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左宗棠年谱(1864年)
编纂/王纪卿 姜婕
1864年,同治三年,甲子,52岁
1月3日(同治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左宗棠从由余杭返回富阳大营。他派使者急驰,召来蒋益澧的九营兵力,会同杨昌濬等部进逼城下,大战一天,杀伤甚多,击伤太平军将领邓光明。太平军将邓光明抬入城内。
当晚,太平军增修壁垒,挖掘长濠,连通瓶窑,以通饷道。
1月5日(同治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左宗棠进军横溪,蒋益澧部还驻留下。
当月,江苏的淮军在枫泾击败太平军,嘉善、平湖、乍浦和海盐的太平军全部投降。
1月9日(同治二年十二月一日),高连升所部攻打杭州凤山门,驻军分路出兵抵抗。高连升趁太平军阵列尚未布好,纵兵攻击,太平军大败。高连升部攻破九座壁垒,水师也攻破一座濒江石垒。
1月10日(同治二年十二月二日),高连升部逼近城下,包围四道城门。太平军坚守古塘壁垒抵抗。
1月11日(同治二年十二月三日),黄少春等部攻破余杭城东的七座壁垒,于2月4日(同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大举进攻。杨昌濬部进军城北,康国器部进军城东,魏喻义等部在城西北列营,以分散太平军的兵力,又攻破陡门坚垒。
当天,黄少春部绕攻瓶窑军营,未能攻克。第二天,各部越过城北,攻打临清堰。太平军将领汪海洋背水抵抗。湘军深入,遭遇埋伏,副将余佩玉阵亡,跟随他的士卒阵亡三百人。
这时候,安徽南部的太平军古隆贤部投降,献出石埭、太平和旌德。湘军驻守东坝,接连攻克建平、高淳和溧水。金陵太平军将李秀成召回,商议对策。李秀成提出放弃金陵。只有李世贤占据溧阳与句容,与广德太平军互相倚靠,将湘军从中隔开。
于是,左宗棠写信给曾国藩,要求皖南驻军从宁国攻击广德,浙江湘军配合行动,分别从昌化和於潜挺进孝丰,进取湖州。曾国藩因兵力不够,无法游击,令各部驻守江皖城隘。不久,李鸿章所部攻克无锡,李鸿章上奏清廷,提出增兵攻打嘉兴,会同浙江湘军攻打常州,沟通围攻金陵的湘军。
清廷将李鸿章的提议发下讨论。左宗棠提出不同的看法,建议淮军缓攻嘉兴和常州,抽出兵力配合曾国藩作战,防止江苏的太平军取道句容、溧阳和广德一带逃出。湘军和淮军的三位大帅,各持己见,未能密切配合。
清廷览奏,李鸿章已进军嘉兴和常州,曾国藩调各部集结,兵力尚未到位,广德太平军已从宁国攻占绩溪。
当月,海宁太平军将领蔡元隆见杭州与嘉兴的遭到逼攻,便向湘军投降。蒋益澧请求以廖安之任海宁知府,前往探察;他自己率领轻兵,驻扎隔江的小泗渡。廖安之抵达海宁,蔡元隆便渡江,将武器和人众造册献出。2月4日(同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湘军进占海宁州。左宗棠将蔡元隆改名为“蔡元吉”,留下他手下的四千人,令他率领,进攻桐乡,又派张景渠、叶炳忠驻防海宁。
清廷下诏,核减杭州、嘉兴和湖州的漕粮税则。左宗棠上疏,说以上三府尚未攻取,请求一并裁减浙江东部的地丁米浮收,缓征本年额赋。清廷准奏。
在同治二年的中央考察中,左宗棠获得异等。
左宗棠在致史致谔的信中,再次提出将来必须仿制轮船,用于海防和缉捕盗贼。
2月2日(同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左宗棠移营于余杭横溪头。
2月9日(正月二日),蔡元吉率部乘夜袭击桐乡,攀梯登城。太平军惊觉,在城堞上抵抗,击伤蔡元吉部一百多人。蔡元吉部在城西南驻扎。蒋益澧派李邦达部会同张景渠部驻扎城东南。2月13日(正月六日),守军何培章部献城投降。2月15日(正月八日),湘军进占桐乡,令何培章率所部三千人驻守乌镇,控扼杭州通向嘉兴的孔道。
