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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多识广的河

(2007-01-31 12:51:58)
分类: 写意散文
       湄公河之于老挝,就像黄河之于中国,塞纳河之于法国,泰晤士河之于英国,莱茵河之于德国一样,都是母亲河,液体的民族史诗。
       这条发源于中国青藏高原上的大河,在中国境内称做澜沧江,流入老挝、缅甸、泰国、柬埔寨、越南等国境后,便成了湄公河。很显然,它是从中国流入老挝等等国家的祝福。多年来,它就是带着这些数不清的祝福浩浩荡荡流入东南亚各国的。如果说,这条大河作为河的生涯,它的前半生是在中国度过的,那么它的后半生就是在老挝等等国度过的了。
这条见多识广的大河,全长为4290公里,流经中国段长度为1650.6公里,流经老挝和老缅、老泰边境段的长度为1864.8公里。这是它的地理概念上的长度。人文概念上的长度,大概谁都无能计算了。因此说,一条自然河流,其实它不仅仅是一条自然河流,因为它总是裹挟着许多的历史,浸渍着许多的文化。正是这许多的历史和文化,把一个又一个民族十分清晰地区别开来的。
       湄公河是亚洲的第三大河,中南半岛的第一大河。一直以来,它就是以大气度、大胸怀、大精神和大风采等等,给一个又一个民族带去数不胜数的润泽的。也正是这些天恩般的润泽,韬光养晦,装扮了各民族的自然土壤和精神土壤的。
       湄公河踏入老挝国土之后,一下子就给老挝带来了4000多个河岛及明礁。除此之外,还给老挝带来了最大的瀑布——康瀑布,最大的水库——南娥河水库,以及无数农田的灌溉……说它是一条大动脉,恐怕没有一个人来质疑。
       所有的河岛中,孔阜岛最大。孔阜县就坐落在这个最大的孔阜岛上。岛上有许多的石山,石山上有许多的瀑布,堪称胜境。最大的瀑布,便数康瀑布了,康瀑布宽有10余公里,落差有15至24米,被石山分割为东西两个瀑布,分别是法芬瀑布和桑法尼瀑布,气势磅礴,蔚为壮观,居世界所有瀑布之首。听那瀑声,就仿佛是在听一架巨大的钢琴在演奏,心底不免会掀起诸多的豪情。这个时候的豪情,才叫真的豪情。拿这豪情去和险滩比拼,肯定就会胜过险滩。
       湄公河在老挝境内的支流,多达一百余条。其中往“大”里数的支流有——南塔河、南本河、南乌江、南娥河、色邦发河(宾非河)、色邦亨河(宾汉河)、南森河、南坎江、南涅河、南桑河、南嘎丁河、色顿河、色公河等等。南乌江是所有这些支流中的最长者。它从起点一路跑到终点,落差竟达1100多米。当然了,这与南乌江的心理落差毫无关系——我是一向把江河看做是有灵性、有生命的存在的。这灵性,这生命,与迷信中所说的“河神”、“河仙”、“河妖”什么的没有任何关系。
       自然是,它们都是一些从不结冰的河。一年四季,都翻涌着新鲜的波涛,盛开着美丽的浪花。这些波涛,这些浪花,被太阳稍一润色,便变成了诗;被鸟儿随便拣了去,便变成了歌……都是一些让人喜欢的诗,或者歌。无论是湄公河,还是湄公河的支流,如果你乘船而去,乘船而归,肯定会满载着喜乐归去来兮,览尽河岸的无限风光。因此,湄公河一向就有“东方多瑙河”之称。
       沿岸,那些密集的原始森林里,似乎深藏着数不清的秘密。这些秘密,被鸟儿不断地翻译着……也许,哪天它们就会翻译出一部《森林童话》来。还有,那一个一个的原始部落,总是有着数不清的淳朴……也许,这些淳朴,哪天就会被一位作曲家谱成了独特的老挝乡村音乐。有童话的素材,也有音乐的资源,就等着,有识之人来好好挖掘了。
       那些“水上石林”——没错,是水上石林——有了水的养育和滋润,它们也便更加神采奕奕了。这样的风采,用“鬼斧神工”之类的来形容,实在是犹嫌不够,因为连鬼和神都不知道它们究竟是怎么出落得那样生动的。在水的点拨下,它们从一开始就投奔了美的事业,而且永远乐此不疲。正是这些美的事业,使一批又一批的游人赞叹不绝、流连忘返的。
不能不提的是,那宽达8000多米的开阔水域——8000多米的概念,估计你已经很清楚了——我在想,如果太阳也纵身跳进了这片水域的话,肯定的,就会像河畔的那些顽皮的孩子一样,洗个淋漓,洗个畅快。说不定,洗着洗着,就会洗出更多的神话和传说来呢。也难怪,那位身披深黄袈裟的僧人在河边坐了又坐,那位身穿民族服装的普泰族老人在河边望了又望,那位可爱的哈尼族女孩在边河唱了又唱呢……因为,他们像许多的生命一样,早已看见了内心里的散发着奇光异彩的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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