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

几天了

我开始怀疑其中一只就是里尔克本人

它们整夜在窗外疲倦的走动

鬼魅般浮动的生命们

身上的花纹在灵敏的运动中

迅速变幻各种深具启迪性的图案

我不知道它们要告诉我什么

但肯定这也是末世的启示和箴言

“它的目光被缠绕的如此缠绵

仿佛什么也不能收留

它的世界只有千条栅栏

千条栅栏之后便没有世界”

月光下

原野恬静若酣

鸟们喧嚣而过

愈来愈远

那只，瞳孔异常透明

肩上茈毛耸立

静静看着我

我融化在窗前的月光里，

这双纯净的眼睛里

那绝对是里尔克的神情

我屏住气

我希望捉到那个即逝的感觉

“它的目光被缠绕的如此缠绵

仿佛什么也不能收留”

我颓唐的把头转向灰尘的书橱

一瞬间一切都象是巫术

我寻找这双眼睛

那些潮腐字行仿佛是铁栅

我就在铁栅内疲倦地走动

外面是一张张陌生有面孔

一些孩子在惊异地看着我

（对着我叫着笑着）

我轻轻掀起眼帘

一个男人用

也用这纯净的眼复杂的神情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