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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书法报老绪访谈之五十——宗绪升对话朱天曙博士

(2011-10-21 14:41:31)
标签:

宗绪升

宋体

青少年书法报

书法艺术

朱天曙

文化

分类: 老绪记事

宗绪升对话朱天曙博士

宗绪升:天曙兄久违了!我们相识在“七十年代书家”作品展上,那么就从此谈起。对于“七十年代书家”这个团体的初期筹划以及作品展览的策划,我曾经参与过,只是自己因水平不济,没有参加展览。你说“七十年代书家”有“继承”和“反叛”共存的特性。所谓的“继承”和“反叛”指什么?

朱天曙: 绪升兄好,你太客气了。我曾经在一篇小文章中谈过,“七十年代书家”有“继承”和“反叛”共存的特性。“继承”是指这个年龄阶段的作者还主要通过学习、吸收前代书家和历代碑帖的精华来滋养自己,获得对前人书法的认识、消化和吸收。但这种“继承”不等于是“泥古”,能用比较科学的训练方法进行,这批作者多数有学院正规教育的经历,尽管每个人所“继承”的方法各有不同,但都能达到对古典传统能有所理解而获得提高的目的。与前辈许多书者终身推崇一碑或一人的情形不一样的是,“七十年代书家”有明显的“反叛”意味,什么是“反叛”?就是指对经典作品和经典书家作新的诠释,用新的视角来观察,而能用新的方法来“解读”风格。如过去我们写兰亭序,都用“帖”的方法来写,有“纯正”的味道,我们能不能用新的形式,新的用笔方法来写呢?实践证明,这样做可以获得一种新的审美感受。早在明清之际,八大山人写兰亭都是用自己的方法来写了。最近故宫有个兰亭展,很有意思,清代以后,写的方法和前代有很大不同。我们今天又有什么不可以尝试的呢?董其昌临帖,全写自己,王铎写王字,拓而展大,相对晋人经典来说,这种精神不正是和“七十年代书家”“反叛”相一致吗?当然,这不是说,我们前代人没有这样做,而是说,这种特征在“七十年代书家”上表现的特别明显。或许 “七十年代书家”这种“反叛”的特征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更加凸现。

宗绪升:是什么促使“七十年代书家”集体具备这种精神?这种“反叛”精神的意义是什么?

朱天曙:“七十年代书家”有着良好的文化环境和学习条件,当今生活安定、展览频繁、出版业发达,有众多正规的组织,这是前代人所不具备的学习条件。无论从创作技巧、作品形式、工具材料、艺术观念、研究规范化方面都有所“突破”,是书法界的新生力量。以前,看到老一辈书家的作品都觉得他们的“功力”不可企及,看到某人出版了一本册子,感觉“成功”,某人参加过一次国家级展览,在当地被视为权威等,这种种情形在“七十年代书家”看来不再是神话,都是可以“突破”的。这批作者大多都受到专门院校的系统、正规的教育,能有机会看到精印的图书甚至精彩的原作,可以更深入的认识和研究古代书家,“突破”前人应成为“七十年代书家”的群体共识。

你问“反叛”精神的意义是什么,我想是“超越”它包括两个层次,一是“超越”自我,二是“超越”时代“七十年代书家”年龄十岁左右,自我塑造很重要,“超越”自我应该是每个人各个学习阶段的目标;“超越”时代是在“超越”自我的基础上进行的,石涛说“笔墨当随时代” ,在我看来我们不能为了表达这个时代而表现,一个时代既有好的风气,也会有坏的风气,好的笔墨是没有时代色彩的,任何时候都是最有表现力、最现代的,如何在流行中有更多的创造,在经典中发现更多的新意,都是“七十年代书家”值得重视和思考的。

宗绪升:这个团体的成员大多已经进入不惑之年,个人风格基本成熟了,你认为这些书家接下来最该做的是什么?

朱天曙:我刚才其实已经提到了,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但自我修念、塑造、提升我想还是最主要的,从书写技巧到文化涵养,从各体融通到风格形成,等等。我们还应该思考,在新的时代,能否打破纯粹以“展览”为中心的模式来寻求书法发展的新方向?或以更加开阔的人文视野打破“纸上谈兵”的教育体制而获得更加全面的艺术修养?能否加强各种形式的交流来增加我们对书法认识的“厚度”?等等。

宗绪升:我们当时做活动的时候,“八十年代书家”很多还是孩子吧?如今都有“九十年代”书家了。当时我们常与“六十年代书家”较劲,回过头来,你再看“六十年代书家”会有什么感受?我们再与“八十年代”以后的书家比较,你又有何想法?

