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的爱情
(2024-10-20 08:4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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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的爱情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内容广泛,意象涉及众多,其中“情”是水意象之作的核心内容以及恒久魅力所在,而爱情又是水意象的焦点。因此,从心理学角度出发,分析诗人在缺失性体验观照下所描写的兼具水意象和“求之不得”的爱情。
《诗经》关注现实,抒发现实生活触发的真情实感,具有强烈深厚的艺术魅力。《诗经》305篇作品中,反映婚姻爱情生活的诗作占有很大比重。既有反映男女情窦初开、相思相爱的情歌,也有反映婚嫁场面、家庭生活等的婚姻家庭诗,还有表现不幸婚姻给妇女带来痛苦的弃妇诗。这些作品也是《诗经》当中最精彩动人的篇章。
情窦初开、一见钟情是男女情感的第一阶段。《郑风·野有蔓草》这首诗描写的是非常浪漫而自由的爱情:良辰美景,邂逅丽人,一见钟情,便携手藏入芳林深处。诗中这样描述:“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清秀妩媚的少女,就像滴着点点露珠的绿草一样清新可爱。在这绿意浓浓、生趣盎然的景色中,和美人邂逅相遇的心情多么喜悦。
耳熟能详的《周南、关雎》中写尽了男子对女子的爱慕之情:“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表现了一个贵族青年对淑女的追求,和他“求之不得”的痛苦心情。“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男青年想象若能和她在一起,将要“奏起琴瑟表亲爱,鸣钟击鼓取悦她。“
男女进入两情相悦,幽会密约阶段,《邺风·静女》中描写一个男子等待情人,心意急躁得搔首徘徊。情人来了后,赠送给他彤管、茅荑等物,他珍惜玩摩,爱不释手。诗中这样描述:”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郑风·子衿》中则描写一个女子在城门等待男子终未见来,便独自踯躅徘徊。用接连两个问号表达出等待的焦急心情。诗中这样描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其中,“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的咏叹,便有了现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慨!
《郑风·出其东门》表达出对爱情的忠贞专一。诗中这样描述:“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尽管在东门之外,有众多的美女,但是我却丝毫不动心,心中想到的仍是自己所爱的素衣女子。
有了热烈执着的爱情,一旦爱情受挫,就感到特别痛苦。《鄘风·柏舟》描写一个女子要求婚姻自主遭到父母干涉时所发出的誓言,宁肯以死殉情,呼母喊天的激烈情感。诗中这样描述:“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反映结婚和夫妻家庭生活。《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诗人从柔嫩的桃枝,鲜艳耀眼的桃花,比喻新娘的年轻美貌。揭示了新嫁娘与家人和睦相处的美好品德,也写出了她的美好品德给新建的家庭注入新鲜的血液,带来和谐欢乐的气氛。
《郑风、女曰鸡鸣》以含情脉脉的对话,描写了一对夫妻之间美好和谐、互相警戒、互相尊重、互相体贴的生活,并植入白头偕老的美好愿望。诗中这样描述:”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这段非常有趣的夫妻对话,翻译成白话是这样的:女说公鸡已打鸣,男说天色尚未明。你快起来看天空,启明星儿亮晶晶。鸟儿空中正飞翔,射些鸭雁给你尝。射中鸭雁拿回家,做成菜肴味道香。就着美味来饮酒,恩爱生活百年长。你弹琴来我鼓瑟,夫妻安好心欢畅。知你对我真关怀,送你杂佩表我爱。知你对我多温柔,送你杂佩表我情。知你对我情义深,送你杂佩表我心。
