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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千秋笔》连载五

(2007-08-15 08:2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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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

第二章  洛阳访张旭得笔意

 

二、洛阳访张旭得笔意

  

    唐代科举考试,开始并不怎么严格;考试之外的东西很多,考试还没有进行,第一、第二、第三名就已经排定,有了主儿了。
  那时的考试,没有密封卷,考生的姓名都写在答卷上面,主考官可以看得见,可以知道某考生是某宰相、某尚书、某郎中的公子。录取谁,一看关系,二看名声。凡是会交游,经过献诗献赋,得到某要人的赏识,在士人圈子里已经有了清名,考试完再进行“温卷”的;或家中前辈与主考官相识,有世谊;考生本人与考官有接触甚至有不菲交情的,录取当然不成问题。何况,真正有令名的考生,不是某宰相的公子,就是某尚书的儿子,决不是贫寒人家的子弟。
  这种做法,直到中唐武则天的时代才有所改变。武则天觉得考生的姓名都暴露在外,只能供考官作弊,有利于士族子弟,而不利于选拔人才。因此决定进行考试改革,把所有考生的姓名,都用火泥封住。力图保证阅卷的公正性,其实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颜真卿考试的时候,姓名也是直接写在试卷上的。一举中式,除了颜惟贞,作为前国子祭酒这层关系不能不考虑;但对颜真卿来说,主要还在于他的真才实学。
    考试结果:颜真卿题名金榜,中了进士甲科。主考官是颇有识人清鉴之名的考功员外郎孙逖。
    这一年,颜真卿与京兆韦氏太子中舍韦迪的女儿成婚,正合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的口彩。
根据唐代的人事规定,考试合格,中了进士,只是具备了当官的条件,还不等于马上就能做官。考中进士的人,还必须由负责人事的“吏部”考察两年,再经过由吏部组织的人才考试,优秀者才能被委派到一个很小的从七品的官,管理地方的治安,或做各机关各部门的秘书;从实践中考察、选拔和培养国家的栋梁之才。
    颜真卿也不例外,两年以后,他又参加了吏部的考试,成绩出类
拔萃,开元二十四年(公元736年)二十八岁那年,被任命为“秘书省著作局校书郎”。
    虽说“朝散郎”、“校书郎”只是个从七品的小官,专管誊誊写写,每天公务并不多。可颜真卿耿直认真的秉性使他对什么事都不愿苟且,而是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地做好。每逢起草文告或抄写邸报①,他都毫不含糊地认真完成,加上待人以诚,与同僚关系融洽,渐渐得到上司的赏识和提拔。在一批新委任的官员中,崭露头角,有了一定的名望。在开元末年和天宝初年,与后来成为唐代著名散文家的兰陵(今山东省峄县)萧颖士、赵郡(今河北省赵县)李华等人交游过从,颇为相得。因此,天宝初年,人们将颜真卿、李华、萧颖土,以及殷寅(颜真卿舅舅殷践猷之子)、柳芳、陆据、邵轸、赵晔等八人并称,既赞美他们的友谊,更赞美他们的道德文章,以为当时的谈资。
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却来了晴天霹雳:
母亲殷夫人去世了。多少年来望子成龙,含辛茹苦,如今儿子成材,刚开始实现理想,她自己却离开了人世。
    颜真卿悲痛欲绝。殷夫人不仅是他慈爱的母亲,还是他的启蒙导师,循循善诱的教育家。在那些用“黄泥笔”习字的贫苦日子里,是她教会他书法,教会他做人。因此,他伏在母亲的灵枢上痛哭,根据惯例,也为了尽孝道,他辞去著作局校书郎的职务,在家守孝三年。
    三年以后,在扶风郡太守崔琇的推荐下,他参加了由唐玄宗亲自主持的“博学文词秀逸科”的特别考试。颜真卿以真才实学中了甲等。十月,被任命为醴泉(今陕西省礼泉县)尉,协助县令管理地方的治安工作。
    在醴泉不到一年,颜真卿不畏权贵,敢于说话的清名已传遍全县。    在醴泉任上,他怀着对六朝周代醴泉县令张仁蕴的敬仰之情,重写了《张仁蕴德政碑》。
记得母亲说:书法要超越古人,就要独创新意,学会从生活中体会。对于画马的丹青手来说,厩中万马就是他的老师;对于画山水、画花鸟的画师来说,大自然就是他的老师,是他必须一辈子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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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邸报是唐代记载朝廷公事的手抄报纸,是我国也是世界上最早的报纸。

