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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人物的衣着(五)

(2008-02-19 22:4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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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赏析

分类: 读书品戏
 

《水浒传》中还有许多统一制服。

 小霸王周通强抢民女,下山时,带着一群喽罗。这群喽罗们“头巾都戴茜根红,衲袄尽披枫叶赤”,戴着红色的头巾,穿的是红色的服装。不但小霸王的桃花山的喽罗是这样的装束,就是梁山部队在攻打大名府时,那些喽罗也是“人人都带茜红巾,个个齐穿绯衲袄”,看来,这可能是喽罗们的标准服装了。

不但喽罗们有统一制服,就是大的庄子上的庄客们也有自己的统一制服。石秀到祝家庄打探消息,看见在一酒店门口歇息,就见到店里“每人身上穿一领黄背心,写个大祝字”,就连“往来的人,亦各如此”。

在宫廷中,也有这样的服装。宋江进东京看灯时,柴进带领燕青进城,在酒楼上,他们发现宫中的进出的人“幞头边,各簪翠叶花一朵”,立即感到里面有文章。于是,柴进和燕青骗来了一个王观察,从他的口中得知,为了天子庆贺,安排了一批当班,“每人皆赐衣袄一领,翠叶金花一枝,上有小小金牌一个,凿着‘与民同乐’四字。……如有宫花锦袄,便能够入内里去”。这样看来,宫中的这类衣服,就相当于通行证。宫里的人多,无法分辨,当然是只认衣服不认人了。于是,柴进和燕青灌醉了王观察,换上了王观察的“锦袄踢串鞋裤之类,带上花帽”,大摇大摆地混进宫去了。

《水浒传》时代的人们,可能是特别喜欢色彩艳丽的搭配,尤其是喜欢红与绿的搭配。武松见到的孔亮,就“顶上头巾鱼尾赤,身上战袍鸭头绿。脚穿一对踢土靴,腰系数尺红胳膊”,戴的是红色的头巾,穿的是绿色的战袍。和燕顺、王矮虎一起占山为王的郑天寿,穿穿的是“绿衲袄圈金翡翠,锦征袍满缕红云”,也是红与绿相配。那个想当新郎的小霸王周通,同样也是红头巾、绿丝袄。就是性如烈火的霹雳火秦明,“盔上红缨飘烈焰,锦袍血染猩猩”,果然和他的性格非常相配,还得在脚上穿上一双绿色的靴子。

红与白,也是《水浒传》人物喜欢的配色。宋江在逃亡时,就是“戴着白范阳毡笠儿,上穿白缎子衫,系一条梅红纵绦条。下面缠脚絣,衬着多耳麻鞋”。而杨志出场时,“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把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绦,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都以白色为主色,在白色的衣服上,只是加上了一条红色的绦子,在帽子上有一把红色的缨子,整个服装的色彩立刻就鲜明起来了。

当然,也有些人的服装就是纯色,根本就不用搭配。宋江带领人马上梁山时,在对影山遇到的两个正在搏杀的壮士,一个“身上百花袍,锦织团花。甲披千道火龙鳞,带束一条红玛瑙。骑一匹胭脂抹就如龙马,使一条朱红画杆方天戟”,披红甲,束红带、骑红马,甚至武器都是红色的,另一个则是“身上镔铁甲,披千点寒霜。素罗袍光射太阳,银花带色欺明月。坐下骑一匹征<马宛>玉兽,手中抡一枝寒戟银蛟”,披白甲,穿白袍,骑白马,使用白色武器,而这穿红的,是绰号小温侯的吕方,穿白的,为绰号赛仁贵的郭盛。他们自己的服装并未配色,但是,因这两人的服装自然形成了对比,二人争斗起来,一红一白,一来一去,一定会给人极其鲜明的印象。所以作者情不自禁地赞叹:“但见绛霞影里,卷一道冻地冰霜。白雪光中,起几缕冲天火焰……”。

同样的对比还有圣水将军单廷珪和神火将军魏定国,只是这二人一红一黑:单廷珪“戴一顶浑铁打就四方铁帽,顶上撒一颗斗来大小黑缨,披一付熊皮砌就嵌缝沿边乌油铠甲,穿一领皂罗绣就点翠团花秃袖征袍,着一双斜皮踢蹬嵌线云跟靴,系一条碧鞓钉就叠胜狮蛮带,一张弓,一壶箭,骑一匹深乌马,使一条黑杆枪”,魏定国“戴一顶朱红缀嵌点金束发盔,顶上撒一把扫帚长短赤缨,披一付摆连环吞兽面唐猊铠,穿一领绣云霞飞怪兽绛红袍,着一双刺麒麟间翡翠云缝锦跟靴,带一张描金雀画宝雕弓,悬一壶凤翎凿山狼牙箭,骑坐一匹胭脂马,手使一口熟铜刀”,而他们在与关胜对敌之时,“骤马齐出。一个似北方一朵乌云,一个如南方一团烈火,飞出阵前”,也是鲜亮异常。

在这两段文字中,虽然都用了色彩对比,但红与白的对比,是对手相逢,以性命相拼,而红与黑也形成了对比,却是战友携手,共同对敌。

 在这些对比中,不管是红与绿的对比、还是红与白、红与黑的对比,其中都必有红色,大概作者最钟爱的颜色还是红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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