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是一种态度

                           ——读奥斯特的小说《布鲁克林的荒唐事》
　　
　　从书店里看到《布鲁克林的荒唐事》这本书，我就决定买下来。我相信自己的鉴赏力：这是一本好书。
　　这本小说写的是一个保险经纪人内森隐退到布鲁克林的故事。整个故事以内森自述的方式，向人展示布鲁克林这个伤心人的聚集地：主人公内森、才华横溢的博士汤姆、书商哈里、小露西、美丽的完美母亲等等，都处于即将被社会抛弃的一种状态。但是正是这样的一群人，组成了一个“社会”，而这个社会则折射出了当代美国，消费主义盛行、信仰缺失、文化崩溃的美国。
　　小说里，我们平常认为的商业欺诈、吸毒、宗教狂热等等社会的结疤都非常显眼。这背离了我们普遍认为的美国的形象：一个民主、自由、诚信的美国。事实上，任何民主的方式或者诚信的态度，都是构筑和谐、理性的公民社会的一种手段。显然，内森和哈里并不具备这些先天的素质，所以内森会背叛自己的妻女，哈里会实施商业诈骗，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公民意识，相反，还在自己的生活中一如既往地追求着这些。
　　主流的公民意识和对生活的反叛，同性恋和真诚的友谊，构成了这个荒唐故事的所有情节，同时也混淆了我们的是非观。也许，这就是美国。行为方式的特异以及做事的荒唐，都有其根据，这就是来自每个人的个人感受。只有尊重这些感受，才能谈起尊重人格。哈妮和汤姆的一见钟情，奥罗拉的家庭困境，面对丰厚遗产时哈里的雇员兼同性恋伙伴弗拉斯所表现出来的拒绝态度，都是他们最真实的表达。
　　这些，在作者眼里，也许都是荒唐这个字眼的注解。但是，客观地看，这也许是作者眼里的美国的另一个现实。消费主义、物质主义盛行的时代，人们对金钱的崇拜击垮了太多东西。面对这些，荒唐也许只是一种态度，是站在事物的另一面进行的思考。这种思考对于这个社会毫无作用，所以也就荒唐了。
　　这也许很符合作者写作这本书的时空状态：伊拉克战争爆发了。美国依然在全球倡导着暴力价值观。这使作者的情绪及其低落，所以他引用电影导演比利的话：“当你感到情绪低沉的时候，就应该写喜剧。”
　　《布鲁克林的荒唐事》就是这样一部灰色的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