左宗棠派人修缮张杨园之墓,置办守冢田宅。他亲自书写碑文。
广德太平军从绩溪进军昌化。守将刘明珍不知开来的太平军是大兵团,只带几百人迎战。力战之下,几乎被歼。不过,太平军也疑心湘军还有大军在后,便退驻昌化西北的各山。于是,左宗棠派魏喻义部从新城驻扎严州,派喻德成部驻扎金华,派戴奉聘部驻扎衢州,调增援安徽的王开琳部从屯溪下行,奔赴淳安,令黄少春部从余杭与之会合,阻截太平军的通路。王开琳还未开到,太平军已抵达淳安,驻军唐连胜部扼守威坪,太平军改从深渡奔赴遂安,驻扎绩溪。太平军也从小路抵达遂安昏口,王开琳部先赶赴临溪,阻击绩溪的太平军,听说太平军也已东进,便绕过白际岭,前往遂安截击。
2月22日(正月十五日),两军大战昏口,王开琳部斩杀一千多名太平军。黄少春部行军到严州,接到警报,火速进入遂安城。这时太平军主力已经开到。2月24日(正月十七日),黄少春部开出城北,分三路抗击,重创太平军。这时,从昏口败退的太平军撤到遂安,黄少春会师出击,太平军大乱,楚军斩杀七千人。第二天,黄少春部会同王开琳部,再次击败太平军。一千多名太平军撤向开化的华埠。不过,驻扎绩溪的太平军兵力仍然不少。左宗棠令王开琳部回师淳安,令黄少春部追击华埠的太平军。
这时,张运兰出任福建按察使,正要率领湘军增援两广。左宗棠上奏说,太平军从广德撤兵后,由于浙江湘军防守严密,必定奔向江西与福建,因此他请调张运兰所部赶赴福建任上,并请起用刘典招募八千人防守江西。
2月25日(正月十八日),左宗棠派遣蔡元吉和叶炳忠所部会同江苏的淮军攻击嘉兴。淮军在城东北扎营,蔡元吉等部在城西南扎营。
2月29日(正月二十二日),湖州与杭州的太平军联合攻击乌镇,刘树元部协助防守军营。3月3日(正月二十五日),高连升部趁着杭州太平军出援之机,夺取了望江门的三座壁垒。湖州太平军增派兵力援救嘉兴,但被乌镇挡住去路,便急攻驻防的湘军,从乌镇到双桥,连营几十里。
此前,李世贤所部从宁国奔赴昌化,遭到淳安和遂安的楚军阻截,又回师溧阳。当月,李鸿章的淮军攻克宜兴与溧阳,李世贤部便从宁国撤向湖州。
3月17日(二月十日),蔡元吉所部回援乌镇,于3月21日(二月十四日)在炉头攻击太平军。蔡元吉陷入阵中,被枪击伤左手,裹创力战,攻破十座壁垒。3月24日(二月十七日),有攻破陡台军营。太平军退驻高桥。当天,淮军和浙江湘军围攻嘉兴。第二天,开炮轰垮几十丈城墙,淮军将领程学启率先登城,中枪负伤,但仍然挥师攻城,进占嘉兴。高桥的太平军奔向湖州。
在此之前,海宁的太平军已经投降。杭州的太平军将领陈炳文,见形势日益衰败,派人参见李鸿章约降。李鸿章叫使者来见左宗棠。不久,城内的太平军杀掉内应,情况有变。左宗棠得到密报,便同意陈炳文投降,督促蒋益澧所部急速攻城。
3月28日(二月二十一日),湘军水路两路攻破杭州外面的四座壁垒。
3月31日(二月二十四日)凌晨,湘军分兵攻打五座城门,另派兵牵制十里街驻扎的太平军。城内城外的太平军出动互救,鏖战到下午,天下大雨。雨停后,继续纵兵大战,重创太平军。蒋益澧料想太平军兵势已困,便收兵回营,而沿城设下伏兵,以待时机。
夜半,城内人声鼎沸。湘军各部急起攻城。太平军开启北门逃遁,湘军争门而入,一通砍杀,死伤者填满沟堑。
4月1日(二月二十五日),湘军占领杭州。余杭的太平军汪海洋部在这天也空城而出,与杭州撤退的部队会合,奔向瓶窑。左宗棠亲自率领亲军追逐,令罗大春和简桂林领兵在前。太平军殊死抵抗。楚军进逼,太平军撤入安溪军营。楚军乘胜逼功,太平军不支,分别撤向德清和武康。
于是,左宗棠令杨昌濬督率亲军攻打武康,派蒋益澧所部攻打德清,派蔡元吉所部攻打石门。
4月7日(三月初二日),左宗棠进驻省城。杭州城内先前有八十一万居民,楚军进占以后,只剩下七八万人。左宗棠下令开设赈抚局,收养难民,招商开市,禁止军士进入民居。他又上奏蠲免全省本年额赋,筹资收购茶、笋、废铁,修浚河道,开设书局,刊刻经籍。一时间,杭州人心安定下来。