反映维持着婚姻形式和夫妻名义,但是处于失宠、幽闭状态的不幸妇女的命运生活。《邺风·绿衣》中描写道:”心之忧矣,曷维其已。“诗中的妇女因妾得宠而失宠,有苦无处诉说,只能默默在痛苦中煎熬。
表现婚后婚姻破裂后妇女被夫家抛弃的悲惨结局。《邺风·谷风》是《诗经》当中弃妇诗的代表作,充满对负心人的控诉、怨恨和责难。《谷风》中描述的那位妇女初嫁夫家时,家境贫困,夫妻二人经过辛勤劳作,逐渐富裕起来。后来,丈夫另有新欢,竟将患难妻子赶出家门。
叙述妇女从恋爱、结婚到婚后被虐待、最终被抛弃的全过程。《卫风·氓》中全篇叙事和抒情相结合,巧妙地将事件过程和弃妇的思想感情融为一体。诗中描述道:“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诗中,女主人公悔恨地叙述道:“桑树叶子未落时,缀满枝头绿萋萋。嘘嘘那些斑鸠儿,别把桑葚吃嘴里。哎呀年轻姑娘们,别对男人情依依。男人若是恋上你,要丢便丢太容易。女人若是恋男子,要想解脱难挣离。婚后三年守妇道,繁重家务不辞劳。起早睡晚不嫌苦,忙里忙外非一朝。谁知家业已成后,渐渐对我施凶暴。兄弟不知我处境,个个见我哈哈笑。静下心来细细想,独自伤神泪暗抛。”
正如“心”与“乐”二者关系,当作家内心获得爱、友谊、信任、尊重和成就时,便会产生一种丰富性的体验。反之,主体缺失了精神和物质的体验就会产生一种缺失性体验,而这种缺失性体验却能够带来“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独特感触。
十五国风因其所具有的丰富地域色彩,以及反映当时广阔社会生活而成为《诗经》中的精华。通过分析国风中42 篇涉及水的篇目,挑选出既与水意象有关,又描写男主人公对爱情“求之不得”的篇目共3 篇。
《关雎》中对爱情“求之不得”的缺失性体验。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首诗选自《诗经·周南》,用起兴的手法描写了男女恋爱。诗作首章借河洲之上相向和鸣、相依相恋的雎鸠鸟兴起了对淑女的追求。紧接着对“荇菜”左右无方、随水而流的无法获得做引,引出对淑女渴求的心理。当这种渴求无法满足的时候,则表现出日思夜想、辗转反侧的情貌。
从马斯洛的层次需要出发反观主人公的内心,诗人求之不得的爱情源于一种基于生理和归属之上的爱的缺失。主体为了克服缺失,便会调动自己的各种心智力量,诸如认知活动的激发和情感反应以求二者在心理状态的催化下产生出弥补缺失的满足感。当主人公处于对淑女求之不得的状态中时,其知觉活动有了明显变化。
诗人看见河洲之上和鸣的雎鸠鸟时,联想到自己求而不得的淑女,于是内心便产生出一种爱的缺失。正是源于这种缺失的体验,诗人对眼前所见之景有了非常活跃和独特的感受,将原本“寤寐求之” “寤寐思服”之事经由放大,最终营造出“辗转反侧”的“悠哉悠哉”之情貌。
诗中第四章和第五章,若主人公得到了这位心仪的淑女,求之不得的缺失性心理体验则止于辗转反侧。若主人公未得到这位淑女,那诗作的后半部分则为诗人臆想出来的画面。而这种臆想也源于内心的缺失性体验。
因为在缺失状态下,个体的臆想认知是为了消解缺失,然并非总能如愿。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个体因欲望往往会出现某些奇异的心理状态,如产生错觉、幻觉等。当个人的强烈欲望无法满足,处于严重的缺失状态之中时,个体往往会将心中的欲求所形成的臆想幻化到某一现实对象上,以至于将与所需对象有相像之处的对象认错。
诗人看见由眼前和鸣的雎鸠鸟,联想起“寤寐求之”“寤寐思服”仍无法求得的窈窕淑女,便产生了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强烈欲望。因此,诗人便有可能通过移情的手段将自身与窈窕淑女幻化为河洲之上和鸣的雎鸠鸟,以雎鸠鸟在水里啄水草,联想成自己采荇菜以“琴瑟之”的淑女; 以雎鸠鸟在河洲之上的和鸣,联想成自己以“钟鼓乐之”女,因为贯穿琴瑟、钟鼓与雎鸠鸟的主线都是音乐。
主人公眼望琴瑟和鸣的雎鸠鸟是美好爱情的象征,但却是在一水之隔的河洲之上。河流有其现实的阻碍性,一方面主人公眼看美好爱情,另一方面却又有现实的阻隔,因此这首诗中的水意象———河洲,既象征主人公追求和期盼美好的爱情,又象征着其追求窈窕淑女所受到的阻碍。这条河既为现实中阻碍的河,也是引发主人公内心缺失性体验所代表的河流。
《蒹葭》中对爱情“求之不得”的缺失性体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蒹葭》选自《诗经·秦风》,诗中最具价值的便是对“在水一方”可望难即的爱情缺失性体验。诗人以“水”为界,勾画出“追求者—河水—伊人”三者交错的形象,在“溯洄从之”与“溯游从之”间徘徊,于现实和幻想中体验着缺失。首先,诗人在“蒹葭”,“水”
