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像雪莲那样兀自盛开着

(2006-10-21 23:55:01)
分类: 文学评论

  像雪莲那样兀自盛开着

   ——子杨诗集《忧伤或者歌唱》序

 

 

    不知为什么,我想到了雪莲。天山上的雪莲,昆仑山上的雪莲,以及海拔很高的时间之山上的雪莲。此刻,我就在十分认真地打量着“雪莲”这两个超凡脱俗的汉字,默念着“雪莲”这个高贵优雅的名字,并在广袤的想像之中久久地注视着雪莲那兀自盛开时的风采。雪莲的高洁、明净、超然、卓然……就慢慢地渗到我的骨髓里来了。

    没错,是子杨的诗歌让我想到雪莲的。由雪莲我又进而想到了雪莱,和雪莲一样高贵的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这些,都与子杨有关。与子杨安静的心灵有关,与子杨深情的吟唱有关,也与子杨孤独、忧伤、落寞和惆怅的存在有关。关于子杨的生活,我知道得不多。只知道,他的妻子在2002年秋天因一场车祸而永远地离开了他。当然也知道,他在从事新闻记者工作之余,一直在与诗歌形影相吊。亲人的离去,是一种不幸;与诗歌形影相吊,同样是一种不幸——因为诗歌索取的实在是太多,给予的实在是太少。往往的,不把你的心肝全部掏走,让你困在那里独自伤悲,就算是很不错了。但是,子杨并不计较这些。去了的,是再也不能挽回了;剩下的,就只有好好珍惜,而且是用生命来珍惜。子杨比谁都懂。于是,我们就看到了一位和命运较量的子杨,一位和自己叫真的子杨。面对这样的一位诗人,不感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一个人完全地麻木了。

    雪莲的品质和雪莱的气质,使子杨注定了要经受许多的许多人所没有经受过的考验,也使子杨注定了要成为一位真诗人。是的,这是注定的,因为子杨已经备足了坚韧的骨骼和精神的干粮。善良,真诚,友好,信念……都装在他的骨骼里面了;梦想,憧憬,智慧,热忱都是他精神的干粮。带着这些,他越走越远,越来越远离了那些平庸、低俗、喧闹和无聊,越来越接近真我、真境、真谛和真知。他知道有一个渴盼中的世界在等着他,那个世界里囊括了所有的美好。

    于是,子杨就有些近乎倔犟了,倔犟地善良:“我抬起脚来,就放不下去/生怕踩疼了另一些脚印”;倔犟地真诚:“告诉你,我熬瘦的笔杆/时而传染上你,采摘爱情的女子/那普通劳动的好把式,全是好诗的种子”;倔犟地痴情:“你是一封没有地址的信,我就是信封上的/邮政编码,对你滋长了六位数的思念”;倔犟地自省:“像我一样衰老,像我一样丑陋/像我一样无辜,像我一样严重/我曾经拥有一生/目前只剩下半个爱情”;倔犟地相信:“兴许你是流星点点零落的余光/于我,却是整个太阳”;倔犟地忍耐:“今天我不敢痛哭/今天我努力把步子迈轻一点我只能站在世界这一侧/握着春天的颜色,却久久不能痊愈”;倔犟地豪放:“让我把双手伸给最远的雪山……”;倔犟地幻想:“而我还有个小小的愿望,献身大河或者在大河里提炼我的灵魂和肉体”;倔犟地谦和:“我的爱不过是对生活的眷恋和怜悯/让生命互相救援和慰籍”……我欣赏这样的倔犟。这样的倔犟就像一块钢铁,支撑着子杨,不至于在世俗的风中像一片树叶那样倒下去。

       都知道雪莲是一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根系肥壮,全草药用,有通经活血、强筋健骨的的妙用。好的诗歌也应该是这样的。子杨从九十年代初就开始写诗,算起来,他的诗也应该算是多年生的“草本植物”了——既有草本植物的自然和质朴,也有草本植物的鲜活和葳蕤;而且,一首一首地看上去,绝不像那些狗尾巴草似的摇摇摆摆,全然没有自己的大根底;至于妙用,显然就是它强化了我们的感受和感动,使我们看到了亲情的美好,爱情的美妙,季节的美德和时间的美学……这样的诗歌,是理应得到艺术神的悦纳的。

