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故事（2）

高山

吃冬眠蛇

下乡后不久，寒冷的冬天来了。

时值冬闲，林场安排知青修路。任务是把高低不平的土路垫一垫，削一削，遇到石头，就要把它翘起来运走。事情很简单，但只要出力气就行。

正干着，突然有女生叫了起来：“蛇！蛇！”我跑上前一看，发现一块石头底下，两三条青绿色的蛇蜷在一起，并不动弹。我断定这是正在冬眠的蛇，而且这种蛇并没有毒。想到来到林场三个月还没吃上一顿肉，何不用它们打打牙祭，解解馋呢？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人们的动物保护意识非常淡薄。于是，我们几个小伙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它们铲死了。

收工后，正当我们喜滋滋地准备上锅蒸时，意外发生了，带队干部不仅不让上锅蒸，就连吃也制止了。他说冬眠蛇体内有毒，而且扬尘灰一旦落上，人吃了就会死。他是个医生，说话还是有权威性的，，这一下把我们吓懵了。当时我已经是林场副场长，知青们都看着我，让我拿主意。我沉默片刻，一咬牙：“蒸！但要保密。”我正好有个带盖的铝饭盒，便偷偷地塞进了蒸饭锅。蒸好后我们悄悄地拿到了寝室，然后把门关上，嗬，进来了七八个知青。我立刻把盖打开，一股诱人的肉香味顿时弥漫在鼻子周围，一根根雪白的蛇肉令人垂涎欲滴。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我发话了：“我先尝，若是我吃后死了，你们就不要吃了”。于是我轻轻夹起一根，先用鼻子闻闻，又翻来覆去看看，然后就张开口吃起来。第一口还没咽下去，知青们已等不及了，一轰而上，眨眼间就把饭盒抢得个底朝天，一滴汤水也没剩下。

大家吃的美滋滋的，一个个活蹦乱跳，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2006-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