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唱山歌嘞哎,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嘞,不畏险滩弯又多咯,弯又多……”耳边,经常会响起聪颖机敏、歌如泉涌、有“歌仙”之誉的刘三姐的那些灌溉心花的美歌……伴随着刘三姐的那些明净、清澈、甜美、极富营养、让人陶醉的美歌,在这里,我带光行走;在这里,我轻举远扬;在这里,我浮想联翩;在这里,我不断地调频,一会儿调到蔚蓝的频道上,一会儿调到葱绿的频道上,一会儿调到火红的频道上,一会儿调到金黄的频道上,一会儿调到斑斓的频道上……每一个频道,都在默默地吸引着我,指引着我。这,是我在山东半岛上生息时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作为一个游子,我边走,边看,边听,边想,边悟……
美国作家弗兰纳里•奥康纳在她的长篇小说《智血》里曾经这样说过:“眼睛没有底,能盛的东西就多了。”是的,在这里,我的眼睛始终都是没有底的。因而,也便装下了越来越多的东西。装下的,自然都是一些好东西。自始至终,我所热爱的,都是好东西。除了好东西,还是好东西。也只有好东西,才会让我好整以暇,好谋善断,好善乐施,好语似珠,我自然是深知。
于是,我的眼睛,也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无限责任公司”;我的生命,也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无限责任集团”。于是,以美国作家、哲学家、超验主义的代表人物亨利•戴维•梭罗式的诗意的笔触,创作一部风格独具的散文集,以此来凸显或彰显壮乡的生态文化、民族文化和海洋文化等,也便跃升为我的一个熠熠的心愿。哗,一笔……继续,哗,一笔……我书写着,不断地书写着……目前,这个心愿,终于算是完成了。因此,也便有了这些融历史散文、地理散文、自然散文、生命散文、心灵散文、文化散文、哲学散文、美学散文、艺术散文、诗性散文等等于一体的“写意散文”。
我不止一次地读过亨利•戴维•梭罗《瓦尔登湖》《带自己回家》《缅因森林》《马萨诸塞自然史》《康科德及梅里马克河畔一周》《科德角》等,心生神往的同时,我也在想,象征意义上的“瓦尔登湖”、“缅因森林”、“马萨诸塞”、“康科德及梅里马克河畔”、“科德角”等,其实是无处不在的。我所呈现的,自然是我所热爱的这块亚热带版图上的“瓦尔登湖”、“缅因森林”、“马萨诸塞”,等等。如此这般,我也便结结实实地做了一回自然主义者和超验主义者。壮乡的分量,我也便用我的心,我的爱,我的文字,称了又称。
至此,我并没有完全地称完。因此,我还将,继续称,用我的生命这杆秤。能称到什么时候,就称到什么时候。壮乡的分量,是那么地重,我也就只有一部分、一部分、一部分地去称了。精确,是不可能的。我的欣慰在于,我,确确实实,是称过了。
一边称量,一边絮语:哦,我的亲爱的壮乡……脱口而出的时候,我自然是丝毫的矫情也没有的。有的,只是内心的眷恋与缱绻。因此,我就不仅撰文,也写歌——与壮乡有关的歌,也已经写过至少一百多首了——尽可能多地,去饱蘸着壮乡的形态美、神态美、情态美和意态美……只因,壮乡的形态是自然的,神态是自若的,情态是纯真的,意态是纯朴的,风态是不凡的,仪态是迷人的。只因,波兰诗人安娜•卡缅斯卡在她的《林中路》一诗中早就说过了——
这神圣的河流,有,且只有一个方向
但我仍想对我最初的震撼保持着绝对的忠诚
仍想将我孩童的好奇作为智慧
并一路携带着它,直到尽头
最初,这本书的名字,我是命名为《北回归线上的诗》的;后来,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觉得还是朴素一些、简单一些、直接一些好,于是,也便有了这本《亲爱的壮乡》,或者说是《亲爱的桂》。
注:谭延桐散文集《亲爱的壮乡》,是广西壮族自治区委员会宣传部和广西文联共同举办的“全国公开选聘广西2015—2017年‘美丽南方•广西’文学系列创作招标项目”中的五部中标散文集之一,是广西的一项重点文化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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