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面具

一

没有面孔的你自雨中

坐着那破旧的轮椅

和熟悉的雪茄味一起

来到我的画室

 

那晚你有些异常

在我身后象抖烟灰那样轻轻的叹息

那海的眼波被我画的如此柔和

你说只有真正的传说中的海才这样

那只小船上画的是我们

你开始把手伸向大衣

我知道你要给我支雪茄

 

可我看到了一个金色面具

 

二

多年后的今夜

你从激荡的音乐中来

那么多噪音与杂乱的气味

我还是一下就找出雪茄和你

 

是你，我几乎不敢相信

你和轮椅在门口伫立

戴着那褪色的面具

 

我依旧迁就你的自尊

缓缓，不让你察觉的推着轮椅

走进大厅

你有些惊恐的说

梦中到过这里

你还说梦中有我

 

我惊讶的想起多年前那个夏天

有个从没见过海的孩子

梦中到这个地方

梦到了又大又亮的薄火

兴奋的跳跃和嘶吼

可这孩子是我吗

 

三

挽留

 

多年前的今天

你说要去寻找永不褪色的金面具

点燃雪茄

消失在浓浓的雨雾中

我却不能阻拦你

 

我呆立在梦魇中

苦苦追忆自己曾是谁，而今又是谁

觉得自己在雨中走

冰冻的雨

 

四

这就是我学画的地方么

我的面孔却这样的么

怎么这幅画和梦中的那幅画那么相似啊

看见熟悉的可怕梦境和梦呓

如果梦预示的不错的语

紧接着，你要给我一支雪茄

 

推开人群

走向那梦中到过的角落

 

你把手伸进大衣里

我发现它和多年前一样新

我几乎怀疑现在是

多年前那个今天

 

五

多年前那个雨天

你走之后

我莫名的难过

那个晚上

我看到远远的灯光时

竟然流泪了

 

海鸥在街道上空飞翔

昏暗的灯光里

我点燃你的雪茄蒂

那味道熟悉的令我心惊

 

我用这烟雾在屋顶画你

灰白象雪的你

你说过的冬天一过

某个春天

你和候鸟一起飞来

 

六

我在等你递给我那支雪茄

可掏出来的是支乌蓝的手抢

凄厉的铁瞳孔盯住我

 

我想说你还不知道吗··----

 

我看见烟诡秘的自枪口爬到墙壁上

在最后一次思考之后

我看见你面无表情

我却无法开始另一次思考了

 

你褪色的面具

其实是你本来面目

 

我还看见那幅背景是海的画

那海可真温柔呵

我真想永远睡在那里

 

还看见你有些嘲讽的笑

 

终于,我没能说出那句话

我就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