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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发是不知道出发的妙处的(下)

(2006-10-21 20:47:17)
分类: 写意散文
     不出发是不知道出发的妙处的(下)
 
 

    是的,有些路太拥挤了,你挤不过别人,你就最好别去;有些

路太荒芜了,你耐不住寂寞,你最好也别去……剩下的,还有什么

路呢?你喜欢那条路,那条路也喜欢你,这样的好事情,究竟在哪

里呢?找吧。惟一的办法,就是,义无返顾地找吧。千万别指望别

人。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是指望不得的。连上帝也指望不得。即

使别人好心好意地给你指出了一条路,即使上帝无限慈悲地给你暗

示了一条路,那条路也不见得就适合你,也不见得就是阳光大道。

还是自己找到的路,最放心。哪怕是羊肠小道,哪怕是荆棘丛生的

路,只要是自己找到的,走起来,也便心中有数了,也便无怨无悔

了。

    第一次看到你的背影,我有些感动。你的背影很像是一幅凝重

的油画,镶在天地之间,真的是很美。我不会说错,你会用这种很

美的背影换来一种叫做“安详”的东西的。安详,在很多人那里已

经不值钱了;但在你的生命里,它一定会熠熠生辉的。等它熠熠生

辉的时候,你的生命就是一首诗或一支歌了。就会有一些时光来反

复地默念或吟诵了。那时候,你就不会后悔当今这样一场痛苦的选

择了。人,都是要不得不面临着许许多多的选择的。即使你不去选

择命运,命运也会来选择你的。接受也好,拒绝也好,选择,反正

是摆脱不掉的。既然摆脱不掉,那又何不大大方方地去选择呢?像

白云和彩虹选择了天空一样,像红花和绿草选择了大地一样,像目

光选择了远方一样,像耳朵选择了自己内心的音乐一样……选择了,

活着的理由也便充分了,生存的快乐也便多了起来了。

    说到这里,我就禁不住想跟你谈谈我的另一位朋友了。他,十

多年前也是像你一样被秋风操纵、半死不活地活着的。一家三口住

着租来的不足二十平米的破房子,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固定的收

入,没有一点儿希望,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前天房主催着要房租,

昨天孩子嚷着要学费,今天老家又来信要钱给老人家治病……那日

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不用说是读书、写作了,就是活下去,

他似乎也没有多少热情了。后来,他痛定思痛,就“出发”了——

先是选择了一家煤矿做采煤工;稍稍有了一点儿积蓄之后,便为一

家铜矿跑起了业务;过了两三年后,又自己八方筹资办起了儿童玩

具厂……一年前,我遇见了他,几乎是认不出他了。他早已有了自

己的豪华住宅、豪华汽车,已是一个拥有几千万人民币的富贵了。

我笑着问他,还写诗吗?他认真地说,写,用两种方式一直在写……

你想,如果没有他当时的“出发”、“选择”的话,他会有今天的

诗情画意吗?

出发,其实并不仅仅是指一种地理意义上的出发;更多的,是

指一种精神意义上的出发。精神苏醒了,不再傻乎乎地在一棵枯树

上吊死了,有了新的生活意向了,就算出发了。这样的出发,带来

的有教训,也有经验,更有盼头。你想想,一个人如果连盼头都没

有了,那他还活着干什么呵?因此,要想柳暗花明的话,就只有出

发了……在路上,你自然会看到很多很多的美景的。你说是不是?

一转眼,你就拐上了另一条路了。那条路,看上去还是很让人

放心的。看着你走得平平稳稳的,我真的为你高兴。我知道,让我

高兴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很多……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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