“伊人”所构成的完整艺术世界中展开对“在水一方”伊人的追寻,在茫茫蒹葭之景中,于河流一岸,若隐若现、雾里看花中来回追寻,最终所得结果却是“宛在水中央”。因而对于伊人的求之不得,便产生了一种严重的对爱的缺失。
在这种缺失状态下,诗人的情感、认知、想象力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想借个体认知的活跃来消解对渴求不到伊人的内心缺失状态。但是眼前的“河流”“蒹葭”“白露”却阻碍了这种缺失消解的过程,因而诗人便产生了错觉、幻觉的心理,即伊人在“水之湄”“水之涘”,待苦苦追寻一番之后却“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诗中的水意象,既有水的常态形式,也有水的变换形式即白露。河水给予主人公追求伊人的阻碍,因而引起了主人公内心世界的缺失。现实河流的阻碍已造成主人公内心的缺失,而白露的苍茫朦胧之感却深化了诗人对伊人求之不得的缺失感。诗人想于朦胧之中看清伊人,却无奈受阻于这苍茫的白露。因朦胧之美,更加深诗人对美好爱情的追求与求之不得的缺失体验之感。
《汉广》中对爱情“求之不得”的缺失性体验: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汉广》选自《诗经·周南》,诗中所写的是一位青年樵夫,钟情一位美丽的姑娘,却始终难遂心愿的恋情诗。从起兴的“南有乔木,不可休思”到“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写出了汉水之广、长江之长,以水的现实阻碍貌,表达了四个“不可”,写出了主人公由希望到失望、由幻想到幻灭曲折复杂的情感过程,并借水的自然阻碍力,表现主人公对在水一方“游女”的瞻望难及,企慕难求的内心缺失性体验的感伤之情。
康德说:“由于想象力在观念上比感官丰富多产,所以如果有情欲的加入,则缺乏对象比有一个对象还更能激发想象力。”正是因为主人公内心情欲体验的缺失,瞻望难及的无限怅惘之情表现得更为强烈,更激发了主人公无限的想象力。当年苦恋追求,今日瞻望及,但心不甘、情难拔,为了弥补内心的缺失,主人公出现了痴情的幻境: 有朝“游女”来嫁我,先把马儿喂喂饱;有朝“游女”来嫁我,喂饱驹儿把车拉。主人公便于现实与幻想境界之中来回变换。
《关雎》《蒹葭》《汉广》三者缺失性体验的共性。
缺失性体验是艺术创作的重要动因。现实中所缺失的会在主体心中形成鲜明的意象,且往往显得愈加美好。
通过三首求之不得爱情诗歌的分析,发现虽然诗歌来源于不同地域,但主体在缺失性体验的创作过程中有其共性之处,它们都是创作主体内心的实际期待与生活中的客观实际所产生的差值体验。《关雎》中对窈窕淑女的期待,《蒹葭》中对所谓伊人的追求,《汉广》中对“游女”的美好幻想都是创作主体内心的实际期待,然而生活中的客观实际却是于“寤寐思服、寤寐求之”中“辗转反侧”,却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却是“汉有游女,不可方思”。
从三首诗中可以看出主人公所产生的缺失性体验都是在物、我、境三者时空交融状态下产生的。《关雎》中现实河流的阻隔、河洲之上相向和鸣的雎鸠鸟,由现实的物、境与自我内心期待的反差导致主体缺失性体验的产生。《蒹葭》中现实河流的阻隔、白露苍茫的朦胧之景,于若有若无中导致缺失性体验的产生。《汉广》中现实河流的阻隔,瞻望难及的无限怅惘之情导致缺失性体验的产生。
主体缺失性体验首先是对自身缺失状态的体验。在缺失的状态下,主体会一再体会强烈的情感,并会情不自禁地在作品中表现出个人的情感体验。主人公求之不得的依恋对象的缺失在内心不断受到强化刺激,这种缺失性体验也随之增加,当其心理张力达到某种极限之时,“就会导致个体的心理能量积蓄到饱和的状态,从而产生心理失衡或严重失衡”。
为了宣泄这种被压抑的心理能量,主体便会寻找一种突破口,以降低紧张水平,恢复心理平衡。对于创作主体来说,在创作过程中其个人的认知会逐渐活跃以消解内在的“缺失”。但这种认知并非总能达到目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个体往往会出现某些奇异的认知现象,如产生错觉、幻觉等。陈启源说: “夫说( 悦) 之必求之,然惟可见而不可求,则慕说益至。”
