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把张承志写的那篇《真正的人是马尔克姆•X》又读了一遍,出声地读。
把X放到一边,没办法不欣赏作者对了解这世界的渴望和持续前行的努力。尽管在很多人看来,张是激进的。可他激进不正是因为他看到了我们未曾看到的么?
最近,常怀疑自己的表达,觉得表达本身的局限把复杂世界给简化了,同时也怀疑自己认识这世界的办法:阅读——因为作者本身有着我所不能掌控的局限。
张承志说,他也怀疑的,不,他很肯定语言的局限、人的局限,和在此局限下了解这世界的艰难。但是他又写到,他在前行路上经历了无可预料的转变,对这个世界,从认同到想要全面开战。
“唯有这个轨迹才有着意味。”
是这个意思啊!在这篇里意外获得了现阶段最需要的鼓励。虽然不确定需不需要“全面开战”,但至少他看到的,我也想看到,他所经历的转变我也渴望,哪怕,一点点。
原文请去百度,我只把他写自己,且对我有深切触动的片段摘抄出来。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了解世界。而自己去摸清资料多得令人生厌的、复杂的外国问题,是非常困难的。”
“由于语文的障碍,首先需要翻译作中介,但是翻译们随人有异;他们传递过来的观点甚至资料,全打着他们的烙印。问题不在于他们的水平高低,而在于他们受了一种特殊的教育--他们中的很多人,不仅已经惯于对自己母语依托的文化妄加鄙薄,而且他们脑子里的外国观常常是保守的经济主义、科学主义和体制主义。我们必须向外界学习。但是真理和真正的人都是未知的X,而且要自己去找。”
“但是自己找是很危险的;我们找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个模糊的结论或者目的,已经是在为自己的一个感觉找根据。真是没有一个客观的世界,我们的心里的动机和憧憬,在引导着我们认识世界。”
“我没有必要非保证说,这回没写错。我只想说,我写出的对马尔克姆•X的主观的感想,是我的心深深向往的。我真地,深深地喜爱他那种激烈的血性。换一个描写的词汇,这是比生命更宝贵的自尊。”
“我镂骨铭心地觉得,若是没有这样的自尊、血性和做人的本能的话--人不如畜,无美可言。我不知人们是否接受如上的思想。我不知我们的古老的中国,是否应该接受如上的思想,我只是感到,这是--自救的思想。”
“也许,他的细末如何并不重要。我有时琢磨自己的接近这个思想的过程。或者唯有我自己的这个轨迹--从莫名其妙地对“美国梦”和金牧师的兴趣,到对马尔克姆•X的独自的潜读;从单纯地对世界崇拜,到激烈地爱上异端;从傻傻地要以他们为师,到狠狠地想向他们开战--唯有这个轨迹才有着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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