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奇,而又充满了警觉地,凝视着前方,审视着一切……眼眸里的内涵,既有显而易见的纯真,也有显而易见的怀疑。其纯真,一定是与生俱来的;其怀疑,肯定是后天养成的。随时,都会像一道闪电那样,扑向某个地方,消灭某个祸害……这,便是张斓馨用她的画纸所收养的那只英姿飒爽、英气勃勃的猫的概写。
张斓馨在用她的画纸收养那只智勇兼备、文武双全的猫之前,肯定的,首先,是用她的心收养了那只猫的。之所以收养了那只猫而不是收养了别的猫或别的什么动物,大概是因为那只猫一下子就契合了张斓馨的某种心愿吧。于是,我就在想,张斓馨的心愿,十有八九,会是这样的:单纯的,天真的,烂漫的,可爱的,美好的,才是值得用自己的心去收养的。至于,它充满了警觉,充满了怀疑,也就只能说明,它不是一只幼稚的猫,也不是一只浅薄的猫。既不幼稚,也不浅薄,并且时时刻刻都在审视着它的眼前的纷纭的世界……张斓馨的画笔,也便鬼使神差地开始行动了。行动起来了的画笔,也便开始拿抻面一样的线条去喂它,同时也拿美梦一样的色彩去喂它……于是,它,吃着吃着,营养就跟上了,也便马上就变得神采奕奕的了。
你看,它的眼睛,明明白白,确确实实,是装满了梦啊。那些梦,很显然,是张斓馨一点一点地装进去的。于是,它,也便是一只有梦的猫了。它的眼睛在闪烁,便是它的梦在闪烁;它的眼睛在眨动,便是它的梦在眨动;它的眼睛在凝视,便是它的梦在凝视。
它,会唱歌,但是,张斓馨却并没有让它去唱歌。在张斓馨的谆谆教导之下,它是早就懂得了“沉默是金,开口是银”的道理的。久久地,我就像它凝视着前方一样,凝视着它,左司马和楚庄王的那段经典问答,也便再次响在了我的耳畔——当时,楚庄王已经继位三年了,却始终没有发布一条法令。楚庄王的一位左司马便忍不住这样问他:“有一只大鸟,落在了山丘上,三年了,不飞不叫,沉默无声,为何?”楚庄王自然是心里明白,左司马的话是旁敲侧击,是大有喻指的,也便悠然答道:“三年不展翅,是想让翅膀长得再硬一些;沉默无声,是在观察、思索并且做最为充分的准备。虽不飞,飞必冲天;虽不鸣,鸣必惊人。”果然,第二年,楚庄王听政,便一下子发布了九条法令,废除了十项措施,处死了五个贪官,选拔了六位进士。因此,河清海宴,天下归服。想必,张斓馨用她的芳心、仁心、愿心、至心、赤子之心和眷眷之心所饲养的这只此刻正在蹲伏着的猫,也是在伺机而动吧?
突然,我就又想起了它在善搞阴谋诡计的老鼠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大无畏精神……看似柔弱的它,骨子里,却是流淌着勇敢的遗血的。仅凭这点,说它是英雄,就丝毫也不过分。
任何一件艺术品,都是创造艺术品的人的内心的翻译。因此,我就止不住地继续在想:猫的聪明、温柔、灵动、敏捷、勇敢、自尊、自爱等品质,自然也是张斓馨的内心风度的一种折射。于是,我也便再次看见了——矗立在张斓馨的内心版图上的那只有美名的猫,自始至终,都在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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