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玩儿的人与一本好玩儿的书

——读燕冲《群猫之舞》

□柏祥

　　被我们几个称为燕大侠的燕冲老兄是个很好玩儿的人，最近他写了一本儿很好玩儿的小说，就是著名作家张炜鼎力推荐的《群猫之舞》。

　　说燕冲好玩儿，是因为他讲起话来，充满幽默和玄机，话匣子里藏满了情节，一通聊天下来，让人感觉燕冲讲得非常“小说”。特别是讲起塞万提斯的《唐吉可德》，米兰·昆德拉的《玩笑》，还有张天翼的《宝葫芦的秘密》等等，绝对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如长江之水。辅以文坛轶事，市井小趣，常常让人捧腹。

　　这些幽默气质体现在燕冲的小说《群猫之舞》中。当然，能够驾驭如此的幽默，没有深厚的文学功底是不可能的。燕冲具备这样的能力，于是，这种气质就流散于泉城济南的街巷之间，空气之中了。《群猫之舞》的背景就是如此，诗人孟景深和罗明是小说的主人公，但整篇小说似乎都在一种冥想的状态下，细细碎碎。这样如小米般的情节，更加适于煮粥，也能够像当年的小米一样营养大家。因此，也许有些不能蒸成米饭年糕的厚重细节，但醇香依旧，古往今来。

　　小说的情节隐匿于诗人和罗明的生活状态中，当然还包括养蛆场老场长也就是罗明的老舅，以及诗人和长腿与女团支书，罗明和周割蜜的爱情等等。这些情节和故事都是非常朴实的，形象也是现实的存在，但在这部小说里都被作者燕冲给漫画了，增加了点儿侠气和俏皮劲儿。

　　这部小说中不缺乏大的命题，例如抗日故事。那种艰苦卓绝和同仇敌忾来得更加自然和原生态，大家信念是坚定的，勇气是十足的，智慧是朴素的，最终这些都归于平凡，而不是自然地出自伟大。由此也给了我新的理解，所谓的伟大，正是生发于这种保家卫国的朴素情怀。还有诗歌岛的情节设计，看似很美的名字和意向。其实，这个岛屿上只有物质化了的诗歌，所以，人们必须按照诗歌的方式生活，追求生活的美和追求美的生活从此混淆，让人沉浸在诗歌中寻找生活、生命的意义。

　　诗人和罗明，还有老场长，都可以归于理想主义者一类。虽然诗人曾经经受过改革的阵痛，但他从来没有失去对生活的渴望。老场长更是满怀了文学理想，典型的在物质生活获得满足之后，去努力追求精神享受的人。这种追求其实来自于对理想的唤醒，就像前后驱动的人生中从没有启动过的后驱一样，自此也马达轰鸣，使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力量。

　　生命的意义散落于此，于无意义中寻找意义，于有意义中寻找理想，这就是这一代人。燕冲的小说是一副有色眼镜，一旦戴上，这个世界就不可遏止地斑斓起来，人物，连同情节都有些变形。这就是所谓的荒诞，一种幽默的自然形式。这种幽默和荒诞给了读者阅读的快感，让人沉浸在故事情节中。　　

    据燕冲说，此书在出版时颇费周折。编者对小说的放射性结构颇有微辞，这让燕冲兄有些不能释怀，其实从我的角度看，这种评价对这部小说也多少有些不公平。这部小说最重要的是好玩儿，不能让人掩卷沉思，但能够让人笑够沉思，笑后回味，和其他好的作品一样，殊途同归，是可以营养当前的文学和读者的。

　　更不可否认的是，燕冲在这部小说中显示了自己深厚的功力，整部小说中可以找出众多的出处，并且很有挥洒自如的感觉。这种积累和才华，是燕冲最大的长处，也必将为他今后的写作提供更大的支撑。这部小说是燕冲的长篇处女作，希望燕冲能够有更多好玩儿的小说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