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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集《夜莺的歌唱》 |
下个礼拜就是复活节了,这两天还有点忙。但还是想立刻更新一把。要不大家一定会以为我是消极罢工。
有一次我们去一个朋友家吃晚饭。这个朋友是家属年轻时代的朋友,学法律,现在相当于是中国一个省最高法院的院长。他的太太是联邦法院的一个什么法官。电视里播到司法方面的新闻时,常常能看到他们。总之,都很了得。我们平时在很多场合有过交往,但到他们家去吃饭还是第一次。
按地址开到那条街,我们泊好车就去找他们的门牌号。一找两找,找到一栋很普通的公寓楼跟前。我们不相信他们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三找四找。结果还是回到这栋楼前。到别人家做客是应该守时的。早去了人家正狼狈不堪地在厨房里忙成一团。晚去了做的菜会冷掉。时间已经有点紧急,我们又没带他们家的电话号码。在标着住户姓名的地方,我们看到有一家是很简单的三个字母,前两个字母正好是男女主人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最后一个字母正好是他们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只有这家最有可能了。家属派我按门铃。家属平时是个绅士,一碰到可能丢人现眼的时候,他就会缩在我的后头。他总说,你这样子,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一般人不会跟你计较。享受这种待遇的,往往不是天使就是无赖,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属于哪一类。
我犹豫再犹豫,按响了门铃。我想,如果应门的声音不对,我一句话也不说,立马逃走。
门却应声打开了。这就意味着这家的主人确实在等待客人。
我们疑疑惑惑爬到三楼,还真是那个朋友家。其余两拨客人,一拨已经坐在客厅里,是一对夫妻。还有一个刚刚打了电话来,说她会晚到15分钟。我们喝着香槟等了约二十分钟,那个晚到的客人也按响了门铃。
这是个50出头的女人,很亮丽,很女性。她一边向大家道歉,一边解释说,她刚刚从波恩开会回来,坐的火车不准点,误了一班衔接的公交车,所以就迟到了。她说其实她应该开车来的,但现在汽油费涨得太厉害,弄得她连开车的心情也没有了。一个人打的,很不环保,也很不划算。这个女人更加了得。她是德国驻欧共体最高法院的代表。
一个人在经历了一定的事情,到了一定的年龄以后,对法律这个东西就开始持怀疑态度。法律跟历史一样,其实也是个任人打扮的女孩子。可是,看到一个国家的高层执法官采用着这样的方式在生活,倒让我对法律这东西又有信心起来。起码在我现在生活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