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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词的引入与传播

(2009-09-26 22: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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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词

新音

闽语

饺子

哥哥

文化

 

  每个语言、方言都会从别的语言或方言引入新词(或以新音改读的词),有的是因为新的事物的输入,有的是趋时尚新——赶时髦。

 

  出租车行时了,本来租用时说“打车”也就可以,时兴却从粤语引入“打的”,这“的”是从粤语对taxi的译音来的,要洋气时髦些。温州话“车”原读cei,如“水车、风车、纺车、油车”都读cei,但后来却改从上海话读co,因为“汽车、火车、黄包车”等新词都是从上海传进来的。“卸”原读sei,“卸货”的“卸”却改从上海说xia,也是同样道理,新词跟着新事物一起引进。“舒适”本说“畅快、爽、舒服”,旧词已经满丰富了,也学上海音另说xiayi“写意”,这就是赶时髦了。

 

  近现代通过吸收新事物引进的新词如“沙发、扑克、咖啡、可可、苏打、吉他、坦克、雷达、引擎、摩托、吉普、尼龙、雪茄”,“逻辑、幽默、摩登、模特”……,半译的“卡片card、卡车car、啤酒beer、阀门valve”……多从西方语言引来。那自然是必要的,但有些也是赶时髦的,像再见说“拜拜”之类。现在网络上更出现大量的新词,通过新的传播工具,流播更快更广泛,其中就也有些是赶时髦的。

 

  中华民族从古就善于接纳新事物,像“哥”、“狮”、“魔”等都是外来语。现知历史上最早引入词是从狄语来的“轻吕”(剑),即周武王斩商纣王用的剑,和汉时匈奴单于用的“径路”双刃刀,都是kingrāg的对译。还有商周用作货币的海贝的贝也许来自马来的bia。

 

  汉代从中亚、印度引入了新事物和宗教,同时的引入众多新词,如蒲桃(葡萄)来自大宛语的bādaga ,狮子来自古波斯语ser。随佛教引入的有:佛buddha、僧samgha、菩萨bodhisattva、罗汉arhān、阎罗yamarāja、头陀dhūta、和尚upādhyāya 、夜叉yaksa、魔māra、塔thūpa、袈裟kasāya、劫kalpa、忏ksama、偈gātāh、禅dhyāna、刹那ksana、南无namas,瑜伽yoga等等。唐代引入的祆教萨宝,则后来成为三保,我在讲三保太监郑和之名时解释过。

 

  哥哥,汉语原来一直称兄。北朝鲜卑人称阿干,唐代突厥人称阿哥agha,因隋唐皇后多娶于突厥,皇室遂通行“阿哥”一词,以之称父称兄,或对子弟自称“哥”(唐太宗与高宗书即自署‘哥哥敕’,见《纯化阁帖》)。这样,称“哥”就时髦了,后来就通行全国,现在除了闽语和浙南,汉语方言称兄的,反而已经很少了。——旧时崇奉官家称呼不奇怪,温州话妻称‘老安人’,新娘称‘新孺人’,姑娘称‘院主’(来自‘县主’),就全是旧时封号。

 

  近代以来,元曲里引用不少蒙古语,连《水浒》王婆说的“大辣酥”darasu黄酒,也是蒙语。但能渗在汉语里而长远留下的,如“站”jham那样的词并不多(有人说“胡同”是从蒙语gudum 或水井 xudag 来,其实不对,那是从宋人的后衕来的)。满语贝勒beile、格格gēge、萨其马sacima、藏语糌粑tsampa、哈达khata,倒是常有听闻。这些都是随民族自己特有称号、事物进来的。

 

  筷子古称“箸”,商纣王用象牙箸被批评,说明其前用竹箸,发展了多年后才尝试不用竹木制作(殷墟有青铜箸出土)。但历代至元一直说“箸”不变。敦煌有吐蕃占据时代留下的藏文的《藏汉对照词语》残卷(藏伦敦大英博物院S2736号、S1000号),其首条就是thur-ma对tche’itse,tcha’o(“箸子,抄”)。西夏《番汉合时掌中珠》作"筯"(对西夏语音:则·泥得合*tse-du)。元代朝鲜通事用的会话教本《老乞大》第六页就说到“箸子”。但明陆容《菽园杂笔记》卷一说:“民间俗讳,各处有之,而吴中为甚。如舟行讳‘住’、讳‘翻’,以箸为‘快儿’、幡布为‘抹布’。……此皆俚俗可笑处,今士大夫亦有犯俗称‘快儿’者。”说明这“筷儿”原起源于江南,因为江南多以舟船为交通工具,才不喜欢停滞的‘住',而要快。而在唐时“箸住”是鱼虞异韵时,两字也不同音,到五代宋代两韵混后才有此需要。快这个词由方言进入通语后通行开来很快,并加竹头作“筷”。清初《红楼梦》第40回就用“筷子”。现在除了闽语、浙南,几乎全国说筷子了(北大《汉语方言词汇》除闽语、温州只说箸外,仅梅县在说筷外还说‘箸’)。陆容说明代士大夫也喜欢说‘快儿’了,可见那是很时尚的叫法。

 

  至于饺子原作“角子”,宋代《武林旧事》写“角子”,西夏《番汉合时掌中珠》也写“角子、馒头”,当时汴梁人说成kiao上声(同《中原音韵》、《四声通解》),南渡带到杭州,至今仍读如‘绞’,另有类似的入声字 “雀”也读如绞(男根),读如巧(小鸟)。这个新音也传播全国,并另造了“饺”字。

 

  当时清入变上声这样变化的字还有“给”与“搭”,搭变读上声写为“打”,是宋代的一项重要的新音传播,先是欧阳修《归田录》记了,后来戴侗《六书故》记了,但都说不出所以,直到俞敏先生写《打雅》,才揭开“搭”变da上,训读写为“打”这个谜。“打”读‘德冷切’原是秦音,越南danh尚是此音,可现在方言能读‘德冷切’的却只有吴语了。

 

  这些都是由一处方言发端而影响全国的事例,它们大概都是因追逐时新而逐渐传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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