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雪不多(3)
——郝永勃诗集《七月沙堡》读后
没有人可以否认,雪是一种禅境……
好,让我们再回来,回到永勃的《七月沙堡》里来——
“那年7月,我在黄河岸边的沙滩上,看到风吹芦苇,看到阳光在汹涌的河面上闪耀,看到两个孩子在专注地堆积着沙堡。他们眼中流露出天真、稚气、纯洁的神情。我依稀觉得,自己写诗,就像那两个孩子堆积沙堡。沙堡不会堆是很高,但认真堆积的过程,足以抚慰我的心灵。——我也清楚,自己的诗歌,就像写在沙滩上的文字,在时光的长河里,微不足道。”
永勃的这篇“跋”,我已经读过好几遍了。而今再读,依然清新,依然亲切。是的,我看到了一种结实的情怀。在这个“情怀”被世俗撕得支离破碎的年代里,我不能不再次谈到情怀。
让我高一些声音说吧——情怀!
尽管声音高了,是会惊动永勃的那颗一向宁静的心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说——情怀!
你看看我们身边的那些“诗人”呵!就这普普通通、朴朴素素、真真切切的两个字,就把他们全都挡在外面了呵!
我要做一个好人
记住一些名字,忘却一些人
我把自己掏空,剩下躯壳,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有一天,人们指着
一个影子说,他是好人
——《好人》
在这样一个诗意缺席的年代,还有如此信誓旦旦地“要做一个好人”的诗人,这与那些整天地口口声声地在说“写诗是一回事,做人又是一回事”的所谓的诗人是多么地格格不入、泾渭分明呵!
再过一万年,人类也不能不谈情怀,无论技术革命怎样地突飞猛进。我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尽管嗤笑的人很可能会越来越多,但我一直就是这么坚定地认为的。不谈情怀,就等于不谈人类的希望和出路。我是不会改变我的这层坚硬的认知的。
就在我认真地用我心灵打量着“情怀”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就发现,永勃写“雪”的诗歌竟是如此之多——
《雪》、《雪在我来之前已下了很久》、《雪地》、《雪已经化了》、《下雪的夜》、《1978年冬天的一场雪》、《雪后》、《雪是冬天的信使》……且不说那些标题中不带“雪”字但却写到了“雪”的诗歌了。我的心即刻就像雪一样晶晶亮亮、飞飞扬扬的了。我喜欢“雪”这个意象,这个象征,这个隐喻。永勃在我的喜欢里塞满了内涵。没有情怀的诗人,是不可能捉住这些内涵的。握住这些内涵,也便握住了一种意境、一种空灵了。等我把它们递给心灵,再次摊开双手的时候,就发现,我的双手可以转乾扭坤了。
就更加坚信,雪是一种力量,雪是一种禅境。
把雪领到我生命里来的永勃,便是创造禅境的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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