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电影的魔力(二)——极端设置!!!
(2013-03-05 21: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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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电影的魔力(二)——极端设置
如今的香港电影越来越西化了,喜欢深度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所以很多警匪片中会出现一些亦正亦邪,人格分裂的人物形象,警察往往有很多阴暗面,而匪徒却更多体现出人性化的一面,这样导致的最终结果便是警察消灭了匪徒之后,往往无法引发观众的认同感和观影快感。反倒是当年吴宇森的英雄片中,周润发、狄龙、李修贤等正派男主角忠肝义胆,替天行道,而李子雄、成奎安、曾江等大反派却无情无义,坏事做尽,如此黑白分明的善恶对立显然比模糊的价值观设置更具代入感,观众往往会被好人的正义之举深切感染,而对坏蛋的滔天恶行恨得咬牙切齿。所以说香港电影中那些经典的正派和反派,都是诞生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新世纪香港电影显然丧失了这种塑造经典的能力,人物性格虽然更具层次感,人物形象也更具立体感,却不如大义凛然的英雄人物和大奸大恶的反派Boss来得痛快!
对于这种极端的人物设置,必须要有相应的镜头语言与之匹配,那个时代的港片,特别喜欢用仰拍来表现人物的状态。一是为了渲染英雄男主角的浩然正气,无论是《男儿当自强》中孙文哀叹陆皓东时的“但愿朝阳常照我土,莫忘烈士鲜血满地”,还是《一刀倾城》中谭嗣同临行前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都在仰拍的画面中显得更加铿锵有力,慷慨激昂。二是为了营造出反派人物的强大气场,《新龙门客栈》中大Boss曹少钦出场时,便用了一个仰拍的画面表现出他高高在上,只手遮天的霸气,《太极张三丰》中大太监刘瑾一开始坐在轿中也是用一个仰拍展现出他的位高权重和盛气凌人。而《新龙门客栈》的沙漠决斗中,当曹少钦的发髻被削断后,那种披头散发的狂态又在仰拍的衬托下变得更加暴戾邪恶,活脱脱一大魔头模样!
而回顾新世纪武侠片中的反派形象,就会发现很少有大反派能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叶问》中的日本将军和《叶问2》中的美国拳王,一个自负一个嚣张,却都没有犯下什么恶行,只是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诛”而成了民族情绪的爆发点,而两部《太极》中的方子敬,则因为没有武功而将最后的大决战交给了可以摧毁一切的洋枪洋炮和中立的八卦宗师李乾坤,《龙门飞甲》中的雨化田形象过于娘炮,而《血滴子》中更是完全没有真正的反派。但九十年代的新武侠却不同,每一部中的大反派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新龙门客栈》中的曹少钦权倾朝野,残杀忠良,《笑傲江湖》中的古公公官高势大,阴险毒辣,《新仙鹤神针》中的曹雄更是在吸得绝世内功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连嗓音都成了双声道,性格极端残暴,连自己人都逃脱不了死无全尸的噩运。而正是这种穷凶极恶之人,才能在多年后引发我们记忆的爆点,而像《精武风云》中那被陈真一阵狂K就瘫倒在地的力石猛,又如何能比的上虹口道场曾经那个铜头铁臂的“机器人”藤田刚!
港片中的极端设置并不仅仅只有极善和极恶两种,还有《倩女幽魂》中女鬼小倩的极美,《大内密探零零发》中后宫“佳丽”的极丑,《审死官》中高个衙役的极瘦和《少林足球》中“轻功水上飘”的极肥。尤其是在周星驰的电影中,对极丑的追求简直达到了一种随心所欲的境界,从“如花”到“酱爆”,从成天叼着烟卷的“包租婆””到空虚公子座下的散花“四婢”,或许只有对传统审美理念的彻底颠覆,才能形成一种爆笑的氛围!
另外港片还喜欢无限夸大人物的能力。“你有科学,我有神功”,东方不败轻而易举接炮弹的壮举是对西方世界严谨科学精神最大程度的挑衅,绝顶高手对一般高手的杀戮也如砍瓜切菜一般轻而易举,往往掌风一过剑气一扫便尸横遍野,千里传音和易容术这种武侠小说中都很难修炼的绝活到了港片中变得就像玩一样,而大反派断了头颅或成了骷髅之后还能回光返照而反咬正义人士一口。不仅仅是武侠片,枪战片中主角怎么打都打不死,而对方的小喽啰们却在机枪的扫射下像木桩一样纷纷倒下,赌片中的赌神、赌侠和赌圣们不是有极高的出千能力就是有超强的特异功能,能在方寸的牌桌上左手翻云右手覆雨,还有鬼片中的僵尸道长,无论猛鬼多么凶恶,都能化险为夷,凭借自己的法力最终战胜它们。总而言之,正是这诸多情形下的极端设置,才造就了港片中的种种奇观效应,给人以最大限度的观影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