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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路滑
(2007-07-23 10:08:25)
世界上的路，无论大小，也无论长短，从实质上来说，没有一条是不滑的。就是它当前不滑，也难保它以后不滑；就是它表面不滑，里面也是会很滑的。有的一眼就能看到，有的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或者说，只能用慧眼才能看到。而大凡真正有所出息的人，越走越远的人，一览众山小的人，都无不是那些不怕路滑的人。因此，瑞典作家拉格洛孚在他的《古斯泰"贝林的故事》中这样写到：“任何一条道路都过于泥泞，任何一间房屋都过于拥挤……人们在世界上所走的路，是漫长而疲惫的。这是一条必须经过沙漠的路，必须穿过沼泽的路，必须越过山岭的路……这是一条无定的、动摇的、打滑的路。”话虽朴素，却也道出了路的本性。本性是滑的，人们又不得不走，不得不去和各种各样的高深莫测、古怪刁钻的路打交道，不得不去面对路的狡滑和奸滑……大概，这就是人类的命运吧。领教过这种命运的人都会知道，在这样一条路上，摔得很难看的人从来都是有的，死在路上的人也从来都是有的，被人挤来挤去、挤得很难受、甚至痛苦不堪的人就更是不计其数了。除非不活了，才会难免去这一切。可是，以“不活”为代价，拒绝在路上走，也未免太孩子气了。因此，就总有人在路上走。前面有一种俗称“希望”的东西在等着自己呢，不走又怎么行呢。如果不走的话，就会连自己的坟墓也会被别人抢占了的呵。死无葬身之地，毕竟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呵。还是走吧，大部分的人就对自己这样说，自己的路自己走，谁也替代不了，还是走吧，走到天黑为止，走到再也不能走了为止。还是走吧。
为了自己走得稳，人挤人的现象也便出现了。不把你挤出国门去，挤出地球之外，就算是好的了。为了自己走得好，人吃人的事情也便发生了。而且是频频地发生，直让你目不暇接……好戏多着呢。所有的好戏，都是在路上上演的，并不是在舞台上上演的。我们在舞台上看到的那些剧目，只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甚至，连皮毛都算不上。
想来，我一阵惊悸。是不寒而栗。
还得走。而且是好好地走。我一边走着，一边挑选着那些走得最有风度的人，做我的朋友。走得快慢与否，远近与否，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是走得最有风度，他就是我的朋友了。这样的朋友，我从不指望在关键的时刻，他能够扶我一把，拉我一把，从不指望。只指望，他是我的一位真正的同道，也就是了。真正的同道，身上就会有一种力量，有一种光，这种力量和光，是可以辐射到我的内心里来的。只要，他让我的心灵不会失望也就是了。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看准了丹霞禅师。据说，马祖道一禅师曾经这样问过丹霞禅师，你这次是从哪里来的？丹霞禅师就说，您老上次叫我到石头和尚那里去，这次，我当然是从石头和尚那里来的了。马祖道一禅师又问，去石头和尚那里的路一向都是很滑的，你跌倒了没有呵？丹霞禅师就说，如果我在那里跌倒了，怎么还会到您老这里来呢？无疑，丹霞禅师是我的朋友。与这样一位清醒的朋友同行，不心存感念是不可能的。
路况不好，且不去管它了。最恨的就是那些在路上打劫的人了。他们要了你的钱财倒也罢了，还要再老谋深算地要你的性命呢；就是心狼手辣地要了你的性命，也还不算，还要再倒打一耙呢。这样的人是比卑鄙还要卑鄙，比无耻还要无耻的。“谚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左传"宣公四年》里讲的，无疑就是他们。堤防这样的狼心狗肺，是没有错的。要不，死得不明不白，就肯定是无疑的了。
当然了，光堤防，还不够。还要想方设法走在他们的前面，彻彻底底地甩掉他们。最好是，能够把他们甩到黑暗里去，甩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去。这样，一来，可以实现自己的宏愿；二来，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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