津大学耶稣文集学院资深成员,是一位著作等身、久负盛名的作家。
贾尔斯牧师自小就督促翟理思抄写拉丁文、希腊文,并广泛涉猎古希腊罗马神话和历史书籍。这种古典式的教育,造就了翟理思严谨的英国作风,也为他日后在汉学领域的建树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1897年,翟理思全票当选为剑桥大学第二任汉学教授。此后35年时间(1832年翟理思请辞剑桥大学汉学教授一职),翟理思在教学之余,潜心汉学。1935年于剑翟理思桥家中病逝。
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高等教育,翟理思对中文的研究和韦氏音标的贡献使他于1897年以全票当选为剑桥大学第二任汉学教授。他的前任,剑桥大学第一任汉学教授就是韦氏音标的原创者威妥瑪爵士(Sir
Thomas Francis Wade)。
1925年,出版《中国笑话选》 (Quips from a
Chinese
Jest-book)。欧洲人“认为中国人性情比较郁闷,说中国人好比是斯芬克斯,没有笑的能力”,翟理斯为了消除欧洲人对中国的偏见,他觉得很有必要向西方介绍中国的幽默
1905年,出版了《中国绘画史导论》 (An Introduction
to the History of Chinese Pictorial
Art)。这本著作译介了自远古时期直至明末(1644年)的中国艺术评论家、画家的著作和作品,如阎立本、张孝师、吴道员、赵大年、王世贞、王羲之等等。
1911年,编译出版《中国神话故事》( Chinese Fairy
Tales ) ,列入“高恩国际图书馆”(Govan's International
Library)书系出版。此书的神话故事取材广泛,其中也不乏我们耳熟能详的神话故事,如其中的“石猴”(The Stone
Monkey)译自《西游记》 。但是,翟理斯认为《西游记》既是一部“著名的作品”,也是一部“低级的作品”。
1892年1月,开始出版《华英字典》(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第一卷,11月,三卷全部出齐。这本字典“被认为是其一生的最大成就”。
1875年,翟理斯出版了《中国札记》 ( Chinese
Sketches )。这本书汇集了翟理斯历年来发表的报刊文章,其中相当一部分曾在《华洋通闻》 (Celestial
Empire)上发表,另外也收入一些新文章。内容涉及中国社会生活和习俗的方方面面面,如妇女的地位、文学、医学、当铺、占卜、赌博、和尚、文字、迷信、新年、鸦片、风水、基督教、反基督的打油诗等等。
1877年,出版《从汕头到广州》 ( From Swatow to
Canton
(Overland)。写作本书时,翟理斯任英国驻汕头领事馆代领事,受上级委派,他从陆路取道潮州府和嘉应州,前往惠州府,敦促中国政府就马嘉理(Augustus
Raymond Margary, 1846-1875 )公布云南公告(Yunnan Proclamation
)。为此,翟理斯在“如画的风景中度过了愉快的一个月—除了中国人和客家人之外,与其他人完全隔绝”。这本书就是翟理斯的旅途见闻录。书中有些对基督教的不敬之辞,引起了部分教中人士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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