殷夫人曾举草圣张旭做例子,说过张旭观公孙大娘舞剑,把飞旋的剑影舞姿融进法书,草书便超越古人,开创新意,形成狂草的话。
    张旭是吴中人,做过金吾长史,住在姑苏(今苏州市)附近的桃花溪。听外祖父说,张长史嗜酒,整天不分醉醒。因此人们称他“张颠”,其实是个耿直豁达的好人。他一生专攻草书,不爱钱财,不慕荣利。据说有个颇有势力的达官贵人到太湖游览,专程到吴中拜访他,用重金请他作草书,张旭故作颠狂之态,翻着白眼不说一句话,弄得那个达官贵人狼狈而去。那个达官贵人一走,张旭即命人将他们刚才碰过的桌椅全部搬到溪边冲洗一遍,怕俗尘玷污了自己的清白。颜真卿在吴县时,曾拜访张旭,但一次也没有遇见。家仆总是说:“先生行踪不定,飘游四海,或去长安访友,或至邻村借花,或入深山采药,或寻酒朋诗侣去了。至于何时而返,何日而归,三天五天,一年半载,更是难以料定。”每次,颜真卿都是高兴而去,扫兴而回。
    为使自己的书法有新的长进,这一次,颜真卿决心找到张旭,拜张旭为师,因此,他到处托人打听。
    有人告诉他:张旭住在洛阳一个叫裴儆的家里,消息十分确切。恰巧这年秋天,朝廷免去颜真卿醴泉尉的职务,把他召到长安另有任用,颜真卿便趁途中往返之机赶赴洛阳,一路寻找到裴儆的住处。
    颜真卿与裴儆见面,互相致礼。裴儆是个有钱而喜欢与才学之士交往的热心人,但听说颜真卿此来乃是为了拜张旭为师,脸上却现出为难的神色。
      裴儆心里暗想,拜张旭为师,谈何容易!不知多少人专程拜访以求一见都碰了钉子。自己虽留请张旭多年,待如上宾,每次向他请教笔法,他也只说些“加倍临写,书法便当自悟耳”之类的话相搪塞。何况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青年呢!
    心里虽这么想,可裴儆也已有三分喜欢这个言谈有礼,稳重大方的青年。又听颜真卿说到他是前国子监祭酒颜惟贞的儿子,更是十分欣喜。于是当下就对家仆说:
    “快去东竹林院通报长史,长安颜惟贞的公子颜真卿慕名前来拜访,问他见是不见。”说罢又请颜真卿坐下用茶。
    家仆奉命来到张旭的住处。
    从半掩的门缝朝里望:只见中堂上横着一块匾,匾上写着“心藏风云世莫知”几个狂怪的大字,匾下一床一几,张旭正在几案前斜倚着身体,兴致勃勃地对着菊花喝酒吃蟹哩。只见他一手持着蟹螯,一手执着丹经,瞪目而视,一副旁顾无人颠狂草圣的样子。
    家仆怕打断他的酒兴,正犹豫着不敢进去,忽然一只黑猫和一只花猫打架,“呜呜”的,从短墙上跳下,由门缝钻进屋子,把门弄得“吱嘎”一声响,张旭发觉门外有人,家仆这才上前禀明来意。
    张旭持螯对菊,正喝得十分痛快,颜惟贞,过去是他敬重的人,颜惟贞的公子来访,正遇到好心情,便连说了几个“见”字。家仆得着消息,欢天喜地地回禀裴儆。颜真卿整整衣服,随裴儆前去拜见。
    穿过院东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尽处有几间堂屋,门前有几行开得正盛的菊花,那就是张旭住的东竹林院了。远远地,已见张旭穿着一身玄黑色衣服出门迎接,这使裴做感到十分意外。
    见了面,颜真卿见张旭果然气度豁达,仙姿不凡,更是敬慕而拜。张旭笑着将颜真卿迎入中堂坐定。
    颜真卿先说了一些外祖父和母亲对他的教诲和如何敬重长史,多次访而未遇的话;又说,自南朝以来,祖上多以草隶篆籀为当代所称,及至小子,斯道大丧,因此,想拜长史为师、学习笔法,想不到张旭又点头应允了。
    颜真卿大喜过望,连忙从怀中取出自己准备好的几幅楷书和行草,呈张旭过目,希望得到张旭的指导。
    张旭接过手卷,仔细看罢,觉得卷中果然才气逼人,功力很深,先夸奖了几句。接着分析利弊得失,指出其中运笔欠佳,字形呆板及改正的方法,颜真卿点头聆听。
    张旭说得兴起,马上叫人取来纸笔,亲自挥毫示范,并照颜真卿写的重写了几行字。
    颜真卿屏住气息,全神贯注地看张旭运笔的手势和顿挫有力的笔锋,不由时而点头,时而心领神会地微笑,再与自己的原作一比较,立刻充满了敬佩和羞愧之情。
    张旭写罢扔下笔,感叹地对颜真卿说:“问我学书之道的人确是不少,象颜公子这般人物却从未遇见。”
