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新恒基大厦周边慢慢地失去了仅存的静谧，小树林不见了，唯一的小池塘也不复存在了，四周被各种不知名和具有很吓人的名字的各种工地包围了，群起散步的前提条件就是每人必须购置一个民工同一配置的安全帽。大概是小冶或者是赵军的提议和组织，集体活动改为了周末，地点是北大附中操场和体育馆。这项活动最积极的参与者是阿梁、阿艳、阿哲和小向，风雨无阻啊。那时候梁、艳尚无暧昧迹象，向、哲更是装作授受不亲。几个周末下来，一向大大咧咧的童童突然向大家宣布一个，应该是两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感觉有那么两对男女关系似乎有些磨叽。经大家集体研究分析揣测对照并且投票表决，认识童童的感觉有些道理。顿时感觉，大家善良的初衷被一些人利用和愚弄了。尤其是小冶，强烈认为自己为他人作了一件嫁衣。其实，我很理解小冶，丫心里肯定在想：“妈的，这两个女人肯定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可以看得上另外的两头猪呢？”尽管小冶和自己的女朋友正好的令人恶心和发指。

估计是因为强烈地心理失衡和心绪混乱，一个长期在篮球场上拼杀如入无人之境的小冶，在一次无人阻拦的上栏过场中摔断了右腿。我还记得，我花了四个小时炖了一只柴鸡，给小冶送到了积水潭医院，多年过去，我那只盛鸡的沙锅并未得到归还。可能是因为我多次索要，小冶离开了竞天。已经好久没有小冶的消息了，其实我对沙锅的请求已经过了诉讼时效，小冶应该浮出水面了。

关于小冶把腿摔断的事情，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小冶住院的事情传了本所，秘书吴昊问我缘由，我说：“半夜的时候，有几个小子喝多了，在马路边大喊‘地震了’，小冶就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来，就把腿摔坏了。”这个缘由散布的很快，大家都很同情小冶，并对那几个瞎喊“地震了”的醉鬼非常愤慨，有人提出去报案，有人提出应该要求赔偿，更有人说这事构成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当我尽力想还原事实真相的时候，却被大家认为：“根本就不相信你说的话，吴昊肯定不会撒谎的。”没有办法，小冶只有接受地震伤害这个事实了。就像大多数事实都是由法官判决决定的和人民代表投票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