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之恋三十三(原野长篇小说)
(2009-07-22 12:2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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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就去逝了,我也很想有个妈妈。”
山本说:“我们俩人在上海都举目无亲,都是因为喜欢上海,才背井离乡来到上海工作,我们一定要干出点成绩来,最起码我们要有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住房,这样才算在上海真正安定下来。”
吕菲感激地望着山本说:“你使我留在了上海,让我不再四处漂泊,你为中国留下了一个女作家。如果不认识你,我还打算去日本呢。”
山本说:“东京的物价比上海还要贵,别看在日本挣的多,花销也很大,上海的发展速度比东京也差不了多少,有些地方比东京还要好,所以我打算在上海定居。
我现在有能力养活你,你如果不想工作,可以在家写小说,继续搞你喜欢的文学,我全力支持你搞文学创作,我还可以帮你翻译成日文,介绍到日本出版。”
山本一跟吕菲谈起文学的话题,吕菲就来了兴致,吕菲只所以嫁给山本,也是看重山本学的中国文学专业,他们俩对文学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
吕菲说:“我先一边工作,一边业余写作,我先写《东北女人》这篇小说,等小说写好后,你再帮我翻译到日本出版。”
山本说:“小说写好后,我是你的第一个读者,希望你早日写出来。”
冷风瑟瑟,这是吕菲在上海过的第二个冬天,进入11月份,天气渐渐转冷,上海的冬天和北方的秋天一样,总是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上海的冬天见不到雪花,常常让吕菲感觉如同北方的秋天,每年冬天到来,吕菲都会非常伤感,看到马路上大片的梧桐树叶,看到在寒风中挺立的光秃秃的梧桐树,心情会变得很沉重。
山本住的公寓,离公司很近,吕菲每天不用乘车上班,走几分钟就可以到单位。秋红问吕菲:“你又换地方住了?”
吕菲没有告诉她实情,怕她在公司乱说,只好回答说:“为了节省路费,又调了房子。”秋红信以为真,也不再问了。
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吕菲、秋红和车菊花一起往外走,秋红不小心踩了车菊花的后脚跟,车菊花高声骂秋红:“你眼睛瞎逼了,乡巴佬。”
秋红本来想给她道歉,一听骂她乡马老,秋红立即顶撞了车菊花一句:“你个大肥猪,你是上海人你就了不起了。”
车菊花回头打了秋红一个耳光,秋红没有防备,脸上立刻感到火辣辣的痛。秋红恼羞成怒,她高声骂了一句:“大肥猪,我今天跟你拚了。”她边说边扑上车菊花,照着车菊花的脸上抓去,车菊花脸上出现了几道血印子,车菊花回拳照着秋红的鼻子打去,秋红鼻子血流不止,吕菲看到秋红不是车菊花的对手,上前把秋红拉走。秋红边骂边哭起来,满脸满身都是鲜血,看上去挺吓人的。
人事部杨经理跑出来,把秋红叫到办公室,让秋红先把脸洗一下,把鼻血止住,她了解了一下打仗的经过,劝秋红先回家休息一下,等候处理再上班。让车菊花也先回去等候消息。那天是孙影休息,等孙影上班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孙影一上班,杨经理就把秋红和车菊花打架的事向她汇报了,孙影听完以后,当场做出决定,罚秋红和车菊花各200元,通知她俩明天上班。车菊花先骂秋红,又先动手打的秋红,本应该承担主要责任,但孙影还是偏向车菊花,没有做出多罚车菊花款。
秋红上班,情绪很低落,不向以往那样每天快快乐乐了,人一下子变得成熟老练了很多。
吃晚饭的时候,她对吕菲说:“在这个公司越干越觉得很没劲,不但不给长工资,老板还一劲降工资,员工心都散了,没有凝聚力,公司早晚要跨掉。
公司现在好像成了孙影开的公司,把她家的亲戚都弄到公司来了,昨天新来的于小萍也是孙影家的亲属。都50岁的人了,还来打电话,骗日本客户是在日留学生,我听了心里直想笑,太滑稽了。我们公司成了老弱病残公司,日本客户没有到公司来看,否则,真要把客户全给吓跑了。”
吕菲也笑着说:“是呀,我刚来公司的时候,一进电话间,像走进了一个农贸大市场,吵吵嚷嚷,衣装不整,还有残疾人坐在里面,我当时真想转身走掉,多亏麦婵走过来接待我,如果当时是孙影接待我,我不会做这个工作。一个公司企业的形象是很重要的,人是第一位的。老板只图用人便宜,啥人都招,有能力有素质的人一个也留不住,公司越办越没有发展,越来越没有前途。我是因为留恋我那些日本客户,否则我也早走了,再换一家公司做。”
秋红说:“我最多再干半个月,王军给我投资开饭店,我现在一看见车菊花和孙影就生气,等我开饭店挣到钱,一定雇人打车菊花一顿,为张妮出口恶气。”
秋红又压低声音对吕菲说:“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麦婵又回上海上班了,我真的很喜欢麦婵,人长得漂亮,工作能力也强,为什么老板娘看不上她,非把她调到大板,这叫卸磨杀驴,听说大板开的商场生意也不景气,一直在亏损,麦婵早晚还要被老板娘炒掉,因为麦婵拿得是日本标准的工资,老板娘不会容忍她一直拿高工资。”
吕菲说:“怪不得最近孙影总说老板娘嫌上海电话费高,总限制我们跟客人沟通时间不要超过5分钟,总偷听我们打电话,公司效益在急剧滑坡,公司总经理齐腾光一也给解雇了,老板娘说齐腾光一没有管理水平,把公司搞的一团糟,我看是付不起齐腾先生的工资了,找一个借口而已。
齐腾光一的合同还没有到期,就提前给炒尤鱼了。齐腾是日本人,也不懂中国法律,也不知道告公司,如果告公司,公司要赔齐腾先生的损失费。现在公司业务让办公室刘主任全面代理总经理,听说刘主任也是老板娘的亲戚。公司会计也是老板娘的亲属,这是一个家族企业,有管理水平和管理能力的外人,都被排挤掉,公司早晚会跨台,这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长短的问题。”
秋红说:“我给客户打电话劝订国际电话卡,客户反映说他们购买的虎卡比我们公司便宜很多,音质也比我们公司电话卡清楚,而且免费送报纸看,我们公司电话卡被虎卡公司给顶死了,以后我们别想拿到超额奖金,每月只能拿一个基础工资。还不够买一件高档时装呢,真是没劲。”
吕菲叹了一口气说:“干一天算一天吧,别想那么多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将来我们都各奔东西,吴迪现在不知过得怎样,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
秋红也伤感地说:“她也没给我打电话,一走音信皆无,我们四姐妹走的走,死的死,命运无常,希望我们俩能一直保持联系。”
半个月以后,秋红辞职回家开餐馆去了,吕菲每天独来独往,沉默寡言。
山本只要不出差,每天晚上都在公司后大门接吕菲一起回家,他俩总是避开公司的员工走。
山本住的公寓,离菜市场很近,每当山本休息,他会做一桌菜,中午跟吕菲一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