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牛的命运(上)

那头倒地而死的公牛的命运，其实不仅仅

是一头公牛的命运。只要你稍微留意一下，就

会知道我们的身边到底有多少冤死的“公牛”

了。

                                                                             ——题记

    一头气壮山河的公牛，被心怀叵测的人放进了斗牛场。善良的

公牛，兴致勃勃的公牛，豪情万丈的公牛，哪里知道约见它的正是

死神呢，哪里知道约见它的死神此刻正躲在暗角里狞笑着呢。它四

处寻找着，像往日里寻找着青草一样……终于出现了，是一个人，

一个叫做“斗牛士”的人，一个完全代表了死神意志或化装成了人

的装模作样的人；终于又出现了，是一个骑在马上的长矛手，还有

另外两个斗牛士模样的人，是那个装模作样的人的帮手，或曰帮凶。

那个俗称“斗牛士”的装模作样的人，用一块表面上看去是红布而

实质上却是黑布的大布，引诱着它，挑逗着它，耍弄着它，欺骗着

它，任它抵，任它触，任它顶，任它撞……直到，它真的是有些累

了，有些乏了，便和他的帮凶把一个又一个的花镖狠狠地剌在了它

的背上——一旦剌上了，便再也不会掉下来了，因为那是一些带钩

子的毒镖——用这样的极不光彩的方式来激怒它，目的是让它在血

流浃背、疼痛难忍中继续抵，继续触，继续顶，继续撞，从而把它

的所有所有的力量全都释放出来……然后，就把隐藏在“黑布”背

后的长剑一下子剌进它的心脏……然后，就满脸喜悦地看着公牛倒

地而死——如果不死的话，就继续刺，毫不留情地刺，直到它彻底

地死去——然后，死不瞑目的公牛便被骡队拖出了斗牛场……斗牛

士也便就此成了了不起的英雄……

这便是我所看到的西班牙斗牛场的真实场面！

我的心涩涩的！我不能不说：这太残忍了！我不能不问：那个

洋洋得意的斗牛士真的就是胜利者就是了不起的英雄吗？我又一次

想到了“人”这种动物的煞有介事、卑鄙无耻和丑陋不堪！有本事

你去和老虎、豺狼、豹子什么的斗一斗呵？拿老实忠厚、直来直去、

有些傻里傻气的牛寻什么开心呢？再说，既然是斗，那就干脆公平

一些，你也像牛一样赤手空拳地去斗呵，又是“黑布”又是长矛又

是花镖又是长剑又是助手又是避风港什么的干什么呵？就不觉得害

臊不觉得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