朱天曙:我觉得十年代书家”应是继往开来的一代,我们继承前辈的长处,克服他们的局限;又将用我们的长处影响下一代。下一代应更有条件发展,这是时代给予的机遇,当然,也面临很多困惑。

宗绪升:前两天在微博上有人发了幅字,博友评论说那是民间书家所为,我问他那我们是什么书家呢?他回答我说,我们是职业书家、专业书家,我不认同我是他所指的职业型、专业型书家,虽然我于美术学院研修书法好几年,并且现在又在读研究生,可我还是不敢苟同,我想听听天曙兄对职业书家、专业书家的理解

朱天曙:许多“七十年代书家”(当然不只是我们这批人)由于社会分工的细化,呈现出越来越“职业化”的倾向,与通常所说的“余事”、“闲暇之余”、“业余爱好”有了很大的区别,面对越来越明显的“职业化”,我们是像古代士人一样,走“文人化”的道路,还是像近代美术发展中的画家一样走“职业美术化”道路?我们是选择从中文、历史、哲学等文化层面上获得对书法的认知,还是从美术、创作、技法等实践层面上来把握对书法的理解?如果两者不可能同时进行,又如何来面对书家的“技”与“道”的综合修养对我们的一种挑战?“职业化”的机缘如何使我们获得更大可能的专业化程度,而培养真正的“专门家”?我想,这都是值得大家讨论的。

宗绪升:你与李昌集先生有个对话,提到“中国书法与中国书法艺术的第二次自觉”,这“第二次自觉”指什么?为什么会有这自觉意识的出现呢?它会带给书坛什么呢?

朱天曙:我和昌集老师一起讨论过书法创作上的“第二次自觉”,后来发表在《中国书画》杂志上,关注的人很多,甚至文学界的朋友也在讨论。我们认为,所谓“第二次自觉”,是就中国书法的“第一次自觉”而言的。汉末魏晋时期“文学自觉”的时代,与“文学的自觉”相呼应的,还有中国古代“书法艺术的自觉”。为什么呢,文人的“书法”——即以毛笔书写的汉字,不仅仅是某种语言的载体,同时又在一种“艺术”的语境中超越了其“书面语言”的功能,使“书法”承载了崭新的人文精神和艺术内涵。书法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精神的修养。同时,文人们对毛笔书写的汉字“形象”的理解,具有了超越“字义”的意味。书法重要的内涵之一是“类物有方”,所谓“夫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焉;阴阳既生,形势出焉”;所谓“每为一字,各象其形,斯造妙矣,书道毕矣。”这里的“类物”、“象形”,并不是要把字写得象某一个具体的什么,而是字的“势”——即字的体态、以及与之密切相关的运笔的速度、笔画的力度等等,综合构成的字的一种“姿势” “字”成为一种活的生命体,人们表现 “世间万象”、体会生命的一种特殊形式。此外,从魏晋开始,书法成为整个文人阶层必须具备的一种技能和文化修养。从魏晋直到明清,君臣之间、文人之间谈论“书”之“道”和“书”之“法”,衡量书家之高下,品评古今之异同,成为一个普遍的话题。也就是说,从“艺术”的角度理解书法和研究书法,成了文人“自觉”行为,这也是“书法艺术的自觉”的重要标志 “书法艺术的自觉”是古代书法史上最重要的转折点之一,没有这样的一个“自觉”,也许就没有今天的“书法艺术”。

宗绪升:也就是说,当代书法进入了中国书法史上新一层次的“书法艺术的自觉”,亦即你们所说的“第二次自觉”。

朱天曙:是啊,随着当代文字书写方式的变迁,尤其是电脑的日益普及和扩展,传统书法的艺术本质将更加彰显。但是,由于当代“书法艺术自觉”主要是由当代文字书写方式的变迁而改变,和汉末魏晋“书法艺术自觉”的历史语境和文化语境已经大不一样。虽然现在从事书法的人都认为自己是在搞“艺术”,但并不意味着每一个书家和书法爱好者都具有了书法艺术的“自觉意识”。

宗绪升:在你看来,当代书法向人们展示了什么审美内涵和享受?

