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王硕

为新浪摇滚频道撰写

很多时候我们都愿意和过去比较，当然文章开头我也要落入俗套。知道有很多人来音乐节不是冲着音乐，而是冲着草坪，同时耳边还能响起稍微有品质一点儿的音乐，会觉得是件相比坐班来说幸福的事。不过这种人今天却大失所望，虽然今年的主舞台离去年的四处都是草坪舞台不远，然而地表环境却有很大不同，变成又像水泥又像石砖一样的地面，给人第一感觉就是硬邦邦。

另外，主舞台和分舞台的距离也比较远，原来分舞台就在主舞台周围，而这次则挪到了海淀展览馆。虽然沈黎晖说室内舞台能让我们玩到更晚，但对于那些想尽可能多看几个乐队的人来说，十分不方便，基本上要从下午3点开始一直走，走到晚上11点多。其实把便利的问题抛开，这样的舞台分布还有一定科学依据，简单地说，避免了舞台之间串音的问题。不至于左耳朵说唱，右耳朵死亡。

这就是今年摩登和第一届摩登比较不一样的地方。其他均无本质变化。过去的百位摇滚大妞今天变成了主舞台后面的Chǎ舞台，前期宣传做的不错，说是个可以胡说八道展现自我的地方，但最终的实现结果告诉我们，地方太偏，踊跃的人太少，只能像南湖卫视悲伤大本营或者央中电视台倒霉52那样，做做猜词猜字游戏。虽然这本应是个好玩的项目，但好玩的人却并没有增加，前两年我们还能在另一个音乐节上看见有人遛白菜，今年只能看见一堆牛犄角。

说实话，Chǎ舞台并没有真Chǎ起来。Chǎ是一个很有技巧同时不能被地点限制的活动，但它以一种舞台形式呈现时，就失去了它随机性的优势。其实Chǎ在我眼里更像是一个胡说八道满嘴放炮的地方，大家可以在这里畅所欲言，当然前提是有勇敢的人。而前提的前提则是组织者需要安排好一些固定的口活儿节目，以便丰富舞台内容，可以是严肃的讲述中国摇滚乐或者中国新音乐发展历史，也可以更严肃的讲述泡妞技巧以及它在音乐节的应用，更可以用不严肃的态度去讽刺一下演出的这些乐队，比如付菡那张堪比Steve Tyler的大嘴以及对她来说更适合的粤语歌。

在乐队方面，这次摩登选择上还是比较科学的。虽然每个人都有猎奇心态，但对于音乐节上的乐队而言，猎奇不好使。谁都不希望看到一个不知道什么来路什么风格什么台范儿的乐队出现在台上，如果能给你喜出望外还好，但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们，新乐队不如老炮儿。而且是越老越好。

同样玩的都是车库摇滚，24Hour Party People不如赌鬼，赌鬼又不如后海大鲨鱼，后海大鲨鱼的付菡再说话时又没有果味VC的孙先生表达的好，而孙先生太高兴了，以至于最后开始跑调。而超级市场的演出是主舞台当中唯一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前眼镜蛇吉他兼主唱肖楠的加入让乐队更有看头。如果说他们是97年之后世界范围内最好的电子流行乐队，我觉得一点儿也不为过（求你了，别用Air和Massive Attack反驳我，Air做的真没那么丰富，而Massive Attack更像个说唱乐队）。

张楚的压轴值得大书特书。之前看过两次他的演出，一次是头回复出，在老愚公移山，人多地窄，但空间比较笼音，近乎于不插电的演出，给人感觉很温暖，符合他看上去可怜的样子。另一次在汽车电影院，他没找乐手，而是找来一台笔记本，放了一些让人费解的东西，唱了一些让人费解的歌，感觉他更自闭。后来还采访过他一次，根本没法交流，问他最近在忙什么，他说他在观察大海运动……

这次演出明显变了，开始有了艺人在商演时该有的职业操守，知道要在唱别人最喜欢的歌，知道台上台下交流重要，沉默也并非金子一样宝贵。他找了耳熟能详的人（陈劲、单小帆）唱了耳熟能详的老歌，包括《上苍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蚂蚁蚂蚁》、《光明大道》、《棉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同时他还明白新歌对观众的刺激有多重要，因此唱了两首新作，水平虽然不能与昔日同於。另外让人没想到的是，他还学会了创新，在唱《姐姐》时请上了扭曲的机器，把“爸爸是混球”那段弄成了金说版本。霎那间，台上演得疯狂，台下一片欢腾。

至于ROKR舞台，我没去，没有发言权，而电子舞台我实在不感兴趣，很难忍受一个小节被DJ们重复一百次。那不是表演，更像是试音。第二天争取多逛逛，写演出之外再写个购物指南。