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稻草人

曹 旭

一

《我是稻草人》——我的第二本散文集。

我的散文多了一个子女，《岁月如箫》有了一个叫《我是稻草人》的妹妹。

2013年9月，云南晨光出版社出版，收入“中国当代儿童文学散文十家”之中。

封面上写着：

   《中国当代儿童文学散文十家》是中国当代最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散文作品的集体亮相。十位作家，每人一本书，呈现中国当代儿童文学散文作品的最高水平。

《中国当代儿童文学散文十家》篇篇华章，风格各异：或清丽淡雅，或温馨感人，或诗情画意，或粗犷豪放，或婉约细腻……“摘取一朵小花，送你一路芬芳”。

二

    为什么书名叫——《我是稻草人》呢？

因为那是一个麦收后仍然穿着夏衣，戴着草帽，在厚重的、浑茫的、喊不出痛的大地上守望的人；是一个破草帽上，已经停满了麻雀，甚至积满了麻雀的粪便的人；是鸟雀成群归去，农人荷锄回家被遗忘在田野上的人；是面对野火无可回避，一辈子的好时光，都在无谓的守望和自以为崇高的事业中消磨掉的人。

我们天天上班，我们的本职工作是守望：

我是稻草人；

你是稻草人；

我们都是稻草人。

三

互相欣赏是文人的美德。

《岁月如箫》出版以后，同校的杨剑龙、翁敏华、吴晓明，以及香港黄维樑等人，分别在《文艺报》和《文汇读书周报》等报刊上撰写评论文章；东达兄在《少年文艺》上转载我多篇散文；菡蓉在《新闻午报》上整版摘引散文和评论，还配了照片，让我非常感激。

老资格的评论家王尧教授、散文史家范培松教授，首都师大的王光明教授鼓励、支持我；朱蕊、龚建星、许平、李翔、曹阳、吕震邦、朱炯远、姚骥、杜海清一如既往地帮助我；孙力平、傅蓉蓉、袁向彤、丁功谊、杨赛、邵曼、罗四鸰、李杰玲、彭雪琴、唐玲、李菊芬、鲁茜、高智、全亮和我的许多学生，都喜欢读我的散文，并原谅我这个老不知年龄，竟然与他们争夺激情文字的老师。

本书的题目——《我是稻草人》，是学生刘强坚持要改的；原来的题目是《我怕考试，我儿子也怕考试》，他说：“压不住”。我有一辑标题“我是稻草人”，他觉得好，就改了；他屡屡建言，总是以捍卫老师散文的纯洁性为己任。

四

还要说几句：

每个人都是文学，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文学作品。或者是诗，或者是小说，或者是散文。所有的人不知道做过多少梦，梦一次就是写一次文学。

儿童文学不是谁专利，它是大家的，它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凡是真人、善人、美人，有赤子之心的人，他的举动就像孩子的举动；他说的话就像孩子说的话；他写的文学，就是儿童文学。

在刚卸任图书馆馆长的两年里，我的研究室和图书馆港台阅览室毗邻。阅览室管理员张雅琴观察了我两年。她的结论是：凡是大人应该说的话，做的事，我都不喜欢做；凡是孩子说的话，做的事，“曹馆长却经常去做。”我觉得她的话，比校长说得更好，她比校长更了解我。

以前和梅子涵说过一个话题，想写一篇文章没有写下去，这就是——只有儿童才有真正的文学。大人写出文学，是因为他记住并保留了一颗儿童的心，龚自珍就是这么说的。

孩子说的话，孩子做的事，在我这本书里，成了“儿童文学”——我文学核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