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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衍后代的人家是怎样过年的

(2015-02-19 22:40:06)

       题目拟的很怪是不是?
        把目光调试得稍微远一点,留出适当距离来观察我们自己,可能就不会觉得怪了。还是觉得怪的不妨读读老王朔的新文,他反对以性别区分现代社会的人类,认为把人分出男、女来根本不科学,因为男人女人本质上没啥区别,都爱吃爱搞爱撒娇,不如用经济概念来区分和定义,分成“花自己的”和“花别人的”,还更本质(原文见《从猿到人几十万年,男的一直给女的当全活儿保姆》。
        在我的视野里,人类,有的是繁衍后代的,有的是不繁衍后代的。李哥哥是前者,我们是后者。前者邀请后者一起过年,在李哥哥的哥哥家里。
        李哥哥虽然是云南人,也只偶尔出现在云南。他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工作,在异乡娶妻生子。如今虽有归乡打算,但儿子还在读小学,他又住在北京一流的小学、中学、大学离他家都只有十分钟路程的钻石地段上,关于要不要轻易放弃优质教育资源的问题实在纠结……
         李哥哥的太太认为,如果儿子将来必要去国外读书,未必非在北京读小学和中学:“要是去欧美呢,北京的教育资源就不那么重要了,在云南也可以学好英语,多参加些社会活动;可是,去念新加坡、香港、台湾的大学,成绩还是重要的,北京就不能舍弃。“南南性格比较平和,我觉得他还蛮适应在国内的,看问题不偏激。”李哥哥对儿子自有评价,对未来也大体有规划:“将来还是去读个新加坡或者香港的大学吧。”
        小朋友更舍不得离开北京:“我同学怎么办?至少要等到我读大学吧!”
        去年南南还是个喜欢搜集烟盒的小娃娃,今年,已显露出少年的身体和智力。他摸扑克牌时手指微微曲起的样子和李哥哥像极了。“你应该继续隐藏,上一把打得很好,这把底牌亮得太早了。”爸爸不时点拨儿子。
        南南会打扑克,打麻将,对桥牌也颇有兴趣。和大叔们同玩牌的还有李哥哥大哥的儿子,在银行入职不久的南南的堂哥。只身体上魁伟些、脸孔依旧是少年的堂哥主动划清自己和弟弟妹妹们之间的界限:给南南和二哥家正在读大学的女儿发了压岁钱。
        年初一,叔叔们和二代们在楼上花房打牌,大哥在楼下厨房做饭。淘米,用高压锅蒸饭,削土豆、切片,使昨天剩下的麻辣烫汤汁煮入味;鸡汤和羊肉汤加水重新煮过,羊肉汤续放山药段,再撒一把切碎的芹菜末:“羊肉去膻的步骤很重要,用姜、料酒、醋一起和水煮沸,把羊肉放进去汆2分钟,捞出来时不能放进凉水里煮汤,要放到沸水里。汆水出来的血沫子一定要撇掉,不能沾到羊肉上,不然影响味道。”大哥边干活边和我说话,“小萃,你去吃桂圆,水果市场批来的,很新鲜。”
        我想给大哥帮忙,大哥不许:“你们都是领导级别的。你就更不能做这些了。”大哥管大嫂叫“领导”,有时还叫她“地主老财”。大嫂是医学院的教授,教法医学,日常工作繁忙,头些天在县城奔忙采集血样,每日赶路,异常辛苦,好容易有春节假期,正在卧房内补眠。年三十的团圆饭也是大哥和李哥哥兄弟俩张罗的,去离家不远的五星级酒店订了十几道菜。大哥还下厨炖了汤,蒸了鱼。
        二哥一家三口也在大哥家吃饭,还有八十几岁的老妈妈。和李哥哥一起回到昆明的除了妻儿,还有丈母娘。再加上我们,长餐桌给围了个满满登登。年三十团圆饭开餐时,大哥的独子、南南的堂哥还在路上,大哥给儿子打电话:“就差你了,一家人都到齐了!”
大嫂说:“开吃开吃,我们先吃!”少顷,大哥儿子到家,手里提着速冻汤圆:“水饺没有了,买了汤圆。”
        团圆宴上,大嫂给大哥敬酒:“新一年我们都要更宽容,多赞美,少挑剔。我干了,你随意。”大哥笑眯眯地站起来,像是要说点什么,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也干了。
         去年,大嫂去怒江大峡谷的尽头采集独龙族人血液,为国家基因库增添样本,大哥开车护送大嫂。血样拿到后,必须在尽快短的时间内把血样送到武汉,大哥连夜开车先赶到怒江州州府所在地贡山,再赶到大理的保山机场,把大嫂准时送上飞机。
        怒江峡谷,峡谷深邃,弯多路险。大哥说,别人开车他不放心。说到在云南开车,大哥有很多惊险经历,他想给我们讲一讲,大嫂制止他:“好啦好啦,这张桌上你开车最好,我们都承认!”大哥被压抑了表达热情,很不服气:“我有没有救过你?”
        “救过救过。”大嫂只好点头。
        大哥,去过老山前线。他和大嫂定情是在去战场前。        
        年初一上午,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汤圆,大嫂对儿子提新年心愿:“你还是要结婚的。虽然现在很多年轻人不结婚,但是你要结婚的。”关于这一点,大哥也有看法:“我像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你了。”
        “哎呀,还没有结婚的意愿啊。”儿子答。
       下午,大哥儿子想要返回昆明。先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李哥哥,换了宝马叉三的钥匙——大哥刚换了新车,李哥哥在昆明期间开的都是宝马,现在,青年想要试试豪车。大嫂坐在沙发上跟儿子喊话:“干嘛这么快走,吃了晚饭嘛。不许走不许走,回去干什么!”
        儿子答:“回去看电影啊,呆在家里好没意思。”说着也坐在沙发上,搂着妈妈。
        “和谁看电影?”大嫂关心具体问题。
        儿子已经把宝马开出了车库,还是被妈妈拉着手带回家。
        陪爸爸妈妈聊过天,儿子终于被允许返程回昆明。离开前,给家里换了新的路由器,原来的那个,上网老掉线。又把自己的新羽绒服留给老爸。“你爸穿这件挺好看,就给你爸穿吧,你回去再买新的。”大嫂发话。
       大哥穿的胸口写了“police”的黑上衣,是大嫂送的:“我们单位发的。”
        在想,南南会在什么时候如堂哥般产生离开家的强烈意愿?我问李哥哥:“你会担心他长大后终要越走越远吗?”
        这个远,并不指和原生家庭在物理上的距离。
        李哥哥听懂了。眨了眨眼镜片后的小眼睛,严肃作答:“我希望他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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