子杨和雪莱都曾写过不少的爱情诗,以及挽歌。子杨的《黑夜的献诗》也曾一度使我想起雪莱的《给夜》,子杨的《月亮十四行》也曾一度使我想起雪莱的《给月》……而且,子杨和雪莱一样,也都曾写过关于自然、季节和秘密的诗。信,望,爱,都是他们诗歌中的重要主题。包括浓郁的抒情性和吟唱性,也都有些相似。因此,我就觉得,如果把有人评价雪莱的文字——“雪莱的诗心如像一架钢琴,大扣之则大鸣,小扣之则小鸣。他有时雄浑倜傥,突兀排空;他有时幽抑清冲,如泣如诉。他不是只能吹出一种声音的单调的稻草”……用作评价子杨的文字,也恰如其分。所不同的是,雪莱的诗似乎更壮阔一些,子杨的诗似乎更内敛一些;雪莱仅仅活了28岁,是一位戛然而断的未完成式诗人,子杨是一位继续生长着的不断完善着的诗人。

古人曾以诗比风,说,风有拔木倒屋的风,有震撼大树的风,有震撼小树的风,有动摇大枝的风,有动摇小枝的风,有偃草动叶的风,有不倒烟柱的风……我想,无论怎样的风,只要它是自然的,让人有感觉的,体现了生命这个大宇宙中的种种意志的,那么,它就是让人喜欢的风。我喜欢从子杨的心灵深处所吹来的一阵阵诗风,或是红色的,“爱情的灯芯就这样开心地笑了/ 黎明就这样捧出了道路”;或是蓝色的,“五月悄悄变成六月/我的想法默默变成诗歌”;或是橙色的,“她是四季中我最喜欢的景物”;或是白色的,“九十九个情节之后/我才知道/小滴小滴的雨水/对于石上白雪/也是一种很深很深的伤害”;或是灰色的,“时间很咸,咸得想不起欢乐的事情”;或是黑色的,“半个爱情即将离家出走/ 语言纷落成白灰和黑烟/老去的时间是一种疾病/一步步,下沉,淹没/爱情对于死去的人已没有意义”;或是绿色的,“冬天已走了那么久了/春天的枝叶却不怎么样/几千年开不出一个新意……我是树,春天已经来了/我怎样才能无动于衷”……是这样的风,把子杨的生命世界吹得云淡风清、花红柳绿的。

子杨不是那种时下流行的抡着大刀去把意味和意义杀光灭绝的诗人。他很呵护,很悉心,深知意味和意义的重要性。当然也很敏感,敏感得乃至于能听到白云和天空的喃喃絮语,石头和大地的窃窃私语。因此,他在他的《诗学随笔》里这样写到,“诗歌是一种寂寞的歌唱和倾诉,它是痛苦的产物,也是幸福的宠儿。真正的诗人,最终呈现的不仅仅是文字组成的诗歌文本,更重要的存在,是隐沈于诗人精神底部的激情、暗示和怀念。我写诗,是为记下在我生命中永远无法抹去也不想抹去的某个时刻、某种心情和某个人,记录下我的幸福、痛苦、忧伤和创痕。”他还说,“必须说的是,所有这一切都是以个体的刻骨铭心的感动为逻辑起点的。”正是基于这样的诗歌美学原则,子杨才不像有些所谓的诗人那样鹦鹉学舌或沐猴而冠的。

说到这里,我就想认真地强调一下,对于一位诗人来说,“独立意识”实在是至关重要。当然了,这还要看你怎么地独立,是像一座大山那样独立,还是像一堆垃圾那样独立。还有,就是“情怀”,无论是自然情怀,还是宗教情怀,还是别的人文情怀。一个没有情怀的诗人显然是十分可疑的,就连废铜烂铁、鸡毛蒜皮都不如。再就是,诗歌的吟唱性。在当下“口水诗”越来越多的情况下,诗歌的吟唱性问题就显得尤为突出。因此,像子杨这样的“独立性写作”、“真情写作”、“吟唱式写作”,是永远都不会过时的。至于子杨骨子里所透出的忧郁,我也觉得是一种好东西。忧郁也是一种美好的气质,忧郁至少会在一位诗人的胸前挂上与这个瞎乐呵的俗世形成强烈对比的大勋章。

“生活每伤害诗人一次,诗人就用诗来报复它一次,但这是多么无力的报复呵!”虽然无力,子杨却真心热爱这样的“报复”,并决计“报复”到底,就像雪莲用自己的清静和清高去“报复”现实的喧嚣和龌龊一样。

    虽然我还没有见过子杨,但我已经把子杨引为我心灵的朋友了,因为子杨的真心,更因为子杨的真诗。这样的朋友,终究会蒙受上帝的慈爱和圣灵的感动的。

 

                                                      2005929.南宁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