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连载·219）

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

219

    湘军在四川为绵州解围之后，向成都以南进军，打算为眉州解围。11月3日，胡中和等人率部从成都以西的崇庆向眉州攻击，曾传理等人率部从成都以南的彭山攻打围攻眉州的起义军。李永和在眉州以西的松江口集结兵力，湘军诸将合兵深入攻击，将起义军击退，迫使起义军南下青神。

    这一次，唐友耕的部队最先到达，作战有功，解了眉州之围。骆秉章上奏，请清廷将他官复原职。

    胡中和率部从眉州西进六十里，攻打丹棱。蓝朝鼎部从绵阳撤出以后，一直在这里休整。

    骆秉章令唐友耕率部驻扎在眉州以南，对付李永和的顺天军。

    浙江的太平军已经包围杭州。清廷在这个省的驻军和援军仍有四万人以上，但抵挡不住太平军的攻势。王有龄再次上奏，请调李元度的八千安越军和刘培元等部前来增援。李元度率部到达龙游，遭到太平军阻遏，无法接近杭州。只有张玉良所部驻扎在杭州以南的富阳，却不敢作战。

    赵景贤回到湖州，听说杭州被围，太平军连营六十里，断绝了省城的饷道，便亲率水陆两军前往增援。虽然接连攻破二十几座壁垒，仍然无法抵达城下。

    洞庭东山的太平军侦察到赵景贤率部南下，便乘虚攻打大钱口。赵景贤被迫回师，且战且退。回到湖州后，大败太平军，夺得战船二百多艘，迫使太平军撤围而去。随同太平军进攻的鸟枪船军掠夺双林镇，赵景贤又派兵将他们聚歼。

    李秀成的部队对杭州发起攻势，扑向武林门，占据了清军的营卡。布政使林福祥和总兵饶廷选领兵返回省城。各路清军都不出兵作战，反而剽窃百姓，坐在军营里索要军饷。

    11月4日，太平军从庆春门到达清泰门，清军将领杨金榜率部出营阻击，将太平军击退。西湖太平军趁机攻破杨金榜的军营，杨金榜杀回营垒，战败阵亡。

    11月7日立冬，张玉良率部从富阳赶来，况文榜率部接踵赶到，攻破罗木营的太平军壁垒。由于部队过度疲劳，暂时休憩进食。太平军趁夜收复壁垒，合围杭州十门。从海潮寺到凤凰山，树立木城，以阻隔清军的增援部队。

    接着再看四川的战况。

    李永和的起义军于11月13日到达青神,分兵东进，袭击铜梁、璧山、永川、大足、定远、南充、岳池和广安。骆秉章增募川军，由张由庚率领，联合黔勇分别挺进四川东北部。又招募湘军，交由知府易佩绅统领，取道湖南边城永顺，相约西进四川东南角的酉阳。

    骆秉章提拔刘蓉代理四川布政使。刘蓉以一介附生，叙五品官衔，跟随骆秉章进入四川，骆秉章上奏推荐他担任了成都知府，所以才会有此任命。自从内战爆发，湘军将领的升迁之快，无人可以相比。

    石达开的部属已从黔西抵达江津，长驱东进，攻打黔江，东进湖北来凤。石达开自己率领四五万人，取道湖南靖州，于11月21日攻占会同。王永章、周达武和席宝田等部分兵合击，石达开部败走黔阳，然后向西北方推进，取道沅州，奔赴镇筸。刘长佑令刘坤一率部急行军北进，与湖南的湘军和黔军跟踪追击。

    刘岳昭率部奔赴施南，南下增援来凤。骆秉章担心太平军北上，进入酉阳和秀山，而刘岳昭兵力单薄，无法增援，便函商代理贵州巡抚田兴恕，请他拨兵赶赴秀山与镇筸之间的松桃，以及镇筸以西的铜仁，会同作战。

    清廷顾念四川军情紧急，催促刘岳昭迅速率部控制夔州和万县一带。

    清军在杭州的防守已到最后关头。11月21日，张玉良被太平军炮火的流弹击中，当即死亡。杭州城内的守军更加恐慌。粮道已被断绝，一石米价值百两银子。居民捐出十多万缗钱，却已无米可买。路上堆满了尸体。草根、浮萍和蕉叶都被吃光了，人们把皮笼煮来充饥。

    浙江商绅胡雪岩从宁波运来大米两万石，运米船停泊在杭州城外的三廊庙。赵炳麟从上海用轮船运米，被飓风所阻，都无法运到城内。

    太平军的粮食也断了供应，李秀成打算回苏州过年，听王陈炳文认为不可行。他知道守军已经几天没有进食，杭州城已经守不住了，不赞成功亏一篑。

    针对安徽北部的求援，湘军终于采取了措施。曾国藩和官文派遣成大吉率领骑兵和步兵奔向霍山与六安，准备攻打寿州。苗沛霖派部队进入河南，分头袭击光州、固州和陈州，但他听说湘军已有动作，便给袁甲三写信，请求招抚。贾臻也多次表示，只要胜保来了，抚局就可达成。

    清廷下诏说，苗沛霖请求招抚是缓兵之计，贾臻一筹莫展，只是等待胜保南下，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曾国藩和彭玉麟都负有地方责任，彭玉麟可以统领湘军开赴颍州和阜州控制北路，如果苗沛霖团练实在无法招抚，就可以与霍山和六安的湘军发起攻击，邀约袁甲三和李世忠的部队夹攻，将其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