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随谈：猫-忆

我们原高中班（北师大女附中）同学有个微信群，大家从同学到现在已70多年，我们不涉及钱、权，真挚的友情联系着我们。前几天，我发了个图片是只猫说“早上好！”。没想到无意触动了一位好友（是北大退休教授）的猫情，她发微信：好猫猫，你走了整一年了，你在那棵树上望着我们哪？原来画片上的猫咪很像她原来养的猫。这使我想起我家的离开我们已经19年的猫了。我马上找到我家的猫照片发给她，她回：希望这两只可爱的猫咪在天堂相会（我家的是公猫），生下人间猫宝宝。我写：对不起，我家猫咪已做过绝育手术。

  这段微信小插曲使我想起了很有趣的一段关于猫做绝育手术的回忆。1987年我下班回家，上中学的儿子告诉我邻居家生了小猫，想送我们一只，他愿意付出劳动力照看。我联想到文革中曾因为同意斯霞老师提倡鼓励小学生爱护小动物而挨过批，我决定支持儿子养小猫。儿子说这只猫是美丽的波斯公主（金银眼白色长毛的波斯猫）和北京游侠（串垃圾箱的野猫）爱情的结晶。他确实很负责地照看它。猫儿逐渐长大，也很听话，如果它犯了错误（比如把窗台上的水杯用爪子推下洒一地水），儿子会把它用手按着一边批评一边打它屁屁，而它也确实“俯首帖耳”乖乖地接受处罚。可是后来有一天，这猫忽然在儿子作业本上撒了些尿，儿子要抓住它教训，结果它快速挣出儿子的手，极快地跳到门上，儿子一经过，它就伸出爪子打儿子的头。我对儿子说，看来咱家的猫长大了，开始确立自己的势力范围，它以为你在和它争夺。我们一致认为，应该给他做绝育手术。

  那时想做这手术可不容易，总算打听到农大一位退休教授，开了个小诊所，可以做这个手术。一个星期天，我和儿子一早带猫去求医。我去得早，排在最前边。原来这诊所就两个人，教授做手术，一个小伙子负责登记收费。我登记缴费。小伙子问：叫什么？我：大黄（猫名）。

他：问你的名字。我明白了，当然得问主人的名字，赶快报上。又问：公的母的？我犹豫了一下，刚想回答我是女性，很快想明白这次是问猫。登了记，交了钱进去做手术了。人家这位教授还是非常认真负责的。把猫放在小手术台上、扣紧，检查，打麻药针，检查麻醉情况，清洁消毒，手术。他一丝不苟，做完后，嘱咐我：这猫情况挺好，但请不要把它放在高处。

我一时没明白，赶快问：我家住4楼，算高吗？教授也是先愣了一下，回答：这里的高处不是指地球上的高处，是指你房间内的高处，猫咪麻醉醒过来是逐渐的，不小心会摔伤。

  猫咪回来后一切都很顺利，性格变得很温顺。后来我有时也想把那个强悍勇敢的小伙子变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

  那位退休教授我是很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