4月8日(三月三日),张声恒招募勇士,焚烧得清城外的壁垒,令太平军震惧。武康驻军首先约降,罗大春率部攻击。4月9日(三月四日),湘军进占武康,德清太平军全部撤走。4月10日(三月五日),湘军进占德清。当天,石门太平军也投降献城。
这时候,苏州、常州、宁国和广德的太平军,都把湖州当作避难所。太平军将领黄文金等人全部聚集在湖州城内。余杭城破时,陈炳文奔向德清,汪海洋奔向武康,李世贤从湖州与他们会合,现在打算奔赴孝丰。刘明镫、李耀南两部在荻浦拦截,大获全胜,解散几千民百姓。
这时,李世贤等部仍有几万人,打算各奔前路,支离涣散。高连升乘机进兵湖州,击毙几千人,烧毁船舶一千多只。于是,李世贤所部绕道昌化,袭击绩溪,奔赴湖州,进入江西。汪海洋、陈炳文所部傍靠徽州,从深渡进击淳安与遂安,被王开琳所部阻击。左宗棠增派刘明珍、刘清亮所部出兵严州和衢州,太平军返回屯溪。黄文金与杨辅清所部据守湖州,营垒跨越菱湖、茅山、东林、菁山,以屏障东南到西北,从长兴延伸到四安、梅溪,直到安吉,连营几十里。
左宗棠提出,湖州四面临水,必须先破菱湖,才能向西进军,实行合围。于是,他令高连升、王月亮、蔡元吉所部从德清进军灵山,攻击西南;令刘树元、何培章所部从石门进军埭溪,攻击东南;先遣刘连升、罗启勇率领水师攻击菱湖。
4月17日(三月十二日),清廷下诏,赏加左宗棠太子少保衔,并赏穿黄马褂。左宗棠麾下将士,都得到不同程度的擢拔。
4月19日(三月十四日),湘军攻破菱湖太平军一座营垒。4月30日(三月二十五日),湖州的几万名太平军攻击高连升的军营,又派一万人从张村抄袭军营后方。高连升看到太平军阵势后方密集,知道有埋伏,告诫部队不要轻率进攻。相持到黄昏,太平军又持火炬进攻。高连升收兵回营,在壁垒旁密布火器,暗中发射。太平军受创撤退。高连升令全军出动追杀,太平军自相蹂躏,伤亡惨重,尸体枕藉。抄袭张村的太平军,遭到从武康出兵的罗大春部打击,也失败而退。
王开琳部会同张福齐部攻击屯溪,接连击败太平军。这时淮军攻占了常州,太平军从广德与宁国袭击徽州与婺源,奔赴江西,队伍络绎不绝。开到屯溪的太平军已被王开琳部击败,便取道白际岭前往开化。这里的驻军黄元吉、张介和所部坚壁抵抗。黄少春、魏喻义两部联合赴援,转战五天,将太平军击走。太平军退到华埠,攻击戴奉聘所部军营,未能攻克,便南下江西玉山。
左宗棠派出的刘明珍等部已开到徽州,会同王德榜所部越境追击太平军。此前已经抵达江西的太平军,已经分别占据南丰和新城,攻击福建边界,延平和邵武告警。
这时,台湾的绿林起义已被清军平复,左宗棠令林文察所部内渡,令康国器所部从蒲城增援。
当月,左宗棠上奏,请求清廷削减绍兴的浮粮。
5月7日(四月二日),湘军分水陆两路攻打菱湖。5月17日(四月十二日),蔡元吉所部逼近菱湖东南扎营,于5月19日(四月十四日)渡河,攻破十座壁垒,进占荻港。当天,刘树元、何培章所部在长生桥挫败太平军。高连升所部会同水师罗永泰部在东林击败太平军,正打算向西转移到妙喜镇,不料常州和金坛的太平军大批杀到,包围了高连升部先进的两营,其余各部各自返回军营。
宁国、广德的太平军又取道绩溪,攻击昌化。张福齐和周绍濂所部扼守深渡抗击。太平军从婺源奔赴德兴,王德榜部和刘明珍部在广信的沙溪联合发起攻击,又在广丰的洋口将太平军击败。太平军奔赴铅山。
这时,太平军在江西兵力强大。李世贤所部驻扎崇仁,汪海洋所部驻扎东乡。从赣水往东,到处都有太平军。
清廷得到报告,颇为忧虑。
左宗棠上奏,建议清廷在江西集结兵力,使江西太平军无法返回皖南,救援天京。他认为江西没有能够服众的统军将领,向清廷推荐杨岳斌督办江西和皖南的军务,由刘典协助办理。
清廷允奏。
5月30日(四月二十五日),王德榜所部在弋阳迎击德兴的太平军,将之全歼。左宗棠增派王开琳部助战。当月,左宗棠筹备修整海塘。
6月4日(五月一日),新疆库车回维群众起义爆发。
6月11日(五月八日),洪秀全在天京病逝。幼主洪天贵福即位。