“可见而不可求”,可望而不可即,加深着渴慕的程度。正如三首诗歌中主人公对“窈窕淑女”、“伊人”和“游女”求之不得的渴慕欲望无法满足,使得自身陷入严重缺失的状态之中。弗洛伊德的“白日梦”理论认为“幻想”的原动力是没有得到满足的愿望。每一次幻想是一个愿望的满足,就是对令人不满的现实做了一次改正。诗作的主体由于对美好事物的极度渴求,因而便在他们的心中幻现出意象,并不断强化主人公内心的情感体验,让主人公在爱的缺失中通过幻想进行种种的情感体验,以补偿现实生活难以实现和难以满足的欲望和理想。
《诗经》时代“礼”已经渗透到社会的各个层面。而水作为一种天然的阻碍自然就成了礼的守护者和捍卫者。关于水的文化意义,傅道彬曾从文化原型的角度做过一番分析考究,并总结说: “首先水限制了异性之间的随意触,在这一点上它服从于礼义的需要和目的,于是它获得了与礼义相同的象征意味。其次也正因为水的禁忌作用,也使水成为人们寄托相互思慕之情的地方。”
诗人面对水的阻隔与禁忌,只能欷歔长叹,无法渡涉,这也正是“发乎于情,而止乎礼”的归结。这三首诗中所反映出来的首先是对自己缺失状态的体验,而这种深刻、强烈的体验往往又会进一步演变为普遍的缺失体验即“他们因自身的缺失进而感到社会、人类的缺失”。
这三首作品来源不同,但对求之不得的爱情主题和写作手法皆有类似之处,都是他们在寻爱的过程中因河流的阻碍而产生出求之不得的缺失性体验。他们对于求之不得的爱情,没有突破礼教的限制,仍在道德礼教的层面上行事。这种因礼教束缚而无法寻得的爱情便是一种社会和人类的缺失,诗人也正因如此,于作品之中借水意象注入了社会和时代的内容。马克思说: “人在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生命是与社会关系以及文化、历史紧密相关的。三首诗作中个体所产生出来的幻觉、错觉、联想、希望、憧憬以及无奈、失望、痛苦等内心活动必然与社会存在、社会关系分不开。
漫漫红尘,繁华一梦。古诗词里的爱情,或悲或喜,或两情相悦,或缠绵悱恻。几千年的时空变换,唯有那份牵动人心的情愫依然鲜活。
“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回从之,道阻且跻。溯回从之,道阻且右。”这几句诗充分的体现了主人公对美好爱情的追求和追求不到的惆怅心里。寻之又寻,若有若无,“宛在水中央。”古人如此,现代人何尝不是如此。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越是很难企及越心向往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人类最朴素最永恒的爱情誓言。每一位即将走向婚姻的人都会祈祷能与自己的爱人相守一生。和自己的爱人一起慢慢变老。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卓文君是一位奇女子,敢爱敢恨。她反抗父命追寻自己的爱情。司马相如在《凤求凰》前追逐,在《白头吟》后回归,最后两人相守一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也成为大多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对自己未来婚姻生活的美好憧憬。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是元稹吊念亡妻之做,这两句诗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元稹对失去恋人最深切的怀念。她是他的挚爱,无人可以替代。不管时光如何变迁,我们心中总会有一缕温情,一丝眷恋,那是挥之不去又无法抹掉的初恋情怀。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是李商隐与宋华阳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他们难相会,痛苦不堪。思念如同春蚕到死才能停止吐丝一样,相思的眼泪如同蜡烛烧尽时才能停止流泪一样。他们爱得深沉,此生至死不喻。
“十年生死两茫茫”是死不同期的遗憾。苏轼是豪放派代表人物,他的《江城子》纪念亡妻之作一改往日的豪放风格,写的缠绵悱恻,十年的阴阳两隔,十年的魂牵梦萦。苏轼对待亡妻刻骨铭心的深情,让我们当代视婚姻为儿戏的青年男女为之汗颜。
太多太多的爱情故事在古诗词里悄无声息的流淌着。缠绵的爱情诗篇在岁月的沉淀下依然熠熠生辉。千古的爱情绝唱在流年的打磨下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