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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种风度(六首)

(2013-07-28 10:51:27)
分类: 超验诗歌

三种风度(六首)

三种风度

 

那三个表针你追我赶,不舍昼夜。快的
像有点神经质的文森特·梵高
慢的,像得了老年痴呆症的加西亚•马尔克斯
不快不慢的,看上去像
一向都很从容淡定的亨利·戴维·梭罗
说是你追我赶,而事实是,他们
各跑各的,没有一个
和另一个携手并肩(另一个跌倒了
也不会有另一个马上停下来
或是救死扶伤,或是问候一两句,或哪怕只是看个热闹)
可能是他们都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
也可能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习惯。总之
它们是各跑各的。我们也便不得不承认
这样一个事实:它们当中
没有冠军、亚军和季军之类的说法
但一谈起梵高,一谈起马尔克斯
一谈起梭罗,都说是伟大的
从来不用快和慢来说明这个问题或那个问题

 

燕窝

 

燕窝是空的。那是一个
空空的燕窝。虽然里面有风声。偶尔
还会有轰隆隆的雷声,甚至
长剑一样的闪电。那个燕窝
空了一年
又一年。终于有一只鸟儿冒着枪林弹雨飞来了,燕窝
却不敢收留,虽然很想收留
最终,燕窝还是被射穿了
从最接近太阳的地方,流着血
一下就掉了下来
那个射穿它的男人,从此
也便成了它的主人。眼看着,它就不再形似元宝
却依然是名贵食品和稀世名药
滋补着那个动不动就拉开枪栓的
比凶狠还要凶狠的男人

 

那条路很长

 

穿着公主的靴子,啪嗒啪嗒地
一直在走,走啊……可是,至今
也没有走到远方去
那只掌控它的手,自然理所当然地
时不时地就摁住它,仿佛摁住一头小猪
教导它,仿佛教导一个罪犯
它表面上是屈服了
其实并没有,它依然在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地
走啊,走啊,走在自己的路上
那条路
很长,很长。至少比那只权力很大的手
伸得还要长
比那只手的主人的思路,还要长

 

祖传习惯

 

河,在悬崖边,一边哭
一边往下跳。后面的不知情况
就也跟着,一边哭
一边往下跳……没有想到的是,下面
竟然有那么多的目光在稳稳地接着
河,也就再也不觉着是不幸了,再也不认为是悲剧了
哭啊,跳啊,也便
成了它们祖传的一种习惯
特别是诗人和画家,据说都是去贡献欣赏的
欣赏它们的习惯,并且
用自己手中的笔,弄得天花乱坠

 

埃菲尔铁塔

 

1889年就从巴黎的战神广场上爬起来了
并且,站成了324米的高度
占地面积1万平方米,比地主
还更像地主。它是被镂空的,这是个事实
它是一个突出的标志,这也同样
是个事实。还有个事实
就是它一直被众多的脚步踩来踩去,比如
福楼拜的脚步,比如谭延桐的脚步
瞬间,我也曾感觉到它的反抗
它一反抗,那条
从塔尖到塔基的大曲线,就更加弯曲了
似乎有一支箭,马上就要射出

 

一支妩媚的箭

 

自从那支箭碰了血
之后,人们就再也不理她了。很显然
是嫌她不吉利。她洗了个澡,重新嫁了一个男人之后
那个男人便开始把她奉若至宝
最终,那个男人死于那支箭
是那个男人自己愿意的
那个男人最后一次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的时候
一阵晕眩,晕眩之后
便彻底超脱了,像箭一样飞去了

 

 

                          谭延桐谈“移情”

 

   “当一只麻雀落在我的窗前,我便进入它的存在,也啄起石头来。”这便是移情。这是英国诗人济慈谈到移情时所说的一句话。很显然,这里所说的移情,并不是“移情别恋”的那个移情。
    简单地说,移情,就是将人的感情移植到某一个具体的事物中,使物也有了人的感情。看见花开,心就和它一起开;看见鸟飞,心就和它一起飞;看见灯亮,心就和它一起亮;看见火灭,心就和它一起灭……再也简单不过。
   “移情”这个概念,最早是由罗伯特·费肖尔在他的《视觉的形式感》一文中提出来的。他强调,写作者应该把自己的感情渗到里面去。这个“里面”,自然就是文字了。后来,维柯也说,“要把有生命的事物的生命移交给物体”,“把自己转化到事物里边去,变成那些事物”,说的是同样的一个意思。
    其实,移情这种手法,中国古代早就就有了,比如欧阳修的“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李白的“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金圣叹的“人看花,花看人。人看花,人到花里去,花看人,花到人里来”等等,都是很好的例证。
    还是来看看莎士比亚的《维拉斯和阿多尼斯》中的一节吧——


    又像给碰伤了柔嫩的触角,那蜗牛
    痛苦地把身子缩进了甲壳的黑洞
    蜷伏在一片阴暗里,气都不敢透
    好久好久还害怕在外面探索

    蜗牛的“痛苦”和“害怕”,诗人是怎么知道的?很显然,这里用的就是移情了,是诗人把自己的感情移植给了蜗牛,在传达诗人自己的感情。
    移情有“正移情”和“负移情”之分。将友好、满意、喜爱、依恋、顺从、敬仰等等的感情移植到某一个具体的事物中,就是正移情;将敌对、不满、厌恶、逃避、抵抗、不屑等等的情绪移植到某一个具体的事物中,就是负移情。无论是正移情还是负移情,其实都是庄子的“物我为一”的佐证,也是狄尔泰的“只有生命才能了解生命,精神才能了解精神”的旁解。
    与“移情”有些相通的,是“共感”。但移情是以融合为主,共感是以并列为主。因此,批评家们就经常地拿“共感”来作为衡量一个文本好坏的标准之一。

 

                                           (摘自给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作家班授课讲义)

 

    这组诗是应南京大学外国文学研究所张子清先生和美国诗人杰姆、戴维合编的《中美移情诗歌一百首》而创作。英文版《中美移情诗歌一百首》将在美国出版,中文版《中美移情诗歌一百首》将在中国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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