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带不走敕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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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笛声,在缠绕,把日子缠了一遭又一遭。
扛着日子在走的人,也扛着笛声,舍小道,取大道。
道路不宽笛声可以扯宽,道路不长笛声可以加长,
宽宽的,长长的,这道,把自己抛得越来越高——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听见北齐人斛律金依然在唱,和着柔韧的笛声,
也和着远古辽远的呼叫:啊嗬……嗬嗬嗬嗬嗬嗬……
从羌笛里跑出来的声音,不哭,也不笑。
尽管有人说笛声已经老了但它并不老,
尽管有人说笛声已经缠不住越来越壮丽的日子了但它依然越缠越牢。
笛声,翻译过来——无论是鲜卑语
还是汉语——依然是笛声。只不过是,总有人念不准它的名字,
总有人跟着笛声唱,唱着唱着就唱跑了调。
换了朝代,换不了敕勒川,更换不了游牧,
那撒满了传说的大草原上依然有斛律金的歌声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