当月,左宗棠拒绝法国要他在宁波合伙设厂造船的要求。
6月13日(五月十日),杨辅清的太平军在荻港大举进攻蔡元吉所部。湘军水师和陆师联合作战十多天,进克袁家汇壁垒。同时,黄文金的太平军从太湖塘杨溇攻击刘树元的军营,湘军力战,将之击退。
6月27日,淮军攻克长兴,太平军本赴四安梅溪军营。
湘军将领们听说长兴已破,打算全军从东南发起攻击。左宗棠认为东南已驻重兵,会加速太平军的西进。他令刘璈等部从黄湖攻打孝丰,令杨昌濬部进军铜岭,攻取安吉。又派快马送信,约淮军攻打四安,截断太平军。
王德榜和王开琳所部会师,在铅山和湖坊击败太平军。刘典所部开抵临江,等待浙江的部队开到贵溪会师。
7月6日(六月三日),刘璈等部抵达孝丰,太平军没料到湘军突然到来,凭城抵抗。谷香山和刘端冕冒着炮火与石头搭梯登城,太平军惊惶溃退。湘军斩杀太平军将领陈荣。
7月7日(六月四日),湘军攻克孝丰,留下部队驻守。蔡元吉所部深入挺进东埠。
7月11日(六月八日),湖州太平军包围蔡元吉部军营,派劲旅绕到思溪和双福桥,断绝运饷道路。湘军水师和陆师赴援,被太平军战船抄击,无法前进。太平军又占领袁家汇和荻港。直到7月22日(六月十九日),蒋益澧到棱湖督战,令李邦达部攻击思溪,令高连升部攻击双福桥,另派张景渠部会同淮军攻击晟舍。从7月22日(六月十九日)到7月30日(六月二十七日),湘军频繁进战,屡屡失利,只得增修壁垒,与太平军相持。
7月19日(六月十六日),曾国荃所部攻克天京。7月29日(六月二十六日),太平天国幼王洪天贵福从广德进入湖州。
当月,左宗棠奏请削减宁波浮粮,并向清廷报告浙江东部的水灾。
平阳会党起事,清军将会党捕杀。
7月(六月),左宗棠奏请在福建改行票盐。
8月3日(七月二日),蒋益澧所部在思溪结扎浮桥,沟通蔡元吉所部,到中流时被太平军攻击,伤亡几百人。左宗棠训斥道:“思溪和双福桥既难攻下,就应该改图荻港和袁家汇,进军长超山,则贼寇必定回顾。那时,蔡元吉部就可趁机杀出。”
8月9日(七月八日),高连升部改攻荻港,击破三座军营。当晚,太平军水师将领投降。湘军水师从太湖抄袭袁家汇,高连升等部继进。正如左宗棠所料,太平军果然全军回援。
8月14日(七月十三日),蔡元吉派遣杨应龙率五百人首先突围,杨应龙力战而死。湘军各部加紧攻击袁家汇。当晚,蔡元吉率部涉水突出,兵力损失四分之三。蔡元吉部被围三十天,粮食吃尽,煮桑树皮为食,军士陆续饿死,但无人叛逃。左宗棠念他该部死守,奏请清廷将蔡元吉免罪。
当天,张景渠会同淮军攻破晟舍。太平军起初以全力围攻东埠,而蔡元吉部突围以后,晟舍又被淮破。于是,太平军士气低迷。
8月17日(七月十六日),思溪和双福桥的太平军全部撤走,湖州城内的太平军陆续投降。8月27日(七月二十六日),刘树元部攻拔升山军营,高连升部急攻袁家汇。忽然湖州城内起火,太平军狂奔而出。湘军追逼到城下,城内太平军已经溃散。湘军急忙绕城西截击,斩杀二千多人。水师从四面进入,将太平军战船全部烧毁。
8月28日(七月二十七日),湘军攻克湖州。太平军分别撤向广德和孝丰。8月29日(七月二十八日),杨昌浚部攻占安吉,将太平军追到孝丰。这时,湖州撤出的太平军也抵达孝丰。杨昌浚部会同驻军刘端冕等部追击。太平军一并奔向宁国,与广德的太平军会师。蒋益澧督率各部沿四安、梅溪歼灭一万多名太平军,解散几万人。左宗棠令衢州和严州的黄少春、刘明珍各部,加强边界防备,调王德榜、王开琳所部东返,扼守婺源。
9月3日(八月三日),刘端冕部从宁国追击太平军,击毙黄文金。太平军奔赴昌化,分兵进军淳安,其余部队西奔绩溪。左宗棠派罗大春所部从临安、於潜出兵,扼守昌化。罗大春部到达时,昌化驻军刘光明所部已经与太平军交手,于是罗大春挥师夹攻,太平军败走昱岭关。进军淳安的太平军抵达蜀口,遭到黄少春、刘明珍各部拦击,太平军大败,黄文英以下一百多名将士牺牲。
