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队长金大哲》:盗墓者从良记
本片显示出韩片对多个领域的尝试。本来只能在侦探片中有一面之缘的盗墓者,在本片中却成为主角,而这位盗墓者,没有栽在警察的手里,倒是被两个孩子的童心所感染,从而背叛了他的职业,恢复了人性。
在本片中,金大哲以盗墓为已任,他把盗窃的国宝藏在古墓里,一个小女孩金敏无意中进入了他的墓穴,使他结识了这个小女孩,而小女孩把佛像取走,使得金大哲不得不与小女孩频频打交道。
而金敏藏着的佛像,又被另一个喜欢扮演吸血鬼的小男孩丙恩取走,于是,金大哲不得与这两个小孩周旋在一起,意图找回他偷盗的宝物。
于是,一个盗贼遭遇如一弘清水的孩子的心,他被孩子的灵魂所感染,逐渐使他的灵魂深处的善暴露出来,使他恢复了良知,并且转而用他的恢复过来的人性,帮助孩子。电影这时候不得不用上一个韩国片现在屡试不爽的俗套,就是丙恩是一个患上白血病的小孩,金大哲人性的复苏,需要有一个检验的手段,那么这个患病小孩,便成为金大哲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一个转折点。盗亦有道,通过这个小男孩的病体,完成了概念化的说明。
影片对金大哲的形象转变,作了某种铺垫。电影没有回避对金大哲童年时生活的表现,他自幼失去母爱,不得不与从事盗墓的父亲铤而走险,这形成了他成人后的冷僻的性格,但童年的悲惨遭遇,又使他人性未泯,在对待两个失去父爱的孩子面前,相似的命运,使他对孩子逐渐地身同感受地认同,直到他面对那些逼迫他的歹徒的穷凶极恶,全力地与孩子们站到一起,体现了一个站起来的人性的尊严。
而金大哲自己的谎言对孩子的效力作用,未尝不是他自我约定的一个外在原因。他为了从孩子的嘴里打探到佛像的秘密,假意称自己是警察,动员孩子们在他面前坦白,天真无邪的孩子,也逐渐地接受了他的谎言,把他看成是真正的侦探,奉送给他以未曾经历过的尊敬、尊重与爱戴,无形中金大哲获得了人性的尊严,在孩子身上重新找回了失落的人的感觉,这使得他逐渐接受了孩子们的感情,自觉地恢复到了童年时纯真的心境。当孩子们在他面前遵从他的意愿,坦白自己的内心的时候,他最终也坦白了自己的真实成份,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这种坦白,正是自我设定身份后一种异化,就像《警察与小偷》中所演示的那样,小偷在扮演警察之后,会自觉地被警察的身份所俘虏,从而发生异化的结果。
孩子们拯救了他的灵魂,而他又回报孩子同样的拯救,整个电影完成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最通用的主题。
影片对两个孩子的性格刻划上,是通过幽默的样式来体现的。小女孩金敏那种没有人疼爱、学习不认真、调皮活泼而又善良本真的形象,被电影淋漓地展现出来,她童言无忌,大胆心细,保证了与金大哲的相遇能不断地进行下去。而另一个小男孩丙恩对生命的渴望,也无时无刻地感染着金大哲,让他懂得如何去珍惜生命,更加理智地看待自己的生存方式。两个小孩身上体现出来的友情的力量,成为感化金大哲精神世界的一个重要动力。
本片仍是韩片典型的段落结构,它对事件叙事,不是凭着全景式的介绍而进行下去的,而完全是交待一个个段落事件,然后拼装起来。比如,它对丙恩的出现,开始的时候,并不采取逻辑性的全盘交待,只是突兀地通过金大哲与金敏在教室里看到的黑影,转而介入到丙恩所在的杂技团的生活,电影并不是一下子交待丙恩的真实身份与病情状况,而只是不断地用段块结构,让金敏、金大哲与丙恩持续进行接触沟通,终于交待出真实的原委。
这种段块结构,就是大段的过程的省略,韩国电影很游刃有余中间的无意义的过程的省略,使电影在段块之间跳跃甚快,但正因为有时候跳跃得过于迅即,使人一下子无法跟上,致使情节脱节。比如本片中金大哲还不时地与探长交锋的段块,大段冗长的对话,突兀地接上,很难使人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探长在对金大哲进行威逼利诱,至于这里面,究竟有如何的警匪勾结,影片的逻辑叙事交待的并不详细,这也可看出韩片共性的对逻辑叙事的不感兴趣。
在省略方面,影片在很多地方,的确有非常赞叹的跳跃技巧。比如,金大哲被一群人包抄的时候,上一组镜头,画面中只出现一帮人围拢上来,下面并不作交待。下一组镜头,却是金大哲满脸是伤,意味着中间省略了挨打的场面,然后是金大哲拿起砖头,砸伤车内的探长的镜头。韩片就是通过这种大写意的方式,进行段块之间的跳跃,构成了韩片的叙事特点。在本片中,镜头还是讲究清晰明白,倒无甚韩国片在镜头上玩弄通用式的技巧,比较专注于叙事的功能,相对于一般韩片的喜欢玩弄技巧的韩片来说,要平白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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