    裴儆在一旁迭声说:“正是,正是。不少人长史见都不见,其实也都是些轻薄的纨绔子弟和附庸风雅之徒。
    张旭继续说:“学书之道,实在难以传授。不是高人志士,岂能领会其中的要妙?书法贵在写性情,抒胸臆,故最高境界当以字外求之。”
    颜真卿领悟地点点头。
    张旭说:“天下万物,千姿百态,实无定体。善书者应取万物之势,传万物之神;取诸自然,现于笔端,这样才能另创新意,不拘泥于古人。”接着,他又兴致勃勃地谈起自己的经历:
有一次,他在归家途中,在一条小路上,看见两个挑担子的人都不让道,最后拽着对方的扁担推推搡搡,各不相让,行李飞落,二夫力争夺一条扁担。
整天默想字形点划如何安排变化的张旭忽然觉得,两个正在使劲用
力的担夫是两笔竖划,一条被夺得弯曲的扁担是一笔横划,跌落的货物正如落纸的点。正是两竖的爆发力使弯曲产生动态的平衡,点是竖与横力量抗衡的结果。张旭猛然领悟到:字的点、竖、横、撇,都应该互为呼应,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好像二夫争路、扁担和货物之间充满了必然的呼应联系,就会在刹那间产生不可言喻的力度的美。
    颜真卿听得惊呆了,以前没有听母亲说过。还有传得很广的公孙大娘舞剑器的事,颜真卿问,张旭笑着说:那是他偶尔路过邺县(今河南省安阳县),听说当时非常有名的公孙大娘来此舞剑器,便好奇地入内挤进人群观看。
    只见公孙大娘全身穿着戎装,手执宝剑徐徐起舞。舞姿时而舒展,时而急促,时而低回,时而高昂。腾身如倒海翻江,狂澜骤起;劈刺似长虹经天,流星堕地。随着越敲越急,震耳欲聋的鼓点,闪烁的剑光上下翻飞,矫健轻盈的舞姿,犹如群仙驾着神龙、伴着九天雷鸣在彩云中嬉戏、翱翔……
    张旭看得惊呆了。周围的观者亦无不魂悸魄动。从此,遇有机会,他常去看公孙大娘舞剑器,去体验那充满节奏和旋律的美。日子一长,剑影舞姿融铸笔端,以后作草书,只觉得握在手中的不是一支笔,而是一柄剑,刚健美妙的舞姿和酣畅遒劲的书法融成一体。至此,草书便别开生面、大有长进……
    颜真卿忽然想起母亲说过张旭喜欢喝醉酒以后作草书,有时一面挥毫一面拍床大叫,激动得不可抑制时,竟然披散头发,以头发蘸墨在纸上写草书的事。他想趁此机会问问是不是仗酒使性写草书效果更好,以头发作草书是不是一种试验等等,但话没有出口又止住了,他怕一时出言失礼会使张旭不高兴,只是请长史写一张担夫争路和融入剑器舞姿的草书使自己一饱眼福。
    张旭仰起脖子,因刚才的酒兴而微红着脸,并不推辞,顺着他的兴致,乘他高兴,可谓有求必应。于是,当场铺纸挥毫,作狂草一幅,颜真卿看去,果然若断还连,如枯藤挂壁,遒劲酣畅处,不觉满纸舞姿剑影,不由得连声叫绝。
    可惜朝廷期限短促,急令回京,颜真卿只能第二天就赶回长安。
    唐天宝五年(公元746年),颜真卿因为在醴泉任上清正的声名受到王鉷的推荐,被朝廷授予通直郎的官职。通直郎也是个从七品的小官,后改为长安尉,不久又得到提拔,免去长安尉的职务,升任为监察御史充河东朔方军试复屯交兵使。罢长安尉以后,颜真卿得到一个休假的机会,便再赴洛阳裴儆宅拜访张旭。
    这一次,张旭与他详谈了古今书家的继承、源流和利钝得失,授以笔法,颜真卿从中得到很大的收获和启发。
    有一天,张旭单独把颜真卿叫到东竹林院。
    张旭当堂踞床而坐,命颜真卿坐在旁边的一张小榻上问道:
    “昔日梁武帝观钟繇书法,得出平、直、均、密、锋、力、轻、决、补、损、巧、称十二运笔之诀,你知道其中的要妙吗?”
    颜真卿一一对答如流,也让张旭吃了一惊。
颜真卿最后说:“这补、损、巧、称四法也同样是这个道理:
有点划失势失趣,用其他点划设法救其不足谓之‘补’;省去多余部分,使笔短意长、含蓄有味谓之‘损’;凡作书,落笔之前,先想好整个章法布局和字形上的呼应变化谓之‘巧’;将笔划繁多、结体大的字略加缩小;将笔划简、结体小的字略微放大,使之均匀安排、繁简茂密得当谓之‘称’。”
    张旭听完点点头补充说:“前人曾说,写一横要象扁舟横截春江;写一竖要象冬笋冒出寒谷。乃在于说明字的体貌和精神,静中应包含动态和内在的力量。但并未说到用笔之法。实用笔之法应如执锥画沙。”说罢大笑。