9月14日(八月十四日),湘军又在黄金岭击败太平军,追逐五十多里,斩杀六千人,释放一万多名百姓。太平军余部奔入徽州、歙县境内。9月18日(八月十八日),湘军各部又赶到建口拦截,接收三万人投降,收缴七千杆洋枪。太平军余部分散奔向遂安、开化。所到之处,都遭到湘军攻击,无法喘息。逃出者傍靠江山和常山奔向江西的广丰。于是,浙江全境战事平息。
9月24日(八月二十四日),王开琳所部从玉山拦截洪天贵福,差一点得手。9月28日(八月二十八日),黄少春部会同王德榜所部追击到铅山,王开琳部追赶到上饶,都有斩获。太平军余部分头奔向贵溪和新城,企图与瑞金太平军会合。
刘典所部已经扼守贵溪,各部便返回浙江。鲍超所部又在许湾大破太平军,追到东乡,陈炳文投降。太平军余部全部在瑞金集结。
杨岳斌奔赴陕甘总督任上。张运兰所部从广西赶来,会同鲍超所部攻打瑞金,太平军败退广东。
左宗棠在省城杭州开设清赋局。当月,核减杭州、嘉兴与湖州三府的浮粮。
10月7日(九月七日),中俄签订《勘分西北界约记》。
10月13日(九月十三日)新疆伊犁爆发维回各族群众起义。随后新疆出现五个地方政权并存的分裂割据状态。
这时洋人的部队已遵约遣散,左宗棠带领洋人将领德克碑和日意格考求西方国家的机器制造,仿造出蒸汽小轮船,于10月16日(九月十六日)在西湖试航。航行不速。
当月,太平军余部从广东大埔折入福建汀州。张运兰率轻骑驰达武平拦截。太平军将张运兰部包围在永定,将他抓捕后处死。太平军接连攻克龙岩、南靖和漳州。李世贤和汪海洋等将领全部进入福建,这个东南省份的清廷官府大为震惊。于是,左宗棠调林文察所部扼守泉州,康国器所部增援漳州,令黄少春率四千五百人从衢州进军延平,令刘典的八千新军从建昌挺进汀州,令高连升率三千五百人从宁波泛海抵达福州。他的战略是取远势,将太平军逼到一隅,加以聚歼。
同月,江西的湘军席宝田部在泸溪拦截洪天贵福,追逐这支太平军直达石城,捕获洪天贵福,押到南昌,处以磔刑。
清廷对左宗棠论前后战功,于11月9日(十月十一日)诏封他为一等伯爵。左宗棠上疏固辞,清廷不准,又赐名“恪靖”。
左宗棠随即受命率军进入福建,“速筹进剿”。奏以蒋益澧护浙江巡抚,杨昌濬代理布政使。
当月,左宗棠奏请将杭州、嘉兴、绍兴和松江四地的商盐改为票运。此前,杭州织造经费取之于南北的新关税。左宗棠议停关口征收。织造恒延认为这是旧制。左宗棠上言说,兵燹凋敝,如果又是关厘并举,无异于竭泽而渔,遗孑之民必定会更加穷困。他请求暂缓开关,每年从厘捐收入中抽出十万两银子供给织造。
福建战事日益吃紧,左宗棠上奏,请由蒋益澧护理浙江巡抚,杨昌浚代理布政使,而他自己奔赴总督任上。他在离开浙江时,还牵挂着这个省份的民生疾苦。他在奏疏中遗憾地谈到,浙江百废待兴,除匪安良、剔除痼弊、修复水利三件大事,刚刚起步。应办未办之事,他已向蒋益澧和杨昌浚详细交代。
11月26日(十月二十八日〉,左宗棠从杭州出发,取道金华、衢州,见到战乱之后百姓又遭灾害,便停舆察问。
12月14日(十一月十六日),左宗棠抵达福建蒲城。这时候,李世贤所部占据漳州,分兵占据龙岩、永定、南靖、云霄与平和。汪海洋所部袭掠长汀、连城、上杭等县境,他自己驻扎南阳乡。太平军总兵力二十多万。林文察部攻打漳州,驻扎万松关,在太平军袭击中阵亡。当地会党趁机起事,局面更加混乱。泉州、厦门震动。这时,湘军各部先后到达。左宗棠令高连升部奔赴同安,以保泉州、厦门;令黄少春部奔赴长泰,以攻取漳州;令刘典所部进军连城。王德榜已补授福建按察使,左宗棠令他所部随刘典部继进,合力攻打龙岩。左宗棠自己督率亲军,挺进延平策应。
12月25日〈十一月二十七日〉,左宗棠进驻延平。不久,太平军在漳平包围康国器所部,刘典部从连城东援。新军轻率进军,被太平军抄袭,丢失军营,退保连城。
当月,捻军与西北太平军余部会合,推遵王赖文光为领袖。
左宗棠此年作《马征君遗集叙》。
【文献】
▲《书牍·卷六·癸亥与徐树人中丞书》:
弟前因悍贼麇聚余杭,于前月初十日率百数十骑赴青山岭,周览形势。十七日调四营逼扎石门桥,获一小胜。二十四日各军到齐,与贼血战一日,伪归王邓光明带伤。现惟汪贼海洋伪号康王,尚倔强如故,此外数伪王则无甚伎俩耳。余杭到手,则杭会北路乃通,嘉、湖亦可洊及。三数日当移富阳老营驻余杭横溪头图之。惟病后血气大亏,时作晕呕等证,不能骑马陷阵,私用忿愤也。
▲《曾文正公集·书札·卷二十二·癸亥与左季高书》:
逼溜合龙之说,屡承指示,弟亦深解此义。奈春霆守东坝,即不能攻广德。九月来,私拟味根、逸亭可当广德一路,不意味根谢世,逸亭未抵皖,故舍近剿而言远防,仅令江、席两军防石门,毛有铭驻休宁,乃三军均未成行,而贼已由广德、宁邑上窜,绩溪失陷。若该逆于绩溪小作停蓄,各军或可力图堵御。连日大雪苦寒,不能拔营,深用焦灼。
▲《书牍·卷六·癸亥与温处道周受三书》:
减征一事,最为当今急务。各处情形不同,不能一律,亦自然之理。湖南所以胜于湖北,湖北所以胜于江西者,同一减征,而施为自别也。若概定一章,则巨履小履同价,苦乐不均,事必难成,成亦不久耳。
▲《奏稿·复陈筹办军情片(同治二年十二月十三日)》:
迭接曾国藩函牍,言布置皖南所属贴近江西各城,此外别无大支游击之师。臣已三次函商,远防不如近剿,请其注意广德。以现在局势言之,金陵贼势甚蹙,觅路逃窜,本在意中。纵洪逆恋其巢穴,誓以死据,李秀成、李世贤等未必肯束手就戮。纵李秀成、李世贤等肯束手就戮,而伙党尚众,亦必觅路纷逃。况现在句容、溧阳、广德一带,均尚为悍贼所据,贼之必由此路逃窜,殆无可疑。设由广德州窜入皖南腹地,虽无粮可掠,无人可掳,然贼果昼夜疾驰,不数日即可出险,恐守城各将来弗击、去弗追,终成不了之局也。曾国藩虑无大支游击之师,意或在此。然臣窃有请者,贼势实已穷蹙,官军合计兵力亦不为单,如果权其缓急应之,自能有济。就现在局势而言,苏州既克,杭州之围正急,悍贼邓光明既诛,陈逆炳文、汪逆海洋均在杭、余两城,自救不暇,海盐、平湖又已收复,其海宁、嘉兴之贼不足为苏州之患也,是李鸿章所部克缓攻嘉兴。其踞常州之逆为陈坤书,李鸿章既言其不甚耐战,自无能为,暂舍此不攻,金陵一破,常州必应手而下,是李鸿章所部可缓攻常州。惟溧阳一县为各逆眷属所在,守贼李世贤又狡悍著闻。贼如思窜,必假途于此。李鸿章如暂缓嘉兴、常州不攻,派得胜之师由无锡移军急攻宜兴、溧阳西北,与曾国藩溧水守军互相联络,纵溧阳未能即拔,而此路要可无虞。贼纵由溧阳冲出与广德之贼合伙,李鸿章之军犹可蹑踪猛追,不令善脱,较之空此一路任贼窜过,自为胜之。曾国藩力持坚守之议,现正布置皖南、江西防兵,固为老成之见,然贼知我以坚守为主,必不攻;各将以坚守为事,必不战。倘贼舍城不攻,从间道疾驰而过,恐调拨尾追亦有所不及。何如厚集兵力,扼广德、建平、东坝总要数隘,与李鸿章一军互相联络之为得乎?至江西踞贼稍远,为饶、广计,均宜以严扼昌江,为保上游为主,如婺源、祁门、石门诸处是也。苟兵力有余,则仍以远防广德州、宁国县为要。至乍浦海口,盗船无多,不能容载多人,巨股或不致从此漏逸。臣思虑所及,敢毕献其愚。伏乞皇上敕下曾国藩、李鸿章、沈葆桢酌议可否,臣拜折后亦即抄稿咨送。
▲《文集·张杨园先生<寒风伫立图>跋后》:
国朝理学以陆清献公、张扬园先生为大宗。两先生同郡、同时、同道而迄未谋面,即此亦见先正之笃学闇修无人之见者存也。清献一宰嘉定,一宰灵寿,道未大行而世争传之。考夫先生则课徒乡塾,声誉不出里巷,弟子颜商隐、凌渝安皆卓然有以自见,遗风流韵所被,至今犹未艾也。同治初,余率师戡定两浙,为先生表其遗阡,书“大儒杨园张先生墓碑”泐石,并略置守冢田界畀其后人,俾世守勿替。兹展先生《寒风伫立图》,益知松柏后凋之义,先生矢之夙矣,慨慕曷胜。援笔识此。
▲《曾文正公集·书札·卷二十三·与左季高书》:
少荃中丞派戈登、郭松林克宜兴、溧阳,其议发于尊疏,而舍弟金陵一军深受裨益。
▲ 陈其元《庸闲斋笔记》:
今各直省多设书局,事肇于左爵相,局则肇于宁波。爵相立军府于严州,严当兵燹之后,田畴荒芜,遗民无所得食。爵相于赈抚外,发银万两,购买茶筍,俾百姓得采撷于深山穷谷,以为资制成,札发宁波变价,往返二次,归正款外,得羡金数千两。乃以乱后书籍板片无存,饬以此款刊刻六经。嗣杭城收复,复于杭城设局经理,移宁波工匠从事焉。苏州、江西、金陵、湖南北相继而起,经史赖以不坠,皆爵相之首创也。
▲《奏稿·逆贼分窜江西请敕杨岳斌督办江皖军务片(四月十三日)》:
再,此次大股逆贼分窜江西,东南垂成之局为之一变,而湖城踞逆黄文金、李远继、杨辅清等尚坚持未下,常州、丹阳诸逆如林彩新、矮崽陈又由东坝、溧阳交界各处源源而来。顷据杨昌浚等禀报,长兴、四安境上近两日内续来常州、丹阳巨股,如蚁如蝇,人数甚众。揣度贼势,盖以湖城坚据浙军,俾诸逆得从容由广德、宁国、绩溪以分窜徽境也。黄少春一军甫于初八日进歙南一带迎剿林彩新一股,尚未接据续报。王德榜、刘清亮、刘明珍等三军已追贼入江西广信、玉山一带,康国器一军又将拔队入闽。统计浙军及新附之众,水、陆、马、步不满五万,而分攻湖州,分赴江西、福建截剿窜贼,分防各城隘,或数百里,或千余里,势远力分,深为可虑。区区愚诚,窃谓巨股窜入江西,实为腹心大患。前言窘蹙之际,或思由闽窜粤,为暂时纾死之谋。及启窜聚江西,裹胁日众,必仍狡焉思启,为援救金陵之计,是此时要着,在以全力专注江西。江西如有重兵剿贼,贼不能复犯皖南以赴金陵,则金陵久困孤城,亦必不攻自破。臣前饬署臬司刘典在籍募勇三千速赴江西为救败之着,其时贼之得窜江西者人数尚不为多。今则大股毕入江西,而常州、丹阳之贼又复源源而至,刘典新募之军只三千人,重寡悬绝。江西将领如席宝田、刘胜祥,尚称佼佼,然亦与臣所遣入江各军才智不相上下,恐未能相与有成,且彼此位望相等,纵沈葆桢假以事权,亦难必诸将之用命。再四思维,惟福建水师提督杨岳斌,胆智超群,秉性忠直,为众情所翕服,与曾国藩、胡林翼共事最久,口不言功,仅令专带水师,未足展其素蕴。如蒙皇上天恩,委以重寄,令其督办江西、皖南军务,而以刘典为其帮办,则江西之势重,而皖南可以图存,即浙江得所庇赖。江西各军及皖、浙诸军之入江者,亦有所统摄,于大局不为无补。谨据愚虑所及,附片陈明,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谨奏。
▲《书牍·卷七·甲子与李少荃书》:
惟敝军进攻安吉,已驻铜岭而前,城县固匿不出,而湖贼大举来援,屯踞梅溪者众。愚见先从梅溪下手,击其援贼,则湖贼、安吉划为二断,贼势孤而胆亦寒,事可速了。未知尊意云何?如以为可,乞饬长兴诸军速攻四安,以拊梅溪之背。弟当分饬各军出小市钱杭,以攻其前。此关一破,则留军安吉,以拒广德援贼,余悉东趋,逼围湖郡,局势始紧也。盛暑鏖兵,将士苦甚。事机所关,又不得不急起图之。一切机宜,幸惠示一二。
▲《书牍·卷七·甲子答徐树人书》:
平阳会匪幸破案尚早,得免事端。温处周署道出巡到彼,亦获解数名。此等匪徒疑神疑鬼,如醉如痴,亦不杀不止。只可由地方官清查保甲,分别良匪,结实办理,不宜动辄用兵。兵者不得已而用之,易曰:“圣人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明指之为毒,可知用之者,必不得已也。无论宵小踪迹出没无常,并未有啸聚负嵎之所,发兵剿捕,百不得一,不值如此办理。即兵实可用,带兵之人亦实在能事可靠,亦只可用壮声威,以振良民之气。至于分别良匪首从,搜寻根株,则仍以用本地绅民为主。若以昏懦之官,带无纪律之卒,前往查拿,所到之处,鸡犬一空,首要各犯早已闻风远遁,甚或妄拿良民,要功冒赏,而良民或亦激而为匪,祸且数年不息。从前三省教匪之祸,即由查拿而起,其前鉴也。
▲《奏稿·敬陈浙江应办善后事宜片(十月二十七日)》:
再,浙江初复,百度更新,臣与僚属竭力经营,尚只甫有端绪。如除匪安良、剔除痼弊、修复水利诸大端,关系尤重。臣智虑短浅,又兼时日迫促,未克稍究阙施,实维心疚。如嘉、湖枪匪一节,为奸盗之源,风俗之害,业经蒋益澧节次拿办,斩除著名剧匪百余名,编立船埠,稽查保甲,勒交船械。迩来浙境渐已敛戢。风闻徒党之逃入上海者尚多。臣曾函请李鸿章密速捕治,以净根株,未知如何办理;苏境未清,则亦浙境之患也。至台州,负山面海,风气素称悍戾,土豪动辄结党相攻,玩视官长,及今不治,必为后患。臣已檄委留浙补用道衔知府刘璈署理台州府知府,其台州副将一缺,以留浙副将谷香山署理。各带所部勇丁赴任,冀其惩除豪恶,俾愚懦得以安生,然亦非旦夕可期之效。至杭属及宁、绍、台、温滨海之区,海盗时有出没,水师直同虚设,船、炮全无。欲治洋盗以固海防,必造炮船以资军用。轮船、红单两式均不可废,仿造、雇驾两议非钱不行,一时筹措无从,不得不缓期以待。此治匪之事尚须经理者也。杭、嘉、湖钱漕之重,实浙中数百年民瘼攸关。现虽拟议筹办大概情形陈奏,然非守令实心经理,难期尽善而垂久远。至南、北新关榷税之害,关系杭郡一方民瘼。现甫议划厘抵税,未卜能否邀恩。其金、衢、严、台四郡征收钱粮章程,尚未及筹办。此剔弊之事尚须经理者也。浙江全辖土田,近山者瘠,近水者腴。民田赋重,更赖蚕桑为生理。蚕桑之利,惟浙西为最饶。民之治桑,其栽培灌溉,与治水田无异。故自古治浙有声者,莫不以水利为重也。海塘关系吴、越两省农田。寇乱以来,石工坍卸过甚,欲及时修复,约略非百余万两不可。此时公私荡尽,捐垫俱穷。臣前已奏明先备办土塘,暂御咸潮,计亦非得银二十万两不可;其工概由绅捐绅办,官不与闻。现在虽经兴工,而乱后人稀,料贱工贵,一时尚难迅期蒇事。至杭州西湖,为仁和、海宁水利所关;余杭南湖,为仁、钱水利所关;省城中河,为民商炊汲舟楫之利。今虽中河修浚完工,南湖草草毕事,而西湖则淤垫已高,葑长水枯,未遑议浚。此修复之事尚须妥筹经理者也。臣已交卸抚篆,料理起程,而每念此邦疾苦情形,殊深耿耿。幸护抚臣蒋益澧与臣共事已久,于整军、治民各事极意讲求,署布政使杨昌浚与臣相处多年,信心有素,必能补臣缺漏,仰答恩知。臣已将应办、未办各事交其妥为筹画。惟是为治之道,兴利不如除弊,任法不如用人。两臣扬历未久,于部中一切文法则例均未深悉,若遽以此相绳,正恐力有未逮。是则区区之愚,不敢不尽者耳。谨附片具奏,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书牍·卷七·甲子与杨石泉书》:
初八日行至衢州,沿途经过建德、兰溪、龙游、西安各县,残黎喘息仅属,殊为恻然。街市景色,尚渐有起色,乡里则鸡犬寂然,菜色如故。就四县而论,建德为最,兰溪之西北,龙游之东西北,西安之东北,大致皆然。田地多半荒芜。又今岁水旱,已种之田,多因人力不足,大有所损。百姓多环吁舆前,乞分别赈蠲。西安、龙游则诉庄书之累,已面谕守令极力禁革。大抵前查栽种分数尚不确实,又未尝遍贴晓单,恐书吏朦混之弊在所不免。至庄书另索甲费,多者二百余两,少亦百余两,系西安、龙游向来弊政,非如绍兴。温州大加理革,断不能剔除也。各县本系冲途,近日贡差、福建典试差,均花销太多。弟带病过境,虽严禁供億,然亦不能不少有所费,其他更可知也。转瞬学使按临,则各县须预备供应及棚规,尤以为苦。虽和甫先生极意体恤,然地方官苦况,何能尽达耶?接晤各令,颇多求交卸者。流摊既断宜永禁,州县无可活动,非于钱粮一件速为酌定章程,俾经出经入之数相准,则吏事难期起色,乞与芗泉图之。西安东、北两乡,专恃堰坝之利。乱后掘卸太多,良田变为瘠壤。以理论之,欲筹兴复,必按亩出费为宜。然农力拮据异常,逃亡过半,势必不行。雷令禀劝办房捐、绅富捐,不得已也。蒋芗泉任内批准,昨牙厘局又批驳,府县无所适从。弟昨又批准矣。沈教谕师濂宰衢经手事多,人尚正派,已选慈溪教谕,冯守、雷令均乞暂留于衢,沈教谕恐违例限,请示弟,已面谕留衢,乞于府县禀上时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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