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飞机前,我又接到思思的电话,在电话里简短讨论了她的博士学位论文。思思是一个热爱学习、善于钻研的学生,这几年实际上一直充当着我的研究助手的角色。一想到她们马上就要毕业各奔天涯,不由生发“夕阳在山,人影散乱”之感慨。自从我为《中国传媒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11年第1期写完“系统经济学进展:1988-2010”的总结性长文以来,时常处于否定自己和肯定自己的矛盾纠缠状态。
系统经济学发展至今已逾20年,我也确实在系统经济学的探索中体验到了“人+学”合一的和谐美感,但是,由于系统经济学旨在对于真的探索和经济规律的研究,偏重于真的发现和呈现,很难直接起到立竿见影或者说“立杆见钱”的即时效果,这和系统经济学“象牙塔”之外的急功近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也许因为自己不够坚定,或者说沾染了世俗的尘埃,又勾起了“学术+学田”问题的思绪散乱。这种状态一旦出现,我的心灵深处不禁一阵恐惧,担心自己不能聚焦于系统经济学的纯粹学术,只剩下人人自然天成的世俗情怀。
“学会用出世的心态入世,学会用审美的心态生活,学会心存感激”是我在多年以前就提出的自勉性警句,但有时候真的担心我的这种“心远地自偏”的边缘人心态影响了我的学生,更担心她们一旦离开系统经济学的“象牙塔”还能不能做到像以往一般“秋水文章不染尘”。当然,我也深知,“笋将成竹”,“绿叶终要成荫”是自然规律。也许,这种担心在某种意义上源于我对学术的偏爱和对“形而上”的嗜好。“爱一个人就帮他成长”是我“阅尽辛酸书外史”之后析取出来的爱人准则和爱人模式(学者和老师的维度)。我认为,一个老师的成功与否不仅取决于他教会了学生多少具体知识,更取决于他对学生一生的成长的影响有多大。
写于2011年4月1日深夜丹枫白露401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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