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人才

——2009奇谈怪论之一

华说

多年之前，曾经听人讲过一个笑话。说有一个人，骑车过马路时闯红灯，被警察逮了一个正着。百般狡辩无果，于是乎向警察哀求道：“你就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当时，大伙听完之后，哈哈一乐之余，都说，这小子是个人才！

当下的中国，房子已经并且正在继续日益昂贵着。因为昂贵，催生着一批又一批红光满面的富翁富婆；也因为昂贵，也催生着数之不尽灰头土脸的“房奴”一族。这是自然的。理有固然，势所必至。然而奇怪，中国的房地产似乎不仅是滋养贫富分化的土壤，而且仿佛是制造思想的机器。高高挂起的房价，仿佛格外地能够刺激着一些人的神经，激发着一些人的灵感，于是乎中国的房地产界也因此创意不断，妙论迭出。

公元2009年10月，国家统计局的总经济师发现了“新大陆”：中国的房价之所以居高不下，是因为双方父母和祖父母为独生子女购买婚房的“第三方埋单”造成的。而在这番伟论发表之前，中国房地产研究会副会长、住建部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已经提出了另一番妙论：房价上涨的主要原因是丈母娘的需求。在年轻人要结婚的时候，来自丈母娘的压力，导致男方筹钱买房。与此异曲同工的，是若干年前一名房地产商的一通名论：未婚女青年推动房价上涨。

房地产商忙于赚钱，眼光究竟浅，他只看见了高房价背后的“未婚女青年”；住建部专家毕竟是教授级专业研究人员，目光深邃多了，他看见了“未婚女青年”背后的女人——“丈母娘”；而国家统计局的总经济师呢，他看见了与“未婚女青年”密切相关的一大群人——“未婚女青年”以及“未婚男青年”的祖父祖母爸爸妈妈。不愧是一国宏观经济统计部门的官员大人，视野开阔得远了。

这样的高论，其实大抵是可以与文章开头的笑话所说的方法一样处理的。然而总有人出来要与他们争论。比如说，对于高房价的“祖父祖母爸爸妈妈”论，有人就反驳说，这是倒因为果，颠倒逻辑。是因为房价高，才会有竭尽“祖父祖母爸爸妈妈”之力方能购买一套房之现象发生，而不是相反。在这之前，“丈母娘”论发表之时，也有人为“丈母娘”喊冤；“未婚女青年”论出笼之际，也有人为“未婚女青年”叫屈……。虽然，子曾经曰过，“知其不可而为之”。这样的人，是大可佩服的。但“窃以为”，其实应当因人因事而异。因为，子同样曾经曰过，“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是的，玩笑只能当它是玩笑。记得曾在街头看见一位农民工与人讨价还价未果，忿忿地对同行的伙伴说，“这种货色，他居然敢要这个价。”那位同行的农民工兄弟却对他说：“那是你糊涂。明知是这种货色，你还理他做什么。”

电影《天下无贼》中，葛优扮演的“黎叔”有一句流传甚广的经典台词：“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从高房价的“祖父祖母爸爸妈妈”论、“丈母娘”论、“未婚女青年”论等等的轮番上演来看，中国的人才着实不少，倒也不枉了“世界第一人口大国”的名声。然而此等人才，或者货色，实在应该以那位农民工兄弟的明确态度对待之：理他做什么。在此奉劝大家不妨各忙各的胜业：该打酱油就去打酱油，该做俯卧撑就去做俯卧撑。

说了“理他作甚”，却依然罗哩罗嗦地说了这么多。正有如一个人做“论沉默”，成书三卷，为人所笑。为此，临末，哥们要声明一句：哥们写得不是文字，哥们写得是寂寞！

2009-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