    颜真卿惶惑地问道:“早听说执笔之法应如印泥画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旭大笑了一阵才说,“锥画沙最早是褚遂良说的。这是他用笔的诀窍,我也曾三思不得其解。一次,我路过江岛,见江边沙地平旷净洁,令人喜爱,便上前用刀尖在沙地画写,只见刀痕圆润挺拔,明丽秀劲,顿时悟出其中的奥妙。其实,”他一面说,一面忍不住用手拍床大笑说:“这无非就是中锋用笔嘛!笔锋内藏,中锋运笔如用铁锥在沙地上画写一般。锥画沙当然不能用锥杆或锥尾,而要用锥头,也不能让锥倒下来划,而要保持锥头最锋利的部位在沙上划行,逆向行锥,这样点划才深入沉着,力透纸背,痕迹可以经久不灭。其实并无奥妙,褚遂良这老儿真是个野狐精啊!”
    颜真卿恍然大悟。起身再拜,十分激动他说:“今日与恩师一席话,真卿真胜读十年书啊!”
    颜真卿在洛阳裴儆宅住了一个多月,日日与张旭谈古论今,请教笔法,直到休假结束,才告别张旭回到长安。在长安写下“张长史十二意笔法记”,记载了自己前后两次师学张旭的情景和体会。在前后两次访张旭得张旭笔意的当中,在政务方面,颜真卿还做了一件写进个人历史的事情。
那年八月,五原(今内蒙古包头市西北)遇到百年不遇的大旱,天灾人祸,官逼民反;颜真卿被朝廷升任为监察御史充河东朔方军试复屯交兵使,负责去五原察看灾情,清理冤狱,奏报朝廷。
颜真卿一一秉公办理,使冤狱大清,人心大快。
凑巧的是,颜御史刚清查冤狱,惩办了贪赃枉法,侵占民田的太守和地方恶霸,刚要离开五原的那天下午,久旱无雨的天空突然乌云滚滚,
乌云在扩大着,酝酿着,翻滚着,天色昏暗下来,狂风夹着砂石刮得人睁不开眼睛,雷声轰响,闪电像道道光鞭划开了层层大幕……
    “啊!雨!雨来了!”
    颜真卿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口,几颗晶光闪亮,葡萄般硕大透明的雨点便“劈劈啪啪”地落下来,摔碎在地上。
    一会儿,雨真的来了,先一阵一阵的,后来便索兴“哗哗哗”地越下越大。
    “雨啊!雨啊!”所有为颜御史送行的人都仰头朝天,张开双臂迎接雨点,喜欢得哭起来。不少人跪下来对天磕头。
    颜真卿仰起头,默默地兀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衣襟绯袍全部淋湿了,他顾不得用手抹一抹满脸往下淌的雨水;其实他在五原并没有田地,但作为父母官,激动的心情并不亚于旱地的乡民。
    “御史雨!这是一场御史雨啊!”不知是谁在雨中高喊了一声。乡民齐声呼唤。干枯的庄稼得救了!五原的饥民得救了!谷子喝足了雨水,广袤的原野上又展露出一派生机……
    当然,颜真卿来五原断冤狱和下雨纯属巧合,他只是一个清正的官吏,不是老百姓的救星,可五原的人民都说那场雨是颜御史带来的;直到今天,五原还流传着关于那场“御史雨”的故事哩!
    从醴泉尉到长安尉,再到监察御史充河东朔方军试复屯交兵使,颜真卿先以为官清正、刚直无私知名;等经张旭指点,书法上大有长进以后,他就成了张旭笔法上的继承人,当时人们就说:“张旭草书得笔法,后传崔邈、颜真卿①。”
    从此,他的书名和清正的官名,便一起成了当时人的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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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见唐人李肇所著《唐国史补》卷上。

                                                     《千秋笔》连载之 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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