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庄子》1、逍遥游
(2020-01-25 18: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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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道德经 |
《庄子》三十三篇,《内篇》14篇,《外篇》8篇,《杂篇》11篇。6岁的时候就向往庄子的《逍遥游》世界,快60岁了,已经走过那个境界,可以解《庄子》了。因为春节放假有了空闲,当下人心惶惶,读圣贤书是消除恐惧最好的安神剂。看到出版的翻译《庄子》,感到误人子弟,所以下决心既《关尹子》、《列子》之后,解《庄子》。
1、逍遥游
【题解】
“逍遥游”讲的是精神解脱的自由自在。
全文可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至“圣人无名”要“无己”、“无功”、“无名”。第二部分至“窅然丧其天下焉”,强调“无己”是摆脱各种束缚的唯一途径。余下为第三部分,有用和无用。
【原文】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飡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解】
鲲:本指鱼卵,北海指肾水。金色鲤鱼水中金,鲲之大,比喻真阳之火无限大。海运则将徙于南冥,从北到南,从肾气到心光,腹部到头,海运即元精发动,化为鹏鸟,比喻神光飞出人体。水击三千,元精发动,精气神三家相见,扶摇而上九万里,圣神居九天之上,野马、尘埃、以息相吹,比喻先天能量迅疾、精微、虚无。水深、风大比喻元精的强大,人借天力而行。寒蝉与灰雀的嘲讽,比喻后天意识,无法知道元神的世界。大是道,包罗万有。大知是领悟大道的无上智慧,小知是后天意识的知识,人生百年,有限的时间,不知道元神的一时既是万劫的大时间概念。寒蝉不会懂得春秋,冥灵的大龟,把五百年当作春,把五百年当作秋;上古叫大椿的古树,它把八千年当作春,把八千年当作秋,这都是长寿。可是一提到长寿就和彭祖比,岂不可悲吗?
【原文】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曰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解】
商汤问棘的话也是这样的:北海里的鱼变成鸟飞向南方,振翅九万里。斥鴳讥笑说:我奋力跳起来往上飞,不过几丈高就落了下来,已经到了我飞翔的极限。根本不相信能振翅九万里。这是以小论大。那些俗人,不论官职多大,他们从自己的可怜的见识出发看问题,就像斥鴳朝向鲲鹏一样。宋荣子是个明白人,面对他们的讥笑,赞誉与非难、身内与身外都不当回事,没有分别心。虽然如此,他还是未能达到最高的境界。列子能驾风行走,十五天后返回。列子的本事也算够大了,虽然免除了行走的劳苦,可还是有所依凭呀。至于无形的神光,遨游宇宙,无为而无不为,比列子的御风而行又强多了。因此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原文】
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肩吾问于连叔曰:“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反。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迳庭,不近人情焉。”连叔曰:“其言谓何哉?”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吾以是狂而不信也。”连叔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犹时女也。之人也,之德也,将旁礴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秕穅将犹陶铸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
宋人资章甫而适诸越,越人断发文身,无所用之。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窅然丧其天下焉。
【解】
尧打算把天下让给许由,尧是成道的人,日月、雨比喻的是神光已经验证出了元神、圣神,已经能运自然,法身已成,法身的能量大过日月,后天这个肉身就无所谓了。许由回答说:“你治理天下,天下已经获得了大治,而我却还要去替代你,不能越俎代庖的!肉身当然不能代替法身。
肩吾向连叔求教:“我从接舆那里听到谈话,大话连篇没有边际”连叔问:“他说的是些什么呢?”肩吾转述道:“在遥远的姑射山上,住着一位神人,皮肤润白像冰雪,体态柔美如处女,不食五谷,吸清风饮甘露,乘云气驾飞龙,遨游于四海之外。他的神情那么专注,使得世间万物不受病害,年年五谷丰登。”这描述的是玉神身外身,通道就是心通,心不通就像瞎子、聋子。那位玉神是合道的,哪里还会像个俗人一样忙碌,入水不溺,入火不焚,没有东西能伤害得了。神人留下来的糟粕也能造就出尧舜那样的圣人,他怎么在乎有形的物质、事物呢。
北方的宋国有人贩卖帽子到南方的越国,越国人不蓄头发满身刺着花纹,不需要帽子。尧治理好天下到姑射山上访道,忘记了自己是国君。
【原文】
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成,而实五石。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掊之。”庄子曰:“夫子固拙于用大矣!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世世以洴澼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曰:‘我世世为洴澼,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请与之。’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澼,则所用之异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
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塗,匠人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曰:“子独不见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不辟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今夫斄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解】
惠子对庄子说:“魏王送我大葫芦种子,我将它培植起来后,结出的果实有五石容积。用大葫芦去盛水浆,它承受不了水的压力。把它剖开做瓢也太大了,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放得下。这个葫芦不是不大呀,我因为它没用而砸烂了它。”庄子说:“先生实在是不善于使用大东西啊!能使手不裂的药方,有的人用它来获得封赏,有的人却只能靠它在水中漂洗丝絮,这是使用的方法不同。如今你有五石容积的大葫芦,怎么不考虑用它来制成腰舟,而浮游于江湖之上,却担忧葫芦太大无处可容?看来先生你还是心窍不通啊!”
庄子说:“先生你没看见过野猫和黄鼠狼吗?低着身子匍伏于地,等待那些出洞觅食或游乐的小动物。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跳来跳去,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上下窜越,不曾想到落入猎人设下的机关,死于猎网之中。再有那斄牛,庞大的身体就像天边的云;它的本事可大了,不过不能捕捉老鼠。这是在批评实用主义者们,不懂大道的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