 

朱天曙:当代书法依然是“第一次自觉”以来文人书法的传统模式,但由于传统书法的艺术内涵所依托的古代文化思想,已不是当代文化语境中的主流意识,因此当代书法的文化内涵和艺术内涵显得单薄,相当一些“书法创作”从本质上说离“艺术”越来越远。

宗绪升:还提出过当代“历史主义”的书法创作,怎么理解?

朱天曙:所谓“历史主义”的书法创作,不是单纯、刻板地临摹古代书法,与通常意义上的“化古为我”也有不同,其与传统书法创作的区别,在以当代的艺术理念“展示”中国古代的书法艺术,“阐释”中国传统书法的历史文化意味和审美意蕴,是一种独特的以书法本身解读中国书法史的艺术创作。当然,所谈的“历史主义”的创作只是当代书法创作的取向之一,当代书法艺术应有自己的“语”。

宗绪升:什么是书法中的“语”?

朱天曙:书法艺术的“语”,就是对书法艺术语言的归纳和阐释,如古代书论中的“锥画沙”、“屋漏痕”、 “如山岳之耸秀”、“如茂树之垂阴”等古代的理论与今日有所不同,古人习惯于将法度、意象、审美融为一体予以贯通把握和综合阐述,我们要对传统书法的艺术语言进行全面细致的分析理解,建构当代书法的“艺术表述方式”。实际上,明末清初以来文人书法的新动向之一,便是在遵守书法之“度”的前提下,呈现出建构某种新颖的“书法语”趋势,最明显的是“碑学”书法尝试“篆法”、“隶法”和“楷法”的结合;而在墨法上,董其昌尝试用淡墨以求韵致,王铎尝试用焦墨、“涨墨”以求苍劲;徐文长行草尝试消解行距而“满纸飞动”,郑板桥则尝试结体上“乱世铺街”等等。

宗绪升:什么原因使得他们出现新颖的“书法语”趋势?对当代书法有什么启示?

朱天曙:明清以来画家、书家乃至篆刻家兼于一身者增多,从而导致许多“画家书”“金石家书”对画意和“金石气”的吸收,如八大、石涛、吴昌硕、齐白石等,都在建构自己具有独特艺术品质的综合性“书法语”,这是书家艺术修养水到渠成的自然流淌,不是故意做出来的。明清以来这种书法艺术的新动向极值得注意。刚才的许多意见,昌集老师和我曾细致的讨论过。我们认为,当代书法完全可以在一个更高的美学层次上,更加“自觉”地继续明清以来探索新的“书法语”的尝试。

宗绪升:很有道理,最近荣宝斋出版社给您出版了新作,很精彩,谈谈您这几年的创作吧。

朱天曙:我在读硕士以前,多写帖一路的,很秀气。近十年,思想有了一些变化,帖还写,但写篆隶也多,喜欢从秦权量、汉碑额、铜炉、砖瓦中找味道,试图化野取文,去俗得朴。我一直刻图章,想把金石刀法之趣融入篆隶,表达挺劲峻拔的感觉又把篆隶的方法融入行书,求浑穆古朴的趣味,总之求清求厚、求精求当而已。清者,心也;厚者,迹也。板桥:“当则粗者皆精,不当则精者皆粗。思之,思之,神鬼通之。”吴昌硕说:“诗文书画有真意,贵能深造求其通。”我常常体会他们的话,很有启发。

宗绪升:是的,风格变化不小,越来越耐看、有味道了,现在像您这样“通”的很少啊。我记得中学时就在《青少年书法报》上发表作品、文章和专题,现在您已经是北京语言大学研究生导师、中国书法篆刻研究所所长能否谈谈您的体会。

朱天曙:真的要感谢《青少年书法报》!我中学时就一直订,很喜欢这份报纸,可以说,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是和《青少年书法报》共成长的。《青少年书法报》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经常发我的东西,对我的创作和学习都是很大的鼓励。我后来的专业学习,和这一时期报纸正确的引导是分不开的。我现在也给本科生上课,我经常向他们推荐《青少年书法报》学习。《青少年书法报》能把普及性、可读性和专业性、艺术性相结合,专题办得也好,特色鲜明。

宗绪升:谢谢天曙兄对报纸的鼓励,以后还需要兄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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