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红离开公司以后，吕菲晚上不在公司吃工作餐，每天回家吃，吃完再返到公司上班。赶上山本通宵加班时，吕菲下班一人回家，吕菲有时睡到半夜醒来，看到山本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山本坐在办公桌前，也能看到吕菲站在阳台上望他。

山本每天上班下楼时，都要拥抱吕菲，在吕菲脸上亲一口，下班回家也要亲吕菲一口，山本下班，看到吕菲在厨房里烧饭，他会放下公文皮包帮吕菲一起做饭，看到吕菲脸上有汗，急忙拿毛巾给吕菲擦汗。

吕菲喜欢吃饺子，山本就跟吕菲学包饺子，山本非常聪明，一看就学会了，他烧的中国菜比吕菲烧得还要好吃。

吕菲说：“我是你的师傅，我教你学会烧中国菜，等回北方给我的家人露一手，让我的亲戚朋友也尝尝你烧的菜，让他们大吃一惊。”

山本自豪地笑着说：“我恨不得马上见到你的所有亲戚和朋友，我很想看看北方的雪，想看看哈尔滨的冰灯。哈尔滨的冰雪节在世界上也是有名的，我能娶一个黑龙江人做太太，感到很荣幸，黑龙江省的姑娘都很漂亮。”

山本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看一会书，他对中国军事方面的书感兴趣，常常看到大半夜。香烟抽得也很多，不太喜欢看电视，他经常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书。

不看书时，一边抽烟一边思考问题。他的眼睛很大，眼睫毛也很长，在眼镜后面上下忽闪，眉毛浓密而且长，头发微卷，鼻梁挺拔。吕菲喜欢看他沉思时的表情，他有时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古希腊雕像。他睡着的时候，非常安静，一点酣声也没有，像一个可爱的孩子。

有一次，吕菲清晨醒来，看到山本躺在身边一点声息都没有，以为他睡死过去了，急忙推了他一下，山本吃惊的醒来问吕菲：“出什么事了吗？”

吕菲笑着说：“你一点喘气的声音都没有，我以为你睡过去了。”

山本笑着说：“我们的好日子刚刚开始，上帝不会召唤我去的，别担心。”他用手刮了一下吕菲的鼻子，吕菲扑在他的怀里，俩人开心地大笑起来。

山本非常幽默，喜欢开玩笑，经常把吕菲逗得捧腹大笑。

有一次他看到一篇吕菲写的文章，那篇文章的标题叫《真情告白》，是吕菲给《男友杂志》投的一篇稿，在《男友杂志》上发表过，山本看完文章，当时打电话问吕菲：“文章里的那个叫雪的男主人公是真的吗？”

吕菲在电话中笑着回答：“怎么，你吃醋了？”

山本一本正经地说：“不光吃了一种醋，是山西老陈醋和镇江米醋调和在一起吃的。”

吕菲当时对山本的责问正有些闷闷不乐，被他的回答气得笑了起来，火也立刻消了。

吕菲说：“文章能让你吃醋，证明我的文章写得很成功，跟真的一样，所以才能打动你。”

山本说：“我看就是真的，不是你虚构的，我一气之下，把男主人公的名字，全改成山本的名字了，我看了才舒服。”

吕菲说：“你也是搞文学创作的，你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山本说：“男人只要很爱自己的太太，很在意自己的太太，在爱情方面都不会很大度。”

吕菲说：“怪不得你一直不喜欢我出来工作，总劝我在家写小说，你是怕别的男人打我的主意吧？”

山本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认为自己有实力养活你，看你工作每天那么辛苦，我心疼你，才劝你不要出来工作，你不要歪曲了我的好意。”

吕菲说：“等我实在不想出来工作了，我就在家写小说，我现在还想工作几年。”

山本说：“好吧，一切你自己说了算，我尊重你的选择。”

山本晚上下班回到家里，把吕菲搂到怀里，对吕菲说：“我在单位里看完文章，就忍不住给你打了电话，请你别介意。我看了那篇文章，心里确实很嫉妒那个叫雪的男主人公。”

吕菲说：“文章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我写的文章也有虚构的地方，请你不要当真，闲来无事解解闷还可以。”

山本说：“你的文笔确实不错，怪不得你发表的散文，许多人都喜欢看，你写情感类的文章还是挺感人的，以后你可以往这方面发展。我建议你把《东北女人》写完。东北黑土地对日本人和上海人来说，还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那里的风土人情和人文景观，对于南方人来说还是挺神秘的，也会有卖点的。”

吕菲说：“有你的鼓励和支持，我一定把这部小说写出来。你写的文章我也特别喜欢看，调侃幽默，戏笑怒骂。你写的短篇小说《我行我素》比较有意思。《一个中年男人的独白》，写得也很好，在你们杂志上连载，日本人都喜欢看，还有你写的《闲话白领》和《闲话离婚》都比较好，符合都市人的文化口味。”

山本说：“现代人的生活压力越来越大，现在也讲究文化快餐，文章风格一定要轻松幽默，给人带来轻松和快乐，这是我们办杂志的宗旨。

现在日本人和上海人都特别喜欢旅游，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精神生活的追求也会越来越高，人们回归自然，亲近大自然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日本人对环境保护意识非常强，成为世界上无烟国家，在日本乘地铁和大巴，看不见抽烟的人，公司里也禁止抽烟。”

吕菲说：“那你为什么不戒烟？”

山本说：“我因为写文章需要思考，不抽烟写不出来文章。所以没办法戒掉。”

吕菲说：“谬论，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不抽烟，也照样思考写文章。”

山本说：“人与人不一样，写文章的方法也不一样。我知道你一直反对我抽烟，但我就这点小爱好，总比赌博好吧。”

吕菲说：“好吧，你喜欢抽就抽吧，我不会干涉你的爱好。”

十六、

快过春节了，吕菲利用休息时间在家打扫房间，她在清理山本的书桌抽屉时，发现了一张山本和一个女人的合影照片，这是一张风景照片，山本搂着那个女人的腰，很亲密的样子。

照片上的女孩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穿着一个红色的风衣，脖子上系着一条粉纱巾，长发垂直在胸前，两眼笑眯眯的望着吕菲。山本也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神采飞扬地站在女孩旁边，笑得一脸灿烂。

吕菲仔细端详了一会，把照片又放回抽屉里，在放回照片的时候，她看到了两张汇款单。一张汇往北京一个叫陆有春的人，金额2000元人民币，一张汇往北京二中刘小亮，金额是